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
符青山一時愣著哪裏,好像一時想不通這句話的意思,連緊張圍著的眾人,俱是一愣。
過了片刻,符青山麵無表情,示意眾人讓開,然後不再給徐風真元恢複的時間,他要親手殺了這個危險的少年。因為此子對他來說,實在太過危險。
手中道劍一揮,一道屠戮之意,向著徐風襲來。
如果符青山是焚星樓弟子,或者他在焚星樓的演武場上觀過戰,絕對不會給徐風喘息的機會,而是會片刻都不曾停歇的,一劍劈下。
然而符青山不是焚星樓弟子,也沒有在演武場觀戰過,更因為,符青山就是那個虛榮而又虛偽的符青山。
那句準備了數月之久,非要在徐風臨死之前,展示一下自己劍門首徒仁德風範的遺言之問,對符青山來說,非說不可。
也許,這就是命,這種人的命。
隨著去你媽的四個字出口,黑劍上騰起肉眼不可見的氣息,如黑色的火苗,順著徐風的右臂倏忽進入他的體內。
本來氣息萎靡到極點的徐風,就像妖族狂化一樣,向著夜空,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
那些圍在近前,準備收割勝利果實的弟子們,驚的猛然後退。
徐風氣息瞬間暴漲,周遭半丈之內,地上細密的塵土竟然無聲拂動,助威一般繚繞在徐風周身,那個看起來消瘦的少年,好像瞬間高大了無數倍。
瘋漲的氣息,沒有停止,甚至直接超過了徐風初戰之時的殺意,夜色之下,徐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竟然如墨一般漆黑。
啊!
黑劍猛然暴起,徐風如屠夫一般,揮劍斬飛一顆頭顱,再次殺入人群當中。
“殺了他,這小子瘋了,一定是用了仙魂門天魔策的邪氣!”符青山沉聲說道,卻也並不懼怕,雷鳴劍橫空而起,和眾弟子一起迎了上去。
飛舞的身形,縱橫的刀劍,在巷子外圍的土牆上留下斑駁的陰影,偶然有幾道血跡,飛濺而出,落在土牆之上,讓那些斑駁的陰影顯得越發濃重。
徐風低頭,寒冰一般冷厲的眼神,落在手中的劍上,長發散亂,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像一頭殺戮的野獸,在人群中間晃動,一點點拉近與蔣遼的距離。
叮,嘭……刀劍與真元轟擊而起,徐風猛退數步,沒有顧及身上的傷勢,黑劍在周身殺出一道圓弧,準確的落在一名敵人的額頭。
筆直的血線順著額頭延伸向下,將那人的臉龐平均分成兩半,血漿和腦漿在下一刻爆出,炸的四周到處都是。
徐風的劍下,再也沒有留下一絲餘地,每一劍都是殺,認真細致的殺,冷酷無情的殺。
被眾人圍攻之下,最適合的劍法,要麼是狂暴的砸翻一大片,要麼就是這種最有效的擊殺,徐風無意識當中選擇了後者,因為雷鳴劍意的連翻轟擊之下,幽府內的真元,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蔣遼仍然一步都沒有停下,但是速度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手中的黑杖也帶著一絲遲滯,這給幾名高手帶來很好的機會。
那些帶著偷襲意味的刀劍,在蔣遼高大的身體上劃過,破了衣衫,深刻的血口,將衣服壓進血肉裏麵,也許是蔣遼皮粗肉糙的緣故,也許他隻是有意在無關緊要的地方,放鬆防備,換來下一次全身灌注的橫擊。
再有兩人被黑杖擊退,這一次他們沒有被轟飛,更沒有重傷,他們立刻發現,那把駭人黑杖上的力道少了許多。
被擊退丈餘,跌落在地的二人對視一眼,彼此信心大增。雙手在地上一拍,身體橫空而起,狂喝聲中,連人帶刀再次向蔣遼砸來。
蔣遼渾厚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心裏閃過一絲輕蔑。
從第一步開始,蔣遼每一次出招,都是全力而為,砸的對手噴血狂飛,然而再強橫的修行者,真元也有不濟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