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姑姑怎麼叫起我娘娘來了。”雖然熙瑤聽了寶慶的稱呼很高興,但還是這樣說道。
“課堂上的先生教了,皇後母儀天下,所有人都應該尊敬,所以我這樣稱呼。”寶慶說道。
“是哪一位先生這樣教的?可是劉先生?”熙瑤一邊帶著他們向膳堂走著,一邊問道。她決定獎賞這個女先生。
“是教導書畫課杜先生。”寶慶說道。思齊偷偷看了允熥一眼。
“知易,你明日……”她話還未說完,忽然思齊說道:“舅母,敏兒呢?”
“她呀,這兩日入京的藩王不少,很多藩王將自己的小兒子、小女兒都帶到了京城,敏兒和楚王的小女兒混熟了去楚王府做客,要吃過了飯才回來。”熙瑤說道。
說話間膳堂已經到了,熙瑤讓允熥先走進,自己正要進去,忽然感覺自己的裙子被人輕輕拉了一下,低頭見到思齊站在她腿旁邊,並且思齊忽然跌倒在地喊道:“哎呦!”
熙瑤馬上明白這是思齊有話和她說,馬上彎腰將她抱起來看了看她的腳說道:“這是腳上的鞋沒有穿好,所以跌到了。”又對知易說道:“快去取一些消腫化瘀膏藥來。”
知易從自己的角度看,可以清楚地看到思齊的腳什麼事情都沒有,心下頓時有些顫抖,答應道:“是,娘娘。”
這麼幾句話間,熙瑤非常正常的讓過熙怡等人,落在了最後。
思齊附在她耳邊說道:“舅母,剛才舅舅說,教書畫課的杜先生……,所以已經決定將杜先生逐出女子學校。”
熙瑤心下就是一驚!她剛才若是開口說了獎賞杜先生,不管是允熥之後公開說要將杜先生逐出女子學校,還是稍後背地裏說,都對她的威信,甚至和允熥的關係是個損害;而允熥因為她的獎賞就不將這個姓杜的女子逐出學校的可能性約等於零,頂多為了照顧她的麵子過幾個月再動手。
允熥繼位已經四年多,縱使和熙瑤的感情還好,但也越來越有皇帝的派頭了。寶慶之所以對允熥越來越恭敬,稱呼也不再直呼他的名字,除了年歲越來越大以外,也因為她越來越從允熥身上感受到當年自己父親的樣子。
“多謝思齊了。”熙瑤小聲說道。
“甥兒怎麼當得起舅母這一聲謝字,舅母休要再說。”思齊說道。
熙瑤沒有再說話,抱著思齊走進了屋裏。
這時知易拿著‘消腫的藥膏’回來,熙瑤從她手中接過藥膏在思齊的腳上塗了起來。知易拿來的藥膏有兩種,一種是正常消腫的藥膏,一種是能讓皮膚看起來像腫起來的藥膏。
允熥在她將思齊放到座位上後果然查看了一下思齊的腳,皺眉說道:“這是誰給你穿的鞋,怎麼這樣不牢固?”
“是我自己穿的。下午練習武藝的時候一不小心讓前邊的人將右腳的鞋踩掉了,我自己又把鞋穿好。”思齊說道。
既然思齊說是自己穿的,允熥也沒法責備什麼。正好這時禦膳房的人端著飯菜來到門口,允熥將思齊放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