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又安撫了陳壽幾句,然後讓他下來了。
允熥又問道:“現在在國子監讀書的勳貴子弟還多嗎?都有誰?”不過雖然他是在問徐宗實,不過允熥其實平時通過其他途徑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現在不過是隨便問一問。
徐宗實說道:“陛下,還不少,魏國公的次子徐泰、薛都督的次子薛熙揚等人都在國子監讀書。”
勳貴家庭也不是都想讓子孫當武將的,大將難免陣前亡嘛!而當了文官就算是升的慢一些那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很多家庭都從不世襲爵位的子弟中選幾個送到講武堂讀書。就算是當不了高官,當個不大不小的閑散官員也不必世襲一個武職差。
允熥又問了幾句其他的事情,按照正常情況下就可以宣布回宮了,不過今日允熥卻並未回宮,而是在等待著徐宗實說話。
徐宗實對允熥說道:“陛下,臣今年已經年過七十,病體纏繞,每月倒有半個月請假在家養病,為國家也盡不了多大的力了,所以請陛下允許老臣回鄉養老。”
允熥就是在等他請辭的話。徐宗實從洪武二十五年當國子監的祭酒已來,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待了七年了,雖然國子監的祭酒不比科舉考試的坐師,監生能不能當官與國子監祭酒的關係不是很大,但是也是一個重要職位。
允熥倒是不覺得徐宗實會反對他,但是畢竟他的思想與允熥不合拍,所以允熥早有撤換的想法。
不過徐宗實的年紀大了,又是出名的儒臣,允熥也不好繼位之初就拿下,並且他還另有謀劃,所以暫時就這麼去著了。
不過徐宗實自己大概心中也有數,並且他年紀也大了,所以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提出過一次辭呈了,但是允熥當時拒絕了。
今日徐宗實再次提出辭呈,允熥就沒有拒絕了。允熥先是又挽留了兩次車,徐宗實當然是表達了自己堅決要退休的願望,然後允熥說道:“既然徐老先生如此堅持,那朕就準了老先生的辭呈。”
徐宗實說道:“臣謝陛下恩典。”
允熥說道:“但是老先生一走,這國子監祭酒就出缺了,老先生可有推薦的人選?”
徐宗實不傻,馬上說道:“一切唯有陛下獨斷,豈有臣置喙的道理?”
允熥隨即說道:“那朕就說了。國子監助教陳南賓,朕覺得不錯,徐宗實以為如何?”
徐宗實心下雪亮:陳南賓確實也是儒臣,也不是允熥的嫡係,但是在想法上卻與允熥比較合拍,所以允熥繼位以後發現這麼一個人之後就提拔他,並且在今年把陳南賓任命為了國子監助教,大概就是在等著這一天了。
不過徐宗實作為從洪武四年就出來為官,一直安安穩穩的存活到了建業年間,不該說的話肯定是不會說的,聽到允熥的話以後說道:“陳南賓助教確實非常不錯,陛下真是慧眼如炬。”
允熥笑了笑,又說了幾句話,然後又敲定了徐宗實退休以後的待遇,算是對待徐宗實也已經很禮遇了,然後返回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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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濱州的官道上,幾輛有上百名大漢護衛的馬車正在不急不緩的行駛著。幾個中年漢子領頭騎著馬在隊伍的最前方,如果現在有明眼人站在路邊,一看就能看出他們穿的是王府侍衛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