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的歐式花邊瓷盤上,放著精致美味的點心,卻仿佛無法吸引人。
江暖暖攥緊手裏的空杯子,半晌後鬆開,她低聲道,“燕子,等會你和糖糖繼續逛吧,我身體不太舒服,想回家躺一會兒!”
郝燕問,“用不用去醫院?”
江暖暖搖頭,“不用,可能隻是冰的果汁喝多了,胃裏有些難受!”
郝燕觀察了下她微白的臉色,最終點頭道,“那好吧!”
江暖暖摸了摸糖糖的腦袋,然後便拿起手提包離開了,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瑟。
江暖暖離開後,郝燕帶著糖糖也沒心思繼續逛,吃完後就打電話給司機,過來接她們母女二人回到了家裏。
隨著天色近黃昏,夕陽從落地窗斜斜的照進來,客廳裏被籠著一層迷蒙的金光。
糖糖白天在外麵逛了大半天,累的在車裏就睡著了。
郝燕在臥室裏安頓好女兒,便一直踱步在客廳,時不時的看一眼表。
玄關處傳來解鎖的聲音。
秦淮年下班回來,剛換了拖鞋穿過玄關,就看到郝燕急匆匆的迎上來,似乎是已經等待他許久了。
郝燕腳步快,到他麵前時甚至還有些收不住。
秦淮年展開長臂,穩穩的接住了她,對於這樣的投懷送抱很是受用。
隻是低頭時見她眉頭皺著,連忙問道,“郝燕,怎麼了?”
郝燕抿著嘴角,臉上表情有些嚴肅,“秦淮年,你看看這個!上麵說江律師要結婚了嗎,他要娶照片裏的女人,這件事你知道嗎?”
她離開咖啡廳時給了些錢,把那份報紙帶了回來。
秦淮年快速掠了一眼後,語調慵懶道,“阿深不可能娶她!”
郝燕聞言愣住,“你確定?”
秦淮年點頭,“嗯,確定!”
郝燕眨了眨眼睛,心中的憂慮反倒減輕了不少。
她原本是很憤慨的,有些替江暖暖打抱不平,但此時見秦淮年神色十分篤定,並不是在哄她開心,可見報紙上所謂結婚的事情並不屬實。
秦淮年和江懿深認識多年,且關係甚篤,應該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郝燕鬆了口氣。
隻是腦海裏,突然又浮現出江暖暖望著車窗外,低澀的聲音說:他不會娶我的……
郝燕不由問,“那江律師……他會娶暖暖嗎?”
秦淮年聞言,沉吟了幾秒,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郝燕隻能抿唇作罷。
秦淮年回到家沒多久,糖糖也睡醒了,拉著他去看自己為他選的新衣服,更衣室裏不時傳出孩童天真無邪的歡快笑聲。
楊姐幫忙打下手,郝燕親自下廚,晚飯很豐盛。
入夜後,秦淮年親自去給糖糖講睡前故事。
郝燕沒有打擾他們父女,洗完澡後去了客廳,處理手頭上沒有完成的設計。
她將手裏的畫筆放下,臥室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郝燕輕巧起嘴角,“糖糖睡了?”
秦淮年點頭,“嗯,哄睡著了!”
他和郝燕一樣洗過了澡,此時身上裹著件墨藍色的睡袍,寬肩窄腰,渾身透出居家氣息,額前垂下的幾縷發絲,又平添了幾分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