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辰,這是姑姑小時最長吃的一家梨花酥,就是不知道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了。”薑萱站在一家老牌坊前,神情頗有些踟躇。

邁進去的那一刻,薑萱忽然有些後悔了。

因為那同從前一般無二的香氣,勾起了她以往所有的回憶。

那時,她手捏著梨花酥,獻寶一般的朝衛桓 口中塞去。

那時,她捧著滿滿的一包吃食,隻希望衛桓 露出抹笑。

那時,她整顆心都記掛在衛桓 身上,隻盼他能開心。

真傻啊!

一滴淚滴在梨花酥上,留下一抹印記。

而思辰看著蒙著鬥笠麵紗的薑萱,根本不知那底下早已淚流滿麵的一張臉。

“薑萱……”

衛桓 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薑萱陡然回神,剛轉過身,一股甜膩的香氣便傳入了鼻中。

“鬆子糖,記得前些年,你最愛吃了。”衛桓 說著,一把接過思辰,將鬆子糖塞進薑萱的手中。

薑萱怔愣的看著手中的糖,一時沒有動作。

“萱兒,皇兄帶了你最愛的鬆子糖,快過來。”

腦海處深藏的記憶被勾了出來,本來已經停止的眼淚再次湧了上來。

她抬手捏起一顆送入口中,甜的她發慌,還是以前的味道,可是人不是以前的人了。

那個次次惹她生氣拿鬆子糖哄她的皇兄,再也回不來了!

薑萱狠狠閉上眼,一包鬆子糖就這般落在了地上,沾滿了灰塵。

“衛桓 ,有意思麼?”

薑萱抬頭看向衛桓 ,眼神阻擋在鬥笠麵紗之後,衛桓 什麼都瞧不清。

“你……不喜?”

衛桓 也沒想到薑萱會是這樣的反應,他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鬆子糖,沉默著。

“是,不喜。”薑萱拉過思辰,冷聲道:“人終究會變,你不是以前的衛桓 ,我也不是以前的薑萱,這鬆子糖就算不曾變,可我不喜了,便就是不喜了,就如同我們之間一樣!”

衛桓 心中一顫,大把的酸澀湧上心痛,苦不堪言。

“還有,衛桓 ,我不知你今日帶我出宮是為何,若隻是為了拿這種事刺激我,讓我傷心的話,我隻能可惜,因為我不在乎了。”薑萱冷峭的諷刺著,而後抬步離開。

衛桓 看著被她一腳踩扁的鬆子糖紙,隻覺得那像是他的一顆心,被她扔在腳下,棄如敝履。

“薑萱,我們真的回不去了麼……”

他的話喃聲在風中,沒有人聽到,也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自此之後,薑萱沒有同衛桓 說過一句話,兩人回宮之後,也是一個回了禦書房,一個回了華暘宮。

華暘宮內。

薑萱抱著思辰剛剛走進去,就瞧見了坐在桌案邊的身影,她立刻轉身將門關上,看著那人蹙了蹙眉道:“這裏是皇宮,你就這般大搖大擺的坐在這兒?”

“這有什麼,他們又抓不住我!”溫晝不以為意的說到。

薑萱看著這樣的他,隻覺得有些頭疼。

“你來又是做什麼的?”薑萱抱著思辰走進來,而後抬手斟茶,似是調侃般問道:“難不成,又看中了皇宮裏什麼值錢玩意兒?”

“是啊,看中你身邊這孩子了!”溫晝順著她的話說著,到最後還是薑萱接不下去,轉了話題道:“好了,你來到底是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真的沒事,不過薑萱,你這殿裏,怎麼還多了個孩子?”

溫晝挑眉問道。

薑萱聞言沒什麼反應,沉聲道:“你若是好奇,不妨去問問衛桓 ,他是如何想的。”

溫晝聞言愣了愣,而後道:“衛桓 ?你別告訴我這是衛桓 和那個什麼皇貴妃的孩子!”

“是。”薑萱看著差點滑落在地的溫晝,笑出了聲道:“你這般驚訝做什麼?”

“不是,薑萱,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難不成還真打算養著?”

“左不過是有奶娘帶著,我也看不到,不顧是在華暘宮住著罷了,我有什麼不可以的。”薑萱說著,眼中神色有些寒涼:“更何況,這是他的聖旨,我能違抗不成?”

溫晝聞言沉默不語,最後歎了口氣道:“上次我同你說的事,你想的如何了?”

“……我還沒想好。”薑萱深吸了一口氣。

溫晝也不逼迫薑萱,隻是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桌案上到:“這是我前些日子從皇宮順出去的利器,給你防身吧。”

而後,他便閃身離開。

“娘娘,不好了!皇子出事了!”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薑萱尚未反應,隻見禁閉的大門被推開,派去照顧皇子的宮女雙目含淚的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薑萱將匕首收了起來,沉聲問道。

“娘娘……娘娘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