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嚴重嗎？可是上次你考完回來分明就是好好的。”
羅氏有些呆愣，她沒有聽說過考試是什麼樣的，也想象不出來什麼。
“二嫂，對不起，有些事情我幫著五郎瞞了你和二哥。”趙明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吳氏的房中，站在了外間，輕聲的解釋著。
羅氏聽到趙明暄的話，立即就朝著外間撲了出來。
“老三，你什麼意思？”
難道上次考試的時候，還出了什麼事嗎？
這傻孩子，怎麼能瞞著她呢？
“二嫂，上次院試的時候，五郎考完之後就累得病倒了，在府城那幾天我跟你們說是為了等成績，其實是為了給他養傷。院試還不過隻是個開始而已，二嫂可知道再往上的鄉試，考生需要住在考場整整九天，吃喝拉撒全在裏麵，條件十分艱苦，莫說五郎這樣的身體撐不住，就是虎子……也未必能夠完好無損的出來。”
九天？
羅氏忍不住瞪大雙眼，朝著身後連退了好幾步。
吳氏見狀，急忙用手將她給拉住了。
“那……那就是說五郎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考上狀元？那……那你們怎麼不早說呀？那這麼多年的辛苦，豈不是都白費了？”
“二嫂！那滿學堂的孩子念書，哪能全都是為了考狀元？咱們就一個村子就這麼多孩子，那這天底下得多少孩子？可是狀元他隻有一個，還是三年才出一個，那其他的人是不是都不活了？這幾年，五郎去念書，我知道二嫂你跟二哥都抱著他能中個功名，所以一直沒敢說什麼，其實心裏一直擔心五郎要是真有這個心，到了那一關可怎麼辦？現在我還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其實，趙明暄早就有跟趙明智倆口子商量的打算了，畢竟雖然他們倆看著也挺熱衷讓五郎去走這條路，可到底是為人父母，孩子的命總是重過前程的。
他還想讓他們勸勸五郎來著。
可是他怕五郎自己有那個心思往深了讀，所以一直沒敢貿貿然開口。
卻沒想到，如今提出來的人竟然是五郎自己，原來他自己也沒有繼續往深了讀的打算。
說實話，趙明暄心裏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羅氏聽著卻難受極了，胸口憋悶的發慌，身體一軟，吳氏扶也扶不住的就往地上坐去。
顯然，她是沒法接受這個真相的。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四妞躺在內室，也聽到了趙明暄的話，更聽到了羅氏的嗚咽哭泣。
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起來。
她慢慢的掀開了被子，朝著外麵走了出來，一把撥開了屋子裏的人，直接跪在了羅氏的麵前，朝著羅氏就磕起頭來。
“二嬸兒，二嬸兒，這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五弟就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你怪我吧，你怪我吧，求求你了，不要把自己給氣壞了。”
四妞這會兒是真的傷心了。
五郎的身體不準許他參加科考，與他自己不願意科考，完全是兩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