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地有聲的話語，弄得四妞整個身子一僵，隨即轉過頭瞪向李鐵山。
“你有病啊！”
李鐵山卻紅了一張臉，伸手指了指她的背後。
“你……你是不是哪兒摔傷了？”
四妞眉毛一皺，順著他的手指往下一看，就看到自己的鞋子上，不斷有鮮紅色的血水滲出……
四妞急忙放下木桶，將自己的裙擺撩開，卻發現那血水留下的位置越來越往上，越來越往上……
“奇怪，我明明隻是覺得肚子疼，怎麼會流血呢？”
說著，繼續用手將裙擺往上麵卷。
而站在她身後看著那血淋淋的褲腿的李鐵心，卻居然覺得風中淩亂了。
他喜歡的姑娘啊，終於長大了。
可是她好像是第一次來……好像她並不懂這個事兒……
尷尬了。
李鐵心紅了一張臉，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他要是跟她說真話，她會不會氣他一輩子？
李鐵心也不小了，自然知道這事兒對女孩子來說是多麼的隱私，所以他想了一下，兀自搖了搖頭。
不能說！
一定不能說！
說了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是……
“嗚嗚嗚，怎麼辦？我……我是不是要死了？血一直流，可是我都看不到傷口，嗚嗚嗚……”
未知的恐懼，和身下緩緩流淌的血色，嚇得四妞幹脆一下子蹲下身，捂著臉哭了起來。
而李鐵心就更清楚的看到了她的鮮血不再從腿上，而是直接從屁.股底下往下滴落，彙聚成一小灘，再流入清澈見底的小坑裏，順著水流，往田間水溝裏飄去……
“嗚嗚嗚，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四妞越想越害怕，五弟當時就是出了好多好多血，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而她……
“嗚嗚嗚……”
李鐵心本想一走了之，免得以後她知道了真相尷尬，可是聽著她嚶嚶嚶的哭聲，那雙腳就是挪不動一步。
聽娘說女孩子家家的若是來月事的時候受了涼，以後每次來都會疼得死去活來的。
她現在渾身濕透了，冬天的風本來就寒冷，再往濕透了的衣裳上麵一吹，她肯定會病倒的。
這麼一想，李鐵心就覺得這事兒大發了。
不能再裝作不知道了。
於是，他費了一小會兒把自己的尷尬情緒壓了下去，拳頭是握了鬆，鬆了握，才踱步走到了四妞麵前蹲了下來。
“你別哭了。”
四妞聽到他關切的聲音，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嗚嗚嗚，我要死了！李鐵心，我就要死了！”
“……”李鐵心一陣無語，心說：你們家不是都念書的嗎？怎麼一個個的念死書嗎？你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家裏人難道還沒告訴你癸水的事兒？還得我這個從大人們閑聊時候聽來的半吊子來跟你解釋？”
“你不會死，你別哭了！”
四妞正傷心著呢，完全聽不到李鐵心說了什麼。
李鐵心忍無可忍，隻好雙手一伸，抓住了她的一雙手腕分到兩邊，讓她的臉正對著自己的臉。
“我說你不要哭了！你不會死！你……你會出血，是因為你來癸水了！癸水，你知道嗎？”
癸水？
四妞的麵色忽地一紅，李鐵心隻看見她的小手又朝著自己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