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衡水回來的路上,徐風蔣遼二人曾經說起青衣試之前的兩件事情,一件已經算是完成,就是來焚星樓解救諸位師兄。
另一件就是取回徐風那把黑色的道劍。
對於取劍的方法,徐風一直故作神秘的諱莫如深,今天說要帶蔣遼去一個神秘的地方,沒想到卻來到了肮髒汙穢的茅廁。
蔣遼直起身體,看見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徐風竟然神情專注,在附近的兩口大木桶上看來看去,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佩。
徐風好像是在找什麼細微的東西。
片刻,他好像找到了,扭過頭來,衝著蔣遼邪魅一笑。三角巾上麵露出的眉眼間有掩飾不住的歡樂。
在蔣遼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徐風那隻白皙穩定的右手,竟然向其中一隻木桶裏伸去!
“阿風!”光天化日下,蔣遼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如果這隻手進了木桶,蔣遼打算永遠都不再碰徐風摸過的任何東西。
好在徐風並沒有把手伸進木桶。
隻是在木桶邊沿細細摩挲起了,側著身,歪著頭,那專注的神情,好像在撫摸一件精雕細作的大夏皇宮藝術品。
最終,手指停在了某處,徐風臉上一陣得意之色,示意蔣遼上前。
蔣遼猶豫一下,掩著口鼻走上前去。
隻見徐風指間捏著的,是一根白色的細線。
一隻手捏著線頭,另一隻手,從衣襟裏扯出一方手帕,用手帕輕輕包著細線,另一隻手開始做提拉的動作。
徐風做這一切,嫻熟,穩定,就像從前在實驗室裏的時候一樣。
細線一動,桶裏的事物隨之一陣晃動,表麵覆著的一層渾濁的乳白色泡沫被打破,頃刻間,一種味道蓬勃而出。
不是純粹的臭,也不是純粹的騷,或者說,幾乎沒有騷味,因為這些東西,放置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一種年深日久,令人恐懼的汙穢之氣,撲麵而來。
蔣遼雙手緊捂著口鼻,微眯著雙眼,徐風卻一如既往的專注,像在釣一條大魚,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拉那條細線。
木桶裏的東西,已經沉澱了很久,下麵濃稠,上麵略稀一點,所以開始的時候徐風拉的很慢,等到最後的時刻,猛然一提,隨著氣味的徹底爆發,一條一尺多長的東西猛然從木桶中飛出。
徐風拿出另一條早就準備好的黑布,揚手一扔,將那件東西包裹的嚴嚴實實。
對著蔣遼神秘一笑:“手到擒來!”
“擒什麼擒,這本來就是你放的!”
“呃,就算是我放的,誰能像小爺一樣,想到這麼一個神秘而又保險的地方。”
蔣遼一陣無語,二人飛身越過酒館後院的圍牆。
……
提起取回道劍的時候,徐風曾經說過,不用搶,也根本搶不到,會讓他們乖乖的把劍送到自己手上。
蔣遼終於知道,徐風要拿東西跟仙劍門換。這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貴重。
因為徐風仍然處於南方宗門的通緝之中,所以隻要一離開焚星樓,準確的說是,隻要一離開修武門,就麵臨著極大的危險。
二人偷偷趕回宗門,將那個黑布包著的東西,在溪流裏衝了半天,徐風才小心翼翼的用兩根手指夾了起來。口中說道:“如意兄,委屈你了!”
徐風手中捏的,正是焚星樓的掌門印信,青翠碧綠的玉如意。
那把碧綠的如意出自丹河裏的掌門之手,徐風想來,定然不是凡品,隻是研究來研究去,也沒有搞明白有什麼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