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近黃昏,夕陽斜斜的灑進樹林中,斑駁的樹影印在風思染與暮晚楓身上,風思染抬手在樹林中設了結界,以防止有人闖入,打擾兩人的談話。
暮晚楓雖有疑問,但並未開口詢問,他在等風思染主動開口,兩人默默漫步在林中,風思染的裙擺拂過,幾株夕顏花,等不及夜晚的到來,捺不住性子的提早開放,陣陣的花香漂浮下空氣中,風思染停下腳步,伸手輕撫著一株夕顏花的花瓣,輕歎了一口氣。
“寥兒,為何歎氣?”
“這夕顏花都忌憚我,明明在夜晚開放,此時才開始日落,它就開花了。”
“我聽說,夕顏花性子倔強,每日必於日落之後開放,但若是遇上傾城之顏,因為思慕就會為那人提前開放。”
“暮公子真的很會哄女孩子開心,我若真將你據為己有,恐怕要碎了多少雲濛少女的芳心。”
“我是個書呆子,隻是照著書上的東西,複述一遍給寥兒聽而已。”
“書呆子?書呆子都是些即貪財又好色之徒!”
“寥兒,為何這樣說?”
“書生們經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情節需要,不要拿菜葉子砸我)”
“黃金屋與顏如玉,暮家幾千冊的藏書,我基本看過一遍,按寥兒的說法,我豈不是采花大盜?”
“暮公子留戀花叢,可有讓你動了凡心的顏如玉?”
風思染放開那朵夕顏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眼中帶著疑問有些期待的目光,看著的暮晚楓。
“未曾動過凡心!”
“那就好,不然我當著眾人說出的謊言,可要不攻自破了。”
“寥兒,且放心你我算是一根繩上螞蚱。”暮晚楓抬手,示意風思染手上的桎梏,繼續說道:“彌天大謊既然已經撒下,我會想辦法幫你圓謊!”
“你為何不問我,為何要當著眾人的麵說謊?”
“我知你不是信口胡謅之人,你如此說必有自己的用意,我要做的隻是配合你,至於理由你若想說,自會告訴我。”
風思染用欣賞目光看著暮晚楓道:“你是混沌這個秘密,斷不可讓人知曉,作為看守的我,若平白出現在你身旁,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需要一個身份。”風思染眼中又換上了疑問。
“剛好暮家二公子的妻位空缺!這個身份我給得起。”暮晚楓確定的答道。
“暮公子大方我收下便是,這個先交與你。”
風思染從袖中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了暮晚楓,暮晚楓好奇的打開信封,裏麵是一份用工整秀氣的字體,書寫的休書。
暮晚楓輕歎了一口氣:“寥兒,思慮周到。”
“他日,你若遇到心儀之人,這封休書添上姓名即刻生效,從此你我各為路人。”
“晚楓,答應過你一定會找全《幻音》,便不會失言,即使遇到心儀之人,我們還是朋友,何來路人一說?”
“恐怕那時你會視我如仇人。”風思染在心裏默默的吐出這樣的話,她眼神忽然憂鬱起來。
暮晚楓覺察她神態不對,有些擔心的問道:“寥兒,可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我隻是在想別的事情。”
風思染將暮晚楓的關心敷衍過去,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隻剩下天邊的一線,身邊的夕顏花,正緩緩的張開嬌羞的花瓣。風思染從腰間解下寄靈袋,打開袋子平安的魂魄,從袋中飛了出來,落在不遠處,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失聲痛哭著。
“娘親!你不要平安了嗎?”
暮晚楓走到平安身旁蹲了下來,本想輕撫平安的頭,但平安是靈體,他觸碰不到,隻能收回了手。
“平安,答應你娘的事情,不可以食言!別哭了!”
“平安知道作為一個男子漢不能哭,可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娘親……”平安極力忍著淚水傾瀉而下,他聲音哽咽的對暮晚楓問道:“平安真的……再也……見不到……娘親了嗎?”
暮晚楓對平安點頭道:“你娘她……已經神形據滅了,但是平安的這裏,會永遠記得你娘親對不對?”暮晚楓指了指平安心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