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宗門亂—載沉載浮(1 / 2)

諸離廣袖一揮,金黃色的丹爐上呈現出裏麵的畫麵。畫麵上的靈河比爐內的靈河縮小了無數倍,爐內另外隱藏著一番天地。

畫麵的中間正是在靈河中艱難行進的徐風。

徐風發現,隻要頂住蝕骨疼痛和靈氣侵伐,在更深的地方呆上片刻,身體就會慢慢適應靈氣的無盡壓力,適應之後就是一片舒適和柔和,筋骨就會得到錘煉和打磨。

當適應了這片舒適,就再也不想繼續進入更深的地方,接受從新到來更加猛烈的巨疼和侵伐。

這不僅僅是對毅力的考驗,更是對心性的考驗。

眾人看著艱難的向靈河深處走去的徐風,心頭也是掠過一絲震駭。

凡是總門嫡傳弟子都是入過靈河的人物,最清楚那種洗骨伐髓的痛苦,更清楚那種安逸於現狀的溫暖舒適對人的誘惑和留戀。不要說靈河中心,就是走道十幾丈的地方就已經是道心通明、無欲無求的大修行者。

紫衣老者看著畫麵上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難道這小子還要走到河心不成!?

徐風已經向前行進了三次,距離河岸已經有三丈左右的距離。此刻身體淩空懸停在靈河之中,眼觀口,口觀鼻,鼻觀心,靜靜的感悟著周遭濃鬱到極致的靈氣,一股溫暖的氣息貫通全身,好像置身於一片溫暖的海洋當中,舒服之極。

徐風知道隻要再向前哪怕邁出一步,針刺一般的疼痛就會從腳底直到胸口,那種感覺就像大夏王朝傳說中的冥界,觸怒天神,犯了罪衍的的人要遭受鼎釜之刑,就是把人放在滾油當中烹炸。

看著前麵白霧繚繞的靈河,心裏考量著此刻溫暖的享受與下一刻刺骨的疼痛,徐風突然感到茫然,他忘記是誰說過:人是一種喜歡自找苦吃的動物。

是的,隻有人能夠果斷放棄眼前的安逸,投身到刀山火海,換取有意義的遠方。其他任何物種都不能做到,更不願去做。這也正是人與其他物種最大的區別。

這一刻,徐風想起了小影,想起了蔣遼,以及荊七那種表麵快意,卻又隱含著江湖蕭瑟的笑臉。

沒有過多的停留,徐風繼續向靈河最深處行去,猶如佛宗傳說中渡河的達摩,鎮定從容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白霧消散,徐風在湍流中飄然前行。隨著筋骨的強化,神念的增長,徐風每一次向更遠處前進時,都感到比上一刻的自己更加強大,迎來的威壓更加巨大,周遭看似稀疏的靈河好像堅硬的石壁,破壁前行越發艱難。靈河的洗刷也更加淩冽,順流而下的靈氣好像無數把剔骨的尖刀,要把他身上的肉剔個幹幹淨淨。

徐風已經走到了最大的極限,整個泥丸宮在威壓之下震顫不已,刺骨的疼痛,疼到極致竟是一種生無可戀的麻木,徐風的心髒在疼痛中猛然抽搐,血液倒流而出,身軀裏的經脈好像隨時都會被撐到爆炸。

一步,兩步,三步……徐風閉上了眼睛,隨著意念又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