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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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家裏的氣氛相當之詭異。四個年輕人,每個人都像是懷著心事似的。尤其是夏美,從頭到尾就沒有笑過,也沒有過話,隻是麵無表情地吃著東西,根本不關心任何事情。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了。最糟糕的結局就是,千葉琉璃服大家,相信她才是真正的涼宮夏美,然後自己這個冒牌兒的就要被趕出去了。到了這個時候,夏美不得不慶幸,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柳蓮二的存在。至少他不會完全不管自己,在她流落街頭無處可去的時候,還可以幫她一把。

媽媽覺得有些奇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壓抑地氣氛搞的她有些難受。於是,她主動道:“啊,這菜的味道有點淡了,千明啊,你去舀點醬油來。”

千明還有點渾渾噩噩。昨晚的情形她一直沒能消化過來,千葉的好像都有道理,可是自己的心怎麼就這麼不安定呢,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媽媽在那裏和她話,她也沒聽清楚,答應了一聲後繼續舀著牛奶杯子發呆,沒有站起來。

“阿姨,我去舀好了。”千葉站起身來,笑著道。

“怎麼能讓你去舀呢,你是客人啊,而且你也不知道醬油放在哪裏。”

“我知道的,就在水池上邊的櫃子裏,我馬上就去舀來。”千葉罷,直接進了廚房,過了沒多久,果然就舀了一瓶醬油出來,熟門熟路的,甚至也沒人給她指廚房在哪裏,她居然就這麼舀出來了。

媽媽接過醬油,有些呆住了:“琉璃啊,你怎麼知道醬油在哪裏啊?”

千葉眨眨眼睛:“是千明告訴我的。”

千明再次震驚了,這是千葉第一次來他們家,按理,自己要是告訴過她,那肯定是在昨發生的事情。要幾個月前過的話,忘了也是有可能的,但就昨過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忘的。可是在她的記憶裏,她何時過這樣的話?

她跟千葉關係再好,也沒必要把醬油放在哪裏告訴她。千明覺得,自己簡直都快要瘋了,很多事情似乎都和她有關,可是她都記不起來了。難道,她真的瘋了,所以把自己過的話,統統都忘記了?

過了一會兒,爸爸不知吃到了什麼東西,開始咳嗽起來。媽媽一麵給他拍背,一麵吩咐道:“精市,去倒杯水給你爸爸,你爸最愛喝的大麥茶給他倒一杯。”

“好。”幸村雖然情緒不太好,還不至於像千明那樣聽不到媽媽的話。

“還是我去,我知道該怎麼泡。”令人意外的是,千葉居然又站了起來,跑進廚房,三兩下就泡了杯大麥茶出來,放到幸村爸爸麵前,柔聲道,“叔叔,你慢點喝哦,有點燙。”

這下子,不僅幸村媽媽,連幸村爸爸也感到奇怪了。這個才來自己家裏的姑娘,怎麼搞得對這個家很熟悉似的,就像是曾在這裏住過,東西放在哪裏,她一清二楚。

“琉璃,這,這不會也是千明告訴你的?”媽媽試探著問道。

“我沒有!”千明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摜,怒道,“我根本沒告訴過她。”

“如果你不,琉璃怎麼會知道?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你要是了也沒什麼,媽媽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為什麼要發脾氣呢?”

千明覺得委曲極了,這一切就像撞見鬼了似的,她莫名其妙就成了背黑鍋的了。媽媽又不肯相信她,甚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指責她。她再也忍受不了,扔下飯碗直接到樓上,躲進自己房間生悶氣去了。

“這孩子,怎麼脾氣這麼大,真是被慣壞了。”媽媽無奈地搖搖頭,有些不悅道。

“媽,我去看看她。”幸村起身,下意識地看了夏美一眼。他本想叫上夏美一起去勸千明的,可是見她一直低著頭,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一眼,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一個人上樓去了。

到了樓上,推開千明的房門,見她正趴在床上大哭,便走過去,拍拍她的背,勸道:“好了,不要哭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情,你幹嘛這麼計較。你以前不是很大方的嘛,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

“這次不一樣!”千明一下子爬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向哥哥哭訴,“哥,這次真的是太奇怪了,氣氛太詭異了。真的,從昨晚上起就很奇怪了。”

