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晝見她的模樣,便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的,當即搖了搖頭,穩定下她的情緒而後道:“不是他,而是衛桓 。”

薑萱聞言心中一鬆,舒了力氣,而後坐在椅子上,蹙眉看著他到:“他的事,你同我說什麼。”

“事關夏涼,你也不感興趣麼?”

薑萱斟茶的動作頓了頓,而後道:“夏涼是衛桓 的夏涼,我這個夏涼皇後也不過是個交易,我有什麼可感興趣的。”

她這話說的平靜,可是她剛剛的一頓,已經出賣了她。

溫晝看著麵不改色說著謊的薑萱,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是薑萱,這夏涼再怎麼說曾經也是你的薑國,你當真就不好奇,夏涼發生了何事?”

“……”薑萱沒有說話。

沉寂在兩人之間環繞,最後薑萱苦澀一笑道:“罷了,你要說什麼便說吧。”

“東都集結了精兵,如今在兩國交界處操練,大有入侵的意思。”

溫晝說到,而後看著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薑萱說到:“這是夏涼的禍患,但是是你的機會。”

薑萱聞言手一晃,杯中茶就這麼灑了出來,她抬眸對上溫晝的目光,待看清他眼底的深意時,猛的站起身,甚至忘了壓低聲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娘娘,怎麼了?”殿外宮女的聲音傳開,喚回了薑萱的心神,她橫了一眼溫晝,而後應道:“無事,你歇著去吧。”

“薑萱,我是江湖人。”溫晝淡淡的道,像是沒瞧出薑萱眼中的責備一般,“不論這是哪片國土,也不論這土地姓誰,都與我沒有太大的關係。這一切在於你,你想要的是什麼?”

薑萱沉默,她是想要逃離,卻從沒想過要顛覆夏涼!

而如今溫晝的話,讓她心中突然起了不安。

“我隻想要離開。”

薑萱回答道,溫晝沒有出聲,隻是看著她。

良久,久到更夫來來回回走了多遍,溫晝終於在此開口:“薑萱,你好好想想,東都就算想要動手,也要半年以後了,畢竟這冬日,並不適宜行軍,你好好想想吧!”

溫晝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隻是留下這麼個讓薑萱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消息,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顛覆夏涼麼?

薑萱沒有想過,可是如今溫晝提出來了,她不得不想。

若是放在以前,薑萱即使想到了,也不會動這個心思,她知道僅憑她自己,根本難以撼動衛桓 。

可是如今外患憂憂,任是衛桓 再厲害,怕是也難以兩廂顧全。

所以……她該如何?

帶著這樣的疑問,薑萱茫茫然的過了幾日。

衛桓 幾乎是日日來華暘宮,打著看皇子的名號,在薑萱麵前晃著。

薑萱這回是真的看不出他的意思,以前避著她,十月不得一見得是他,如今這麼做的也是他。

薑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明裳宮的沉寂,更是讓她心中彌漫著不安。

鄔沉央……在想什麼?

任是哪個女子的孩子被人從身邊帶離,怕是都不會如此沉寂。

更何況以鄔沉央往日的性子,怕是早就鬧起來了,如今怎麼會這般安靜?

薑萱擰著眉,兀自思慮著。

陡然,額上一片冰涼,她下意識的朝後撤去,拉開距離,這才看清,那抹涼意竟是來自衛桓 的手!

“你做什麼!”

薑萱的話中滿是質問的味道,衛桓 本來含著些許暖意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他收回手,看著薑萱道:“朕不想做什麼,倒是皇後不該說說,在想些什麼,朕同你說話都不應?!”

“與你無關。”薑萱冷聲回到,而後皺了皺眉心道:“皇上若是如此喜歡皇子,不如帶在身邊,也方便些。”

“薑萱可是醋了?”衛桓 的話中滿是調笑,而薑萱隻是默默的收回哦了視線,淡漠道:“皇上想多了,我隻是覺得你日日來此,有些礙眼罷了。”

“你……”衛桓 落在扶手上的手倏然緊握,看向薑萱的眼中盡是寒意。

薑萱就這麼平靜的和他對視著,而後緩緩起唇道:“皇上若是覺得我的話不好聽,日後便少來華暘宮,這樣你我都舒坦。”

衛桓 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氣極反笑道:“好啊,朕倒是才知曉皇後是這般想的,來人!”

“傳朕旨意,從今日起,皇後搬進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