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絕境(1 / 2)

馬上的少年叫車夫,姓車,名夫。他是段安國的車夫。他轉頭看了看暈染大地的夕陽,說道:“正午早過了,看來你的那個隨從沒有做到正確的選擇,那麼,我也該履行我的承諾了。”

一把細長的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將要向著枯草裏的女孩點去。

女孩早已驚嚇的呆在那裏,不知道為什麼出現這樣的變故,昨日阿貢對她承諾的美夢還沒有做完,就迎來死亡的一刻。

她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那個手握細劍,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冷漠如潭水的人說的話。

“阿貢死了,是你殺的?”那少女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盯著車夫,恨恨的說道。

“不,不,不,他應該是自殺。”車夫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荊七。

“我不信!是你殺的,我能感覺出來。”枯草裏的少女,惡毒的指著馬上的人,仿佛在詛咒。

“感覺,嗬嗬,你馬上就沒有感覺了,誰殺的又有什麼意義。”

細劍向下,斜斜的挑向少女的胸口。

這一刻,荊七身後最壯碩的那名漢子的手無聲抖動了一下,一把細長的飛鏢在夕陽下一閃就到了黑馬的近前。

“停”車夫隨意的說道。

那名漢子知道自己飛鏢的力道,莫說是肉軀,就是一堵磚牆,以自己奮力擲出的力道,也能輕鬆洞穿。

而如此力道的飛鏢,就這樣詭異的旋停在了半空中,好像是無形的線拴住了飛鏢的鏢尾,讓它在空中停頓,卻又一時半刻不會掉下來。

如果是天啟巔峰的修行者,憑著精純的神念,能夠聽見飛鏢尖端在空氣中旋轉突進的嗡嗡聲。可惜這名隨從也是一名普通的幫眾,對眼前的一切感到一絲莫名的驚懼。

他看了一眼依然穩定如山的幫主,抿了抿厚重的嘴唇,右手再次摸向鏢囊。

荊七沒有回頭,無聲搖了搖頭。那名隨從放下了摸住鏢囊的右手。

“饒了她,我讓你一劍。”

車夫就好像在等這句話,猛然收回細劍,朝空中燎天一揮,那把懸在空中的匕首,如流星一般疾馳而回,向著荊七的麵門。

叮!樸刀準確的擋住了鏢尖,飛鏢如死魚一般,落進枯草當中,消失不見。

“姑娘,走吧……”

荊七平靜說道,然後催馬向前走了半丈,獨自一個人來到數百敵人麵前,和那頭神俊的黑馬頭對著頭。

小倩好像從冰窖裏走出,知道方才死亡已經罩在自己頭頂,對著荊七深望一眼,消失在草叢裏。

“車夫,你麵對的可不是一般人,連呂相國都是青眼有加,小心點哦。”桑道人戲謔的說道。

“道人,廢話!這是一個憐香惜玉的英雄,做英雄的一般都很慘,他也不會例外。”

“自負,致命的自負!”桑道人如一個癱了的老人,氣憤的拍著竹椅,把竹椅弄的一晃一晃的,搖頭晃腦的看了看左右肅殺的數百精英,好像對車夫要獨挑荊七感到不滿。

“呂老兒是不是看重你,我不管。段府郡說你是天下最擅長幫派的人物,我卻不服!”

車夫的細劍在夕陽下展開,即像是劈,又像是刺,目標是荊七的脖頸。

兩匹馬的馬頭幾乎要相交,如此近的距離,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讓荊七身上所有神經都緊繃起來。

一般人在馬上出招,雙腿會不自然的夾住馬腹,而眼前的少年,明顯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名修行者。

修行者發力,不必借助外物,真元自體內噴湧而出,所以隻憑肉眼,即使銳利如鷹,也無法把握此人出劍的時機。而在對麵的少年出劍之前,荊七已經閉上了眼睛。

枯黃而又安靜的荒郊,沒有一絲風。荊七就像一截木頭,咚的一聲從馬背上栽了下來,沒有任何征兆。

後麵的五名隨從,心頭猛然一緊,直到看到一臉平靜的七爺仍然站著,才鬆下一口氣,感覺數年的血雨腥風都沒有此刻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