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的小廝屬於那種自來熟的性格,領著徐風邁進山門的同時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解焚星樓的各種傳奇故事,牛逼人物以及宗門規矩。
原來這個性格外向的小廝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隻是宗門裏的記名弟子。所謂記名弟子,說是弟子,其實沒有修行資格,隻是替著宗門打理一些雜物。
“公子器宇軒昂、相貌不凡,一定會前途無量!”小廝嘴上抹了蜜一樣不斷奉承徐風。一邊自我介紹道:“在下李客,就住在山下李家莊,我爹是李家莊的裏長李剛,方圓幾十裏沒有不知道的,公子入門後有什麼事情盡管說來。”
李家村!裏長!徐風感覺不像是進入山門修行,倒像是進入官府當差。
能夠在山門前迎接入門弟子,具有收取入門銀票的權力,看來這李客在宗門中也不是一般人物。徐風不敢輕視,對著李客一抱拳,也通報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順著蜿蜒的山道向上走去,山道左右建有廣闊氣派的大院,有農夫模樣的人在院門前忙碌,扛麻袋的,挑籮筐的,順著石階上上下下,一幅繁忙熱鬧的景象。
徐風微微搖頭,按照太乙道人的說法,淩虛閣、焚星樓、白虎門是整個大陸除了三清道和“南門北院”外實力最強的宗門,淩虛閣就不用說了,果然是高人無數,頗具仙風道骨。眼下的焚星樓名字雖然牛氣,卻沒有半點深山仙門的氣魄,山間一排排的大院,到處都是忙碌的農夫和管事模樣的漢子。徐風甚至懷疑在這種地方能不能修得驚天動地的玄門神功。
李客領著徐風沒有停留,一直走到半山腰,山路一折,一大片古樸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一個類似門廊的地方,支著長長的紅木條案,上麵放著筆墨紙硯,上好的宣紙製成的賬簿攤開在桌上,徐風細細觀看,賬簿的紙張比銀票的都要好,兩個文士模樣的人悠閑的坐在條案後麵,條案旁邊幾塊嶙峋的山石支起一隻銅鼎,下麵生著烈火,有兩個童子正在那裏掌火煮茶。也不知道鼎裏煮的是什麼茶,滿院都飄著淡淡的清香。
李客走上近前,拿出銀票放在條案上,滿臉堆笑道:“申爺,陸爺,一百三十六號。”
兩位文士看都沒看李客一眼,一個點驗銀票,一個提筆在賬簿上記錄。那位被李客稱為陸爺的,一邊寫一邊問道:“名字?”
李客扭頭對徐風低聲道:“報名字。”
“徐風。”
“性別?”
“……男”
“年齡?”
“十七。”
“籍貫?”
“中州衡水。”
“武器?”
徐風握了握劍鞘道:“長劍。”
“境界?”
“……天啟初境。”
直到此時,條案後的兩人才同時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徐風,愣了片刻,又低下頭。
“擅長?”
徐風回憶起自己日夜冥想,以神念入湯鍋、數銀子的往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神念。”
又問了幾個諸如銀子從哪裏來,誰介紹來的問題之後,問詢終於結束。李客對著徐風擠眉弄眼的使眼色,意思是出點銀子給兩位文士,徐風隻當沒看見。李客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得一抱拳,轉身離去。
那位姓申的文士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銅牌,順手扔給徐風,說道:“進門左拐,找趙師兄報道。”
徐風抓著手裏的銅牌,心中一陣感慨。焚星樓弟子入門都是程序化的報道啊,看來人氣比較火爆。剛才李客說一百三十六號,難道自己是第一百三十六個入門的弟子,隻是不知道是一天之內,還是一月之內,還是一年之內。
按照指引,徐風來到一間大院之內。進入廳堂,數十個年輕人正圍著一個中年漢子高談闊論,那中年漢子長的豹頭環眼,虯髯滿麵,猛一看像是山坳間殺出來的一個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