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起了雨,攔住了風思染與暮晚楓去路,兩人找了一間破落的荒宅臨時躲雨。天空霧煞密布,這場雨恐怕要下上一整晚了,今晚怕是要在這荒宅露宿了,忽感肩膀上多了些重量,暮晚楓轉頭看去,雀鳥寥兒落在暮晚楓的肩膀上,整理著被雨水淋濕的羽毛。
暮晚楓伸出手指,撐著寥兒不注意,戳了戳了它的小腦袋,然而回報他的卻是一臉雨水,雀鳥寥兒將一身的雨水抖落,暮晚楓抽出繡帕擦掉臉上的雨水,隨手將繡帕覆蓋在雀鳥寥兒的頭上。
小家夥不悅的用鳥喙扯掉帕子,在暮晚楓的臉上啄了一下,暮晚楓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打了一個響指,小小的火星從他的指尖飛出,落地引燃了一簇幹草,暮晚楓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他回頭看去,風思染正坐在篝火旁,擰著自己的濕衣服。
“你這乾坤袖一點也不防水!”
“寥兒,左邊袖子才是乾坤袖,右邊這隻是普通的袖子。”暮晚楓坐到風思染的身旁,甩了甩左邊的袖子說道。
“見我躲錯了地方,為何不提醒我一聲?”風思染有些埋怨的說道。“早知道你如此不靠譜,我就躲在海納袋裏了。”
“為夫今日算是長了見識,天邊隻是炸了幾聲空雷,堂堂靈主就如無頭蒼蠅般,到處找地方躲藏,完全聽不進我的話。”暮晚楓想起剛剛風思染一聽到雷聲,立刻變成小雀鳥,不管不顧的向他袖中鑽去,嘴角忍不住笑意更深了。
“我與霧煞有些誤會,怕她們組團找麻煩,所以躲一躲!”風思染依舊用淡淡的語調開說說道。
“這誤會,莫不是你害怕雷聲!”
暮晚楓從百納袋中翻找出一件披風,為風思染披上,又向火堆中添了些柴,火勢更旺了,火光映照著風思染微囧的麵龐。
“不是雷聲!”暮晚楓從袖中拿出白瓷酒壺,猛地灌了一口下去,再度開口說道:“不喜雨天!”
暮晚楓將“解語”放在膝上,邊旋轉琴軫調試琴弦的音調,邊對風思染說道:“所以你與霧煞的恩怨?”
“見過我的霧煞,基本上從群居變成了獨居。”風思染似乎帶著地點小驕傲的說道。
“寥兒,為何不喜雨天?”
“因為沒有人替我撐傘!被雨淋成落湯雞,我多沒有麵子。”
“以後,我替你撐傘如何?”
暮晚楓一勾琴弦,舒緩的曲子飄蕩在整座荒宅中,原本陰森恐怖的宅邸,似乎添了幾分熱鬧,風思染打了一個哈欠,枕著暮晚楓的衣角,望著眼前跳動的火苗,緩緩的閉上沉重的雙眼。
“二十一、二十二……”
河邊幾個總角的小女孩,圍成一圈再踢鍵子,圈子中間的橙衣女孩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引來了周圍女孩的誇讚與羨慕的目光,毽子在空中翻飛,如雨燕一般,忽然一陣風吹過,毽子偏離了小女孩的預判,失控的落到了一旁一顆參天大樹上。
“棲凰怎麼辦?”一小女孩望著書上的毽子,對圈子中間的女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