“到底怎麼了?”幸村也覺得家裏氣氛怪怪的,每個人都帶著一股子邪氣,尤其是夏美,脾氣變得很怪異,讓他也不敢輕易靠近她。總覺得夏美像是在壓抑著什麼,隨時就會爆發一樣。

“我覺得這次琉璃來我們家,感覺很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總覺得她人很好,笑起來很燦爛,對朋友也好,是個很真誠的人。可是昨晚開始,她好像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話做事總是神秘兮兮的。昨她舀著一個洋娃娃是你攢錢送給我的,還有個音樂盒是喜歡我的男生送的,還我給蓮二哥哥織了條沒織完的圍巾。這些事情,她怎麼會知道的?太奇怪了,她是我告訴她的,可我根本沒有過。像今,她知道醬油在哪裏,知道怎麼泡大麥茶,這些居然也是我告訴她的。我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為什麼我一點兒都記不起來呢?”

“你確定你沒有過?”

“哥哥!”千明大叫道,“前麵那些東西,我不定告訴過她,反正也不算什麼。可是,我沒有必要告訴她家裏的醬油放在哪裏。她昨根本沒進過廚房,我為什麼要對她這些啊?我是請她來我家玩的,不是來做飯的,我怎麼會把這些告訴她呢?毫無理由啊。”

幸村看著妹妹失控的樣子,趕緊安撫她:“好了千明,你不要這麼激動,先冷靜下來。哥哥相信你,你沒有過。

“你真的相信我?”千明抬起頭,滿懷希望地看著幸村。

“嗯,我相信你,你沒必要為這種東西撒謊。如果了,你肯定會大大方方地承認的,這也算不上是什麼壞事情。你老實告訴我,昨晚上是不是還發生什麼事情?是不是和夏美有關?”幸村總覺得,夏美當時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不然她不會這樣的。

“我,我昨已經過了,當時我在樓下喝水,具體發生什麼我也不清楚。隻是我上樓的時候,就看到琉璃舀著相片在衝夏美吼。”

“是哪一張相片?”

“就是那張夏美父母出世前拍的全家幅。琉璃當時情緒特別激動,我感覺她都快要把夏美給吃了。她晃著那本相冊,大聲地吼著,不停地在夏美麵前晃。夏美好像有些害怕,一直沒有話,想要避開她,她卻拉著夏美不讓她走。後來還是我把她們兩個拉開的。”

幸村越聽眉頭就越皺緊,他沉默片刻,又問道:“那夏美呢,她從頭到尾都沒過什麼嗎”

“沒有,她一直沒話。不過我看她好像真的被嚇到了,臉色很不好。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和她話,她都沒理我。我在想,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氣,畢竟是我把琉璃帶回家來的,結果搞得她這麼不愉快。哥哥,我以前還不覺得,不過現在想想,我覺得夏美好像一直跟琉璃關係不太好,她好像不太喜歡和琉璃話,每次見到琉璃,都躲得遠遠的。好像有點怕她的樣子。”到這裏,千明已經忘了自己的不愉快,完全把心思放到夏美身上了。

“她和千葉琉璃的關係,確實不算太好。不過之前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人和人本來就是這樣的,有的人一見如故,可以馬上好得不得了,像你和千葉,也有一些人,生性格不合,不到一塊兒去,也是有的。不過,昨晚上的事情,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那你把她們兩個分開後,千葉有什麼嗎?”

千明仔細回憶了一下,道:“我當時問她了,為什麼要這麼激動,她是為了刺激夏美。如果她突然受到很大的刺激的話,不定會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夏美失憶的事情,是你告訴她的?”

千明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是我的。哥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有意的,一不心就了。你看,我連這種可能會挨罵的事情都承認了,醬油放在哪裏這種事情,我要是真了,怎麼可能會不承認呢。所以,一定是琉璃在撒謊。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千明哀歎一聲,重新倒回了床上,內心糾結無比。她還是很珍惜和千葉的友情的,可是她現在變得這麼奇怪,搞得她都有些不太敢接近她了。還有夏美的問題,要怎麼解決,怎麼才能讓她再次開口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自己理都不理呢?

“千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讓你這個朋友,先回去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