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笛兒，就這樣吧，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小姐，小姐，我難受，難受……”
從事發之後到今天，她流了多少淚水？又做過多少噩夢？自己都記不清了，隻知道，她如今還活著，就是為了看到這母女倆輪到這個下場！
終於，終於她得償所願了。
她好累。
好累呀。
“難受就哭一哭吧，若笙，把人帶下去吧，給護國公和姨娘一個痛快的，她們母女兩個，你想怎麼給你妹妹報仇，都可以！”
若笙看著趴在樓詩意懷裏哭得不能自已的妹妹，心裏早就疼得如刀絞一般。
娘親去世的時候讓她好好照看妹妹，卻沒想到一時不查，竟讓妹妹吃了那天大的屈辱和苦頭。
她早就想，早就想親手撕了這母女倆。
機會終於來了，她絕不會輕易放過。
“來人啊，把她們給我帶走，還有護國公，也一並帶走。”
娘娘做不出來的事情，她若笙下得了手。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她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幹，但是她可以悄無聲息的做！
*
“你這是做什麼？”
蕭景璃看著手裏的文書，瞪大眼睛看著趙明暄。
“楚家的案子剛剛了結，你就要跟朕辭官？趙明暄，過河拆橋也不是你這樣眨眼就開始拆的！”
他還想著封他為一品大將軍，許他長期駐紮西南一方呢。
他居然就帶著辭官文書來了……
好似一盆冰水，澆熄了他滿腔的熱情。
“皇上，臣因何從軍曾經就跟你說過，隻是為了替亡父亡母沉冤昭雪而已。”
“胡說八道！你要真的隻是為了替他們翻案，當初天昱攻打陽平縣的時候，你用得著拚老命的去幹？洛川府水患的時候，你和錦繡用得著散盡家財的安撫民心？你明明心裏裝著家國天下，為什麼非要辭官？難道你還是在意當初父皇和姑父的事？”
趙明暄是一個很好的將領，有他鎮守西南，他不比擔心天昱賊心不死覬覦大縉。
而且讓他當到鎮西大將軍，雖然到不了異姓王的權勢高度，卻也算是他替父皇償還欠楚庭訓的債吧。
可沒想到，他竟連這都不想要。
“陛下！臣說過了，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若非為人子該盡這份心，臣連軍中都不想踏入的。再說了，亡父亡母葬於山野三十餘年，沒有人祭拜，靈魂未有歸處，臣身為人子，也是時候去把他們帶回楚氏祖籍，重新安葬了。”
提起這件事，蕭景璃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沒有再大聲怒吼。
他沒有資格怒吼。
“對不起，按製，姑姑本該入皇家陵園安葬，可因為此事已過，朕已無能為力。”
當年，為了嫁給楚庭訓，蕭君懿本就是假死，但那個皇家長公主的身份卻是真的死了。皇家陵園裏，蕭君懿的靈位早就有了，卻不是那個真真正正的蕭君懿。
趙明暄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頭。
“這個不是事兒，若母妃泉下有知，也希望能跟父王生同衾，死同穴。陛下，準了臣的請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