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潮生幾度(2)(2 / 3)

再次打量著深紅酒吧有些陌生了的環境,潘玉龍不由感慨,時間過得可真是快。一眨眼,似乎昨天就在眼前。潘玉龍還記得差不多一年半前,自己剛重回銀海就那麼巧地遇到了楊悅。也就是在這裏,他跟楊悅一下子就離得好近。如果沒有當初的偶遇,也許今天很多事情都會要不一樣了吧。真是有句話說得好,人或者可以料到事情的過程,但是卻絕料不到它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楊悅堅持開了一支法國的BATEAU(中文名即龍船)。她說,BATEAU是紅酒中的“英雄”,很配今天的潘玉龍。潘玉龍心中有些暗暗詫異,因為他是知道這支紅酒的故事的,不過,楊悅為什麼點他就不知道了。

而楊悅隻是笑吟吟地看著潘玉龍。因為今晚的潘玉龍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為他感到驕傲不已。更為這個出色的男人已經是自己的男友而欣喜萬分。

潘玉龍要了一塊餐巾,打發走了要幫忙倒酒的Waiter,他微抬手,姿勢嫻熟地接過了紅酒。站起身,潘玉龍右手持瓶,右小臂自然呈45角,上身略向前傾,在離酒杯2厘米的地方,瓶口相對。當鮮紅晶亮的酒液斟到酒杯三分之一處時,潘玉龍的右手已利用腕部的旋轉將酒瓶逆時針方向轉向自己身體一側,同時左手迅速、自然地將餐巾蓋住瓶口以免瓶口溜酒。整個動作優美、順暢,看得坐一旁的楊悅簡直是心曠神怡。

楊悅笑歎了一口氣。對麵坐下身的潘玉龍抬眼看向她,“怎麼了?幹嘛歎氣呀?”

楊悅還是笑著搖頭,“玉龍,看你這樣,我都想去做一回富人了。”她深有感觸地對著有些疑惑的潘玉龍,“被你服務真是一種享受啊!就算是這麼看著也幸福哪!”

潘玉龍頓時笑斥她,“胡說什麼呢,楊悅?我不過習慣了……”

楊悅卻似真似假地打趣著潘玉龍,“唉,說真的啊,你連倒酒的樣子都這麼帥呀!要不是做的就是貼身管家,我還真舍不得讓別人看見了呢。隻有我一個人欣賞該多好。要不,就這麼著吧,把你藏家裏得了?”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潘玉龍有些無奈楊悅的玩笑,他低下臉微微避開她的直白,輕輕端起酒杯再朝向她,“來,這杯酒,楊悅,我要先敬你。”

楊悅溫柔抿唇,“為什麼?”同時也從善如流地端起酒。

潘玉龍想了想,真誠地看向楊悅,“謝謝你,楊悅!這麼久以來,是你的支持讓我有了最好的動力。你幫我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真的,我深深的、真心實意地感謝你!”說完,潘玉龍將酒杯與楊悅的輕碰,一飲而盡。

楊悅看了眼手中的酒杯,才慢慢說道,“玉龍,你我之間還要這麼說謝,那就真的是太見外了。我聽了很是傷心呢……而真要說敬,玉龍,今天也該我先敬你才對。”輕抿一口杯中的紅酒,楊悅悠悠地說,“因為今天是我的男朋友成功的日子,我才該最高興呀!”

潘玉龍清澈的眼在深紅酒吧迷離懷舊的燈影中,因為聽見楊悅說男朋友而有流光微微閃過。

楊悅溫和地審視著潘玉龍,然後很認真地說,“玉龍,真的,我很高興你有今天的成績。天道酬勤,你一直都是這麼的努力……所以,你不用謝我。說到底,幫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況且,作為女朋友,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因為,你也是一直這麼照顧我,支持我的,對不對?”

潘玉龍沒有將眼光對向楊悅,微垂的長睫藏起了他眼底重重的心思。他看著桌上手邊已空的酒杯,良久,輕輕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深紅酒吧已開始了夜的細膩與憂傷。有歌手在溫柔無比地唱著英文情歌《Promisesdon’tcomeeasy》

Ishouldhaveknownallalong\Therewassomeingwrong\Ijustneverreadbetweenthelines\ThenIwokeuponedayandfoundyouway\Leavingnothingbutmyheartbehind\WhatcanIdotomakeituptoyou\Promisesdon’tcomeeasy\Buttellmeifthere’sawaytobringyoubackhometostay\Welldpomiseanythingtoyou\I’vebeenwalkinaroundwithmyheadhangingdown\WondrinwhatI’mgonnado\CausewhenyouwalkedoutthatdoorIknowIneededyoumore\Thentotakeachanceonlosingyou\WhatcanIdotomakeituptoyou\Promisesdon’tcomeeasy……

燈光恰到好處地曖mei著,桌上的燭光微微跳動。楊悅細細地聽著歌手滄桑的吟唱,有些迷離,有些微醺,無盡的心思隨著歌聲輕卷又舒展。

金誌愛此時正半臥在床上看書。白天不得不盤起的如雲秀發現在已放了下來,溫柔地灑滿她纖弱秀美的肩背。房間裏安謐而冷清,隻有當她慢慢翻閱手中的書頁時才會有偶爾的沙沙聲響起。金誌愛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陪伴她的更多的是各種書籍與畫冊。它們就跟金誌愛一樣,本本精致,也本本冰冷寂寥。

這幾天,金誌愛召集她的新任管理團隊頻繁開會。金誌愛知道,一旦她簽署的信托財產計劃完全公布,將會有更多的麻煩事會出現。如果這個團隊不能夠成熟麵對,那對於整個時代公司來說都會是一場無法預估的災難。不過,這是個職業經理人的時代,他們應該都懂得遊戲規則。現在最重要的是,金誌愛要讓自己也能更快地成熟起來。

因為,金誌愛已經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快要來了。靜靜地放下手中的書,金誌愛起身走到窗邊,拉開長長垂地的窗簾,看向窗外。

美麗的蠶室大橋身姿宛然,在漢江上傲然劃出屬於光的線條。夜色中的漢江兩岸依然蕩漾著無數的流彩燈光。金誌愛可以看到印在晶瑩剔透的玻璃上的自己的身影。她打量著被星火流光幻影的自己的俏臉,自己的眉眼,金誌愛清晰地發現了它們的寂寞與孤單。

再次拉上窗簾隔絕夜的繁華,金誌愛輕輕坐回床邊。她的纖手淡淡地從華麗的臥寢上撫過,濃長的眼睫悄悄垂下,也緊緊地、密密地遮住了她眼底水亮的波光。

清晨,金誌愛在崔秘書的陪同下疾步走進公司。此時,董事長室門口已恭敬地等候著兩位下屬。見到金誌愛,兩人均90°的深鞠躬。

金誌愛在自己的座位上剛坐定,那兩位下屬已在崔秘書的示意下跟了進來。淡淡地,金誌愛看向他們。

其中一位上前將手中的厚厚的一疊東西遞給崔秘書,隨即恭聲向金誌愛,“董事長,這是這幾天所有相關的新聞報道。公關部已基本收集齊。網絡及傳媒的部分也都做了相應的處理。”

“那麼,周文洙專務,根據你們公關部的分析,事情的發展現在已到了何種程度?”金誌愛冷然。

“董事長,據我們公關部跟蹤調查下來,可以肯定,這次事件的起因完全是源於……呃……”那位周專務猛地住口。

“說。”金誌愛臉色不豫,語氣堅決。

“這件事情可能跟董事長的繼母金載花副社長有關。”見金誌愛疑惑地眨了眨眼,公關部周專務終於吐實。

原來,就在幾日前,金誌愛名義上的繼母金載花與幾位夫人一起在某咖啡館悠閑地喝茶品茗的時候,猛然有記者上來向她詢問有關時代公司董事長即將與某位政治家後代聯姻一事。

金載花雖然當即表示對此事她毫不知情。但是她卻又很曖mei地告訴記者,金誌愛的身家目前在韓國國內都可以排得上,無論與誰聯姻,都是一件令人矚目的事。尤其象是這種世家弟子,她本人是樂觀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