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是那點心鋪的女孩子嗎?
墨思焰站在她的身後。
“母親,我來給你燒些紙錢,雖然我很不喜歡你,你為了榮華富貴,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機關算盡太聰明,可是你到底是我的生身母親,就衝你懷胎十月,一朝分娩,我也該來祭奠祭奠你。”
女孩子蹲下來開始燒紙,“母親,你在地底下難道不覺得慚愧嗎?你給墨大帥戴了綠帽子,還跟管家私通生了我,可是這些年墨大帥待我極好,我有吃有喝有穿,過的比普通人家都富足些,你如果有點良心的話,那就在地底下保佑大帥一家平安健康吧。”
女孩子正是當年的墨思妍。
她燒完紙起身,一轉身就看見了墨思焰,兩個人相視一笑。
其實她當年吃了那桃花糕並沒有死,洋醫生請來的非常及時,給她打了針,又及時送到了西醫館洗胃,這才保住了她一條命。
隻是墨炎那個時候已經幾乎斷定她不是自己的女兒,是林佳玉和趙營所生,所以直接對外宣布她死了。
她的身份實在太尷尬了,不適合留在少帥府裏,他隻能把她送走。
他給她取了新的名字,叫忘憂。
希望她能忘記過去的憂愁,一輩子無憂無慮地生活。
墨炎也曾經想要培養她識文斷字,可是這丫頭除了好吃,實在沒什麼別的愛好,剛好洋人的西點流傳過來,她便跟著一位洋人的西點師傅學習製作西點,她自己歡喜得不得了,墨炎也就沒有強迫她做別的。
忘憂這些年過得很好,墨炎雖然不會經常來看她,但是也會時常寫信給她。
她的確忘記了過去的煩惱和憂愁,隻是忘不掉為了他偷點心的那個男孩子。
忘憂那個時候喜歡吃點心不假,隻是因為墨炎覺得總吃點心不好,所以供給她的點心並不多,她為了有點心給當年的狗子吃,總是去偷點心,為此墨炎沒少責罰她。
兩個人順著那墳地的小路走了許久許久,敘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就好像他們從未失去過聯係一樣。
等到走到盡頭的時候,墨思焰停住了腳步,“妍妍,你可願嫁給我?”
忘憂立即更正道:“我已經不叫妍妍了,妍妍已經被她的親媽毒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忘憂,林佳玉和管家私通生下了的野種。”
雖然她在來明城之前,墨炎已經多次勸過了她,那些事情不必介懷,可是真正站在墨思焰麵前的時候,她還是膽怯了,自卑了。
因為他一表人才,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心儀他呢!
他會喜歡自己嗎?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個梳著小辮子,吃著點心,跳橡皮筋還會耍賴的妍妍!”
“你跳皮筋才耍賴呢!我什麼時候耍過賴?”忘憂有點不高興了。
“你就是喜歡耍賴!還不承認!”
“就是不承認!沒有的事!就是沒有!沒有!沒有!”
兩個人嬉笑著打鬧著,在田野裏,應著陽光,迎著風,好不愜意。
一月後,少帥墨思焰娶妻,整個明城都熱熱鬧鬧了一整天。
隻是在大帥府的正房裏,某個男人可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墨炎站在門外敲著窗戶,小聲道:“我的好茉茉,這次真的是我錯了,你就給我開門吧,你讓我這樣很沒麵子的。”
路上經過的丫頭小廝,一個個捂嘴偷笑,這樣的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了。
炎茉生氣,這麼多年,他竟然一直瞞著她,怪不得他對於生不生女兒沒所謂呢,原來是外頭已經養著女兒了!
哼!
這次非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丫頭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搓衣板交給墨炎,“大帥,請吧。”
墨炎長歎一口氣,“唯女子和小人難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