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文與黃蓮的目光很有默契的投向風思染,她放下手中的藥碗替暮晚楓掖好被角,才對著屏風外的春曉說道:“知道了。”
“二少夫人,衛小姐至今尚無蹤影,邢夫人甚是著急。”春曉又補了一句說道。
“謝謝春曉姑姑提醒。”春曉施了一禮退出了影閣,風思染起身對著身旁的兩人說道:“黃蓮你看著休,林公子隨我去瞧瞧熱鬧。”
“弟妹,就這樣空手去嗎?”
“勞煩林公子受累將牆角的那張涼席扛上。”風思染指著牆角處放著一張涼席說道。
“弟妹,寒天欲雪的要涼席何用?”林放文一頭霧水的問道。
“即是瞧熱鬧自然要挑個好位置坐下瞧一瞧。”風思染不理會身後投來的異樣目光,慢悠悠的走出影閣。
“這妖婦到底長沒長心?”林放文一臉無可奈何的對身旁的黃蓮說道。
“隻要天沒塌下來,任何事在我家姑娘麵前都是無所謂。”起身收起桌上的碗筷,習以為常的對暮晚楓說道。
“晚楓也是一個慢性子,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放文感慨的說道。
“一根弦你說錯了,我家姑娘是蠻性子,若是你還在這裏磨嘰,我家姑娘可不管你是急性子還是慢性子,該吃的苦頭一律照付。”黃蓮好心的提醒林放文,林放文立刻扛起了牆角的涼席追出門去。
洗楓泉是依山勢自然而成的溫泉,也因此形成了內泉外潭兩處不同的水體。泉水氤氳升騰的熱氣打在楓葉之上,襯得美人楓更加的嬌豔欲滴,宛如剛剛出浴的美人,因此得名洗楓泉風思染站在向來橋的外側,不做聲的望著氤氳的泉水,而此時邢氏正指揮著內衛尋找衛凝語的蹤影。
“邢夫人這泉水霧氣過重,我們何物都看不清,更不知這千孔網該撒向何處。”
一內衛無奈的對邢氏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衛小姐有個閃失,如何向秋林郡守交代。”邢氏著急的在原地直打轉。
“弟妹,你要的涼席我給你抗來了,可選好了瞧熱鬧的地方?”林放文的臉上堆著如同苦瓜一般的笑容。
“與我來吧!”風思染走到邢氏身旁,開口道:“阿母,可有衛小姐隨身的物件?”
“她人現在生死未卜,你還想著將他趕出白廬!”邢夫人一肚子的怨氣沒有地方撒,這一切全因風思染而起,若是衛凝語有個三長兩短,秋林郡守找上門來要人,她一婦道人家如何能招架得住,自然將所有的怨氣撒到風思染的身上。
“阿母,你若覺得數落思染比起救衛小姐舒坦,思染今日就讓您數落個過癮。”風思染對身後的林放文說道:“林公子涼席放在此處就可。”
“你這是作何?還讓林公子給你抗席子,你不知道放文是貴賓嗎?”邢氏對風思染嗬斥道。
“想必阿母有一肚子的話要訓誡,思染準備席地而坐聽您的教誨。可這涼席本應由休抗來的,可他偷懶昏迷不醒我隻能勞煩林公子。”風思染的態度不卑不亢。
“邢夫人,衛小姐的東西尚在北苑匿芳閣中,要春曉取來嗎?”春曉出聲打斷邢氏繼續刁難的話。
“你去取來吧,看看她到底要作何!”邢氏瞥了一眼風思染不在做聲,隻要她說一句此女有十句在等著她。
春曉很快去而複返取來了衛凝的一條紅色發帶:“二少夫人看看這個可能用?”
風思染接過那條發帶,指尖泛起金色的光芒掃過那條發帶,