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暄早有準備，家裏這段日子都會隨時備著熱水，他倒是習慣了。
很快，熱水打了回來，錦繡想要自己動手，趙明暄卻按住了她。
“我來幫你，你躺著就是了。一會兒你還那麼側身喂她，自己睡你的，我看著她。”
錦繡頷了頷首，“好，可你不睡嗎？這一夜，也不知道要起來多少次呢。”
趙明暄聳了聳肩，“你給我生了四個孩子，我能精心伺候的也就這一個。生楚雲翕的時候，因為你不說話，我錯過了很多，也讓你默默吃了許多苦，這次不會了。”
當初，他雖然對錦繡也是照顧有加。
可是因為她不說話，也不抱怨，很多事情他都不懂。
而娘又覺得男人本來就不用做那麼多，也沒有跟他說，導致他那會兒錯過了很多照顧錦繡的機會，這一次，他主動了很多，找吳氏也問了很多。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
生楚雲翕的時候，他被她攆出了屋子，歇在了那會兒老四的屋子裏，根本不知道許多事情。
原來，孩子剛剛生下來的時候，一個晚上可能要起來折騰四五趟都是少的，又吃又拉，沒完沒了。
原來，孩子小的時候，哭聲不同，需求也不同，稍微不細心點，可能都不會明白孩子到底要幹嘛而煩躁。
還有很多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等待他慢慢去學會。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那這趟你看著她，別讓她被我捂著了，等她睡了，你也趕緊去睡，接下來的那一趟你就別起來了，我自己能行。等下一趟，你再起來吧。”
這月子裏是最辛苦的一個月，她總不能讓趙明暄一個人熬著。
能有人陪在身邊已經不錯了，她不能太嬌氣了。
趙明暄含糊應著，一邊看著孩子，一邊用帕子替她捂著另一邊冒著奶水的胸脯。
雖然他很想用嘴，可是一想到那是孩子的食物，他就覺得臉熱啊。
盡管趙明暄應得極好，可是每當有動靜傳來，他都忍不住站起身來，幫著錦繡伺候閨女。
喝奶，換尿片……
時間過得很快，包在被褥裏的小十一也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著……
很快，就到了滿月酒的一天。
趙家辦了滿月宴，宴會當天，十裏八村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樂得趙長青和吳氏倆口子的嘴巴都沒合攏過。
“大姑就是福氣好，瞧瞧這孫子孫女的，個頂個的孝順，咱小十一也是個有福氣的。”
吳氏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就喜歡看著自己的晚輩在跟前晃悠。
偏生老吳家那邊的親戚，就剩下秀芬爹娘還跟她親近了，這不，知道趙家半滿月酒，哪怕是正忙著呢，都匆匆的趕了過來。
“十二個，正好十二個，月月紅咯。”吳氏看著小十一，聽到秀芬娘那一句十一個，不禁想到了已經走了有小半年的小惜。
“小惜雖然不是趙家的骨血，卻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人是走了，可她永遠也是我吳巧巧的孫女。”
秀芬娘聽了一滯，而後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