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英等人離開帳篷,朱高煦冷哼一聲,說道:“這些人,整日在孤麵前說文官的壞話,比帶兵攻打敵人的勁頭還足。”
帳中本應隻有朱高煦一人,他這話本應是自言自語;但他話音剛落,就從身後傳來聲音:“這是當然的。他們都是武將,自然要排擠文官,如果能引得你重武輕文,他們就能獨霸朝堂。”
隨著話音,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從將後帳與前帳隔絕開來的屏風後麵走出來。這大漢走到朱高煦身前,十分隨意的行了一禮,就坐到他桌案前的椅子上。
朱高煦對此好不驚訝,相反,他見到這人走出來,笑著說道:“你也是武將,為何不像他們一樣做?反而處處站在孤的立場說話?”
“他們都將家搬到了乾安,把根放在了這裏,以後世世代代在你蘇藩為將,引得你重武輕文好處甚大;我不過是在乾安做幾年左相,以後還是要走的,引得你重武輕文對我好處不大,我為何要這樣做?”
“何況,咱們好歹還是親眷,私下裏你還叫我一聲四舅,我當然要為你著想。”那大漢說道。
這大漢自然就是憑借兒子立得功勞加封擒虜伯的徐增壽。他今年三月份離京前來乾安就任左相,總管軍事。滿者伯夷國發生內亂後,徐增壽與朱高煦一起商定了作戰計劃。不過這次出兵滿者伯夷國,按照一開始的安排,徐增壽是要留在乾安城駐守,出兵的時候也沒見他上船,現在不知怎的,出現在了這裏。
“高煦,我托大叫你一聲高煦。你忽然把我從乾安叫來做什麼?而且,你就這麼放心我姐夫,不怕他與高燧合謀奪權不還?”徐增壽自己也不太理解朱高煦為什麼要將他叫來,而且還想到了留在乾安朱棣,所以出言問道。
“我爹是個聰明人,不會這樣做的。他知道自己當年做的事情允熥會一直記著,能有現在的處境已經是天恩浩蕩,不敢再做犯允熥忌諱的事情。至於高燧,”朱高煦冷哼一聲:“他看起來倒是也很聰明,但都是些小聰明,還不如大哥,隻要我爹不參與,沒幾個人會聽他的。”
“至於為什麼把四舅你叫來,是想讓你去指揮另外一路兵馬。”
朱高煦說道:“我雖然知道十九叔與二十一叔都不會打仗,但原本以為賢烶有用兵之能,能指揮好另外一路兵馬。但沒想到他隻有欺負野人的本事,麵對滿者伯夷人這樣的兵就打不過了,利用敵軍空虛無備占領直葛後再向東進兵,在八馬蘭麵對人數少於我軍的滿者伯夷國兵都打了敗仗。”
“若是北路之兵在讓他們指揮,咱們非得被滿者伯夷人趕出爪哇島不可,更別提攻陷苦橘城了。所以四舅,我想讓你去指揮那一路兵。至於下一步如何用兵,咱們早已商議過了,早已有了腹案,倒是不需多議論。”
“這,或許不是蒲王打仗不行,而是那一路兵分別來自四個藩國,指揮不靈,宋王與洛王殿下也未必完全聽從他的命令。”徐增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