而這樣的機會,薑萱並沒有等多久。

一日天晴,薑萱正帶著思辰在華暘宮內閑逛,就聽見宮門處傳來陣陣喧吵。

而為首那人的聲音則是令她甚至耳熟。

她抱著思辰走過去,果不其然,鄔沉央的身影便顯現在眼前。

而鄔沉央瞧見薑萱的身影時,嘴角則是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有孕比薑萱早,如今正是麵臨著生產的時候,薑萱也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如何。

畢竟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會比她腹中的孩子更為重要。畢竟是衛桓 的長子,就算不是嫡子,有這樣的身份,日後就算衛桓 有了別的孩子,身份也不至於尷尬。

不過,薑萱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鄔沉央,斂了心神道:“皇貴妃好大的陣勢,不在宮中養胎,倒是有閑心來本宮這兒,跟一幫奴才較勁?”

“娘娘說笑了,妾身這不是念著您沒了孩子,怕您傷心,過來安慰安慰您麼!”鄔沉央說著,眼底的譏笑更是明顯。

薑萱看著她,隻覺得這人蠢笨至極。

“皇貴妃,如果我是你,定然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挑釁。”薑萱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鄔沉央隆起的小腹,似笑非笑的神情讓鄔沉央心中一沉。

她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但還是撐著笑道:“皇後娘娘的話妾身聽不懂啊,不過想來這孩子沒了,娘娘定是傷心的,所以妾身想著,不如等妾身和皇上的孩子出生之後,認您做母親如何?”

薑萱聞言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倒是沒反應過來,鄔沉央這話是什麼意思。

若說她是好心,那絕對是不可能,但是將她的孩子,交給她……

薑萱頓了一下,而後心中恍然:“皇貴妃有這份心,想必皇上知道了,必然會有感你賢良淑德,不過就是不知道旁的人知曉了,會不會認為是皇貴妃不願給皇上繁衍子嗣。”

薑萱說著,臉上的笑愈發的冷峭:“或者說,難不成皇貴妃的心裏還有我父皇,是以並不甘心服侍皇上?”

“你!你胡說什麼!”鄔沉央變了臉色,她甚至衛桓 對薑國皇室的心思,若是真叫有心人將這話傳到他耳中,她便是身上長滿了嘴怕是也難辨。

“胡說?那便是胡說好了。”薑萱撇了撇嘴,而後退後了一步,拉開了同鄔沉央之間的距離,沉聲道:“不過說來,就算皇貴妃將想要將孩子給我,也得這孩子能生下來,活下來不是?”

“你什麼意思?”

鄔沉央心中一驚,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驚懼的看著薑萱,生怕她會對她腹中的孩子做出什麼一般。

薑萱見此心中輕嗬了一聲,而後轉過身,沒了再理會鄔沉央的意思,徒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惴惴不安。

薑萱抱著思辰,眼中滿是深思。

她說不上是什麼聰慧的人,不然也不至於當初衛桓 那麼大的動作,她都不清薑,直到他帶兵兵臨城下的時候,才知曉原來同她同榻而眠的夫君心裏存著的竟是顛覆薑國的心思。

不過她自問還是有些了解衛桓 的。

不說別的,隻是他對薑國皇室的恨意,就表明了他不會留下任何一個同薑國皇室有關係的人。

她薑萱還活著,無非是衛桓 覺得心頭之恨難消,留著她折磨而已。

而鄔沉央的存在就很奇怪。

若是說衛桓 真的心悅鄔沉央,薑萱定是不信的,可他偏生留下了她的命,還封她做了皇貴妃。

如今還讓她懷了龍裔……

薑萱越想越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她看著不知何時轉醒的思辰,沒有說話,卻在觸及他眼中的自己時,心中閃過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