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詩藝送編劇離開以後,自己並沒有走,而是一直坐在車裏。
手指敲在膝蓋上,表情頗有耐心的模樣。
旁邊的車門被拉開。
經紀人常靜快速鑽六五了進來,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臨關門時還往身後的酒店鬼鬼祟祟的張望了兩眼。
汪詩藝看到經紀人,就將臉上的黑超墨鏡摘了下來,“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上次在KTV裏的時候,汪詩藝中途上洗手間無意中從郝燕台裏的某個同事嘴裏聽到,自己妹妹和郝燕是同一個學校的校友,校慶時聽說郝燕和Dylan除了是學長學妹的關係,曾經還是一對戀人。
這個世界上,最藕斷絲連的就是前任。
汪詩藝看到郝燕出現在酒店後,便讓常靜跟蹤了過去。
“都辦好了!”常靜忙點頭,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汪詩藝伸手接過。
查看了上麵的照片,她紅唇頓時十分愉悅的揚起了,眼裏盡是精明的光。
不管郝燕今晚有沒有留宿在Dylan的房間,又或者有沒有發生什麼,隻要達到她的目的就行了。
汪詩藝滿意的翻看後,將手機遞還給常靜,慢悠悠的說了句:“聯係狗仔吧!”
兩人對視了眼,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郝燕從酒店離開後,便攔車回到了家。
她一口氣爬上了頂樓。
鑰匙插進鎖芯時,郝燕抬手摸了摸臉。
眼睛灼痛的厲害,但是沒有淚濕的痕跡。
或許是五年前眼淚就已經流幹了,這會兒反倒是流不出來了,心中一片枯槁,荒蕪的再也激蕩不起半點複蘇的跡象。
進門後,她身心疲憊的靠在旁邊的牆壁上。
滿室的黑暗,郝燕的眼耳仿佛都被封閉了,胸腔內都是壓抑悲憫的情緒,她想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守著那顆傷痕潰爛的心。
總有人把她從漩渦裏拽出來。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裏尤為的突兀。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郝燕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剛剛在酒店裏,顧東城突襲般的吻了她,雖然她最後掙脫開了,但嘴角處有輕微的紅腫。
心中莫名的感到慌亂。
郝燕調整了兩下呼吸,又淺淺的吐出兩口氣,才磨磨蹭蹭的將手機接起。
她吞咽唾沫,“……喂?”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異樣,秦淮年慢條斯理的問:“做什麼虧心事了?”
郝燕心中一凜。
若不是知道他在此時身在國外出差,她都差點以為,又像是上次一樣被他抓到!
在房間裏環視一圈,又趴在貓眼往外張望了兩眼,郝燕才鬆了口氣。
她心虛的連忙否認道,“沒有!”
秦淮年敏銳又犀利,生怕被他追著繼續問,她嘴角用力的往上擠了擠,諂媚的笑著問,“秦總,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嗎?”
時差的關係,秦淮年那邊應該是早上。
線路裏,能聽到他端起咖啡杯的聲音,以及身旁服務員在用純正的英語說著“Goodmorning”。
秦淮年似笑非笑的聲音慵懶傳來:“郝燕,有沒有想我?”
他話裏促狹的別有深意,郝燕聽得出來。
臉頰有些紅,她想說沒有,但也隻是在心裏,嘴上還是很虛偽的笑著回他,“當然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