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歹毒啊!
祁連的一句話就將徐風推到了懸崖的邊緣。竊取掌門印信,這可是宗門之內頭等大罪,就是最輕的刑罰也是廢掉全部修為,貶為記名弟子。
大師兄魏肖麵帶不屑的嘲諷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祁連。
化神門青雲道長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好整以暇的看著孤立在場間的徐風,看徐風如何應對。
眾位嫡傳弟子本來還對堂下灑然而立的少年有著一絲好感,但聽祁連師弟說此子手中的掌門印信乃是竊取而來,原本和善的目光頓時全部變為疑惑和冷厲。
祁連算是一眾嫡傳弟子中的最小的一個,也是最上進的一個,謹守門宗規矩,管理大小事務兢兢業業,對各位師兄師姐更是禮遇有加。
他道號為“訥言”,意思就是“訥於言而敏於行”,雖然不太會說話,但做起事來卻敏捷而有章法。所以竊取印信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各位師兄也有幾分信服,雖然不完全信服,但對徐風的疑惑卻已經成為事實。
徐風知道自己遇上了一隻老狐狸。什麼訥於言,隻是隱藏的足夠深刻而已,這明明是要一言殺人於無形。
十幾名嫡傳弟子麵南而坐,寬敞的大廳上,兩邊分列著各門門主及首徒,隻有徐風一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立在大廳中央,好像受審的囚犯一般。
徐風也不答辯,環顧四周,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明快的笑意。大廳南麵是一個屏風,屏風下麵有一個香案,長長的條案上隻有一個小小的香爐,香爐裏麵是半爐燃盡的香灰。
徐風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香案之前,將如意向腰上隨意一別,雙手拽著香案就往前走。
寂靜的大廳上,香案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徐風以極其野蠻的動作,已經把香案拖至大廳中央,正麵對著南麵的祁連,然後一屁股坐在香案上,瀟灑的把頭一歪,說道:“你剛才說什麼,麻煩你再說一遍!”
眾位嫡傳弟子都是隱世高人,幾十上百年的修道生涯也沒有見過如此憊懶大膽的弟子,一時間交頭接耳,有輕笑聲響起,有一兩名弟子眼中竟然閃出一絲讚許的光芒。
“猖狂……何其猖狂!如此弟子隻可斷掉七經八脈,永遠逐出宗門!”祁連老者氣的胡子亂顫,大聲說道。
徐風好像根本就沒聽到祁連的大叫,手中隨意的把玩著碧綠的如意,好像在研究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材質做的,還故意拿起如意在香案上東敲敲西磕磕,把場間眾人的心都嚇的揪到了嗓子眼裏。
那碧綠的如意乃是本門最為貴重的寶物,是上古遺傳的法器,在沒有被激發之前卻是如同一般的玉製器物一樣的脆弱。
碧綠如意乃是本派掌門權威和身份的高貴象征,眾人做夢也不曾想到,掌門信物竟然被徐風像鞋幫子一樣在香案上磕磕碰碰。年齡稍長,曆經滄桑的老人都知道這如意的金貴,坐在旁邊的天根老者眼一翻,好懸沒被徐風的動作嚇暈過去。
“徐風,別以為你在演武之戰上得到了一點成績,就狂妄跋扈,此刻把掌門印信交出來,否則別怪老道對你不客氣。”青雲道長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