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瓦西姆當時沒什麼反應,可離開這裏十分鍾以後就帶領所部士兵包圍薩爾哈的住所,將他抓起來,要將他送回德裏城交由賽義德處置。薩爾哈自己的親信士兵早已損失殆盡,統兵的將領都是塞義德的親信,根本無人阻止。之後經過商量,原巴布納城的守將成為拉傑沙希城的守將,瓦西姆帶著薩爾哈離開城池向北返回。坐了幾天的船以後,來到了巴特那城外。
“不,我不想入城。”薩爾哈說道。
“你這麼著急趕回德裏城送死?”瓦西姆好奇地問道。
“巴特那城的守將麥克尼與我關係不好,我不願再受他的羞辱。”薩爾哈隻能說實話。
“你和麥克尼的關係不好?你們還有過交集?”瓦西姆更加好奇。賽義德奪取德裏城後就將麥克尼任命為巴特那城的守將,當時薩爾哈還在老家隱居呢;之後薩爾哈一直在德裏城,後來又被任命為聯軍總指揮來到孟加拉,是怎麼與麥克尼結怨的?難道是當初帶兵前往孟加拉的路上在巴特那城休息的兩天結得怨?
“當初帖木兒大汗還在的時候,我和賽義德都是大汗的將領,有一次賽義德帶麥克尼來到撒馬爾罕城,我們起了一些口角,又好像天生看不過眼,就結了怨。”薩爾哈回答。
瓦西姆萬萬想不到他們的恩怨竟然牽扯到了十多年,他也沒興趣打聽到底怎麼結得怨,說道:“既然如此,就不在巴特那城多待了。你在船裏好好待著,我讓人去城裏買些吃的,回來咱們就繼續前往德裏城。幸好德裏城就在恒河旁邊,可以坐船過去,不停下休息也可以。”
薩爾哈沒再說什麼。瓦西姆吩咐幾個人進城去買東西,自己坐下閉目養神。
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派去買東西的人回來了,說現在城內對糧食買賣有限製,對外來之人檢查也十分嚴格,他們進了城也買不到東西。瓦西姆不得不親自入城,憑借自己的身份買到了足夠的吃食。
“這次的事情不怪你們,是麥克尼做的過火了,不過你們也應該帶著身份文書。”返回的路上,瓦西姆批評他們。兩人忙點頭答應。
不多時他們返回船上,瓦西姆隨口問道:“薩爾哈有沒有打算逃走的舉動?”
“沒有,薩爾哈一直沒有做過逃跑的舉動,隻是在船艙裏看書。對了,瓦西姆將軍,剛才檢查過往船隻的官員說有關北麵情況的最新通報給咱們送了來,薩爾哈拿去看了。”負責看守的人回答。
瓦西姆點點頭,吩咐船上的廚師做飯,自己走進薩爾哈的屋子,一邊舉起茶杯要喝茶,一邊隨意地問道:“通報上又說了什麼?”
可等了一會兒,這口茶他都已經喝完了,他仍然沒有聽到薩爾哈的回答。瓦西姆抬起頭看過去,就見到薩爾哈的表情十分驚訝,也略有些慌張。瓦西姆瞬間猜到通報上大概寫了什麼,心頓時緊了一下,聲音也變得略微顫抖。“發生了什麼事?”
“北麵的戰局要發生重大變化了。”薩爾哈沉聲說道。
“發生什麼變化了?”瓦西姆一邊問,一邊一把抓住通報,自己看了起來。可他將通報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值得薩爾哈這麼驚訝的事情。雖然打了幾個敗仗,但損失也不大,西姆拉城也仍然在德裏蘇丹國控製中,什麼事情能讓薩爾哈預言戰局將發生重大變化?
“你看這句話:”薩爾哈指著通報上一處說道:“……,生擒一名從阿富汗過來,要去被明軍控製之下的博納過德城。這人是一名真正的漢人,通過對他嚴刑拷打,得知了許多情報。”
“這件事有什麼特別的?”瓦西姆更加不解。生擒一個真正的漢人,還能得到情報當然讓人高興,可也沒有太奇怪;而且剛才薩爾哈的表情分明是看到一件壞事,而不是好事。
“明軍將領知道漢人長相在印度非常稀奇。雖然過去這麼多年在印度的漢人商人也越來越多,但本來願意來到這麼深入陸地的漢人商人就不多,戰爭開始後更是都撤走了,德裏城內一個漢人長相的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