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楓醒來時,林放文還在熟睡著,他的鼾聲不大,但是身在空曠的山洞中,回聲額外放大了他的鼾聲,暮晚楓是被他的鼾聲吵醒了。暮晚楓摸了摸左手腕處,被桎梏束縛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寥兒,現下在何處?”
暮晚楓看了看熟睡林放文,若非天塌地陷,沒辦法叫醒他,不能指望他給自帶路了,正在躊躇見,他忽記起昨日風思染提過,桎梏可知兩人的方位。暮晚楓運起靈息,他感覺左手腕處,有一股安逸平靜的靈息,他尋著這股靈息,走出了山洞。
帝休樹下,睡眠狀態下的風思染,手腕處微微泛著白光,而她許是累了,未有醒來的跡象,而一隻小黃鸝鳥,卻不辭勞苦的,將從遠處找來的野果,搬運到風思染的身旁,暮晚楓來到帝休樹下,小黃鸝鳥見到他,在他的身邊飛了一圈,然後飛向遠處。
“她就這樣睡了一晚?”
暮晚楓看了看在帝休樹下,正睡著的風思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了風思染的身上,隨手拂去沾染在風思染秀發上的落葉。帝休樹的枝葉微微搖動,一道白光飛出,樹老的身影在不遠處顯現。
“難得見她睡的如此安穩。”
“樹老,寥兒在這睡了一晚?”
“思染丫頭,天當被地當床習慣了,你若真給她張舒適的床,她說不定會睡落枕。”
“一直以來都是樹老與黃蓮姑娘,在照顧寥兒嗎?”暮晚楓微微皺眉,隨手又撿起剛剛震落的樹葉。
“談不上照顧,我與思染丫頭是忘年交,她居無定所獨來獨往慣了,直到近些年黃蓮跟在她身旁,算是有人照顧她了。”
“居無定所,獨來獨往。”暮晚楓重複著樹老的話,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漂泊的生活不易,可對於眼前的風思染來說,這是什麼樣的生活?
“唧唧!”
小黃鸝鳥費力銜著一顆巨大的野果子,飛到了風思染的身旁,因為體力不支,口中銜著的果子,直接向風思染的臉上砸了下去,黃麗鳥慌了,在空中亂亂竄飛舞,好像再找避難的地方。
暮晚楓迅速出手,穩穩的接住了果子,見化險為夷,小黃鸝飛到暮晚楓的身旁,繞著暮晚楓飛舞,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以表示對暮晚楓的感謝。
“嗯……”風思染微微皺眉,似乎被黃鸝鳥的叫聲吵醒了,她悠悠的睜開雙眼,眼前視物不清,但聲音吵得她心煩,隨手拿起手邊的果子,就要向吵醒自己的聲源砸過去,黃鸝鳥頓時啞了聲音,拚命的向高空飛去。
“果子很甜!”
手中的果子突然被人拿走,風思染看向搶走她果子的人,暮晚楓為著外衫,正在品嚐著手中的果子,風思染收回手,不小心按到,剛剛滑落下的衣衫,她拾起暮晚楓的外衫披在身上。黃麗鳥見得救了,安靜的在空中飛著,卻不敢靠近。
風思染對著頭頂戰戰兢兢的黃鸝鳥說道:“黃蓮,晨露可收集了?”
黃鸝鳥立刻飛到了帝休的枝葉間,銜來了昨晚放在帝休樹上,用荷葉做成的碗,裏麵裝滿了晨露,她將葉子放到了風思染的手中,風思染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葉壁,晨露化成霧氣,籠罩了風思染的臉龐,風思染從袖中拿出絲帕,擦去臉上霧氣,用剩下的晨露打濕了絲帕淨了手。
此時暮晚楓手中的果子已經吃完,他微微輸了些靈息,果核瞬間化成了粉末。
“澤南郡的絲帕?”
“識貨!”
風思染將絲帕搭在暮晚楓的手臂上,輕叩住他的脈門,隨手拿起一枚果子,朱唇輕啟咬了一口。風思染的指尖觸感微涼,侵透暮晚楓的皮膚,白羽金烏的體溫不應是微熱?為何寥兒的體溫微涼?難道書上寫錯了?
“脈象平和已無大礙”風思染將絲帕收回袖中,目光轉向了落在帝休樹上,安靜觀察情況的小黃鸝鳥“看在果子的份上,這次饒了你。”
風思染對著小黃鸝鳥一揮袖子,黃蓮變回了以前的人樣,看她的樣子卻有些不悅,她鼓鼓的對著風思染開了口。
“姑娘,你可真是狠心,隻不過跟你開著玩笑,就把人家變成了黃鸝鳥。”
“你當做我也和你開個玩笑好了。”
風思染淡淡的回了黃蓮一句,可黃連的膽子不知為何大起來,一夜的黃鸝鳥,可不是白變的。
“姑娘你偏心,林公子昨日稱你為毒婦,你都沒有把他變成黃鸝,還拿草龍珠給他療傷,還有暮公子,明知他是上古凶獸,你還與他……”
“我現在就廢去你一半的修行,草龍珠管夠如何?”
“姑娘,黃蓮再也不敢多嘴了,你就饒了我吧。”黃蓮頓時變成泄了氣的排球,剛剛的膽子,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罰了你多少次,卻還不長記性,真應把你入藥。”
聽到入藥二字,黃蓮慌忙道:“長了長了,姑娘你每次把我變成黃鸝鳥,我隻能啄食樹上的小蟲吃,還被那些大一點的鳥類欺負,黃蓮命苦呀。”
“下次再敢騙我,定將你入藥,你去看看林公子如何了,讓他過來商量下如何製服湖靈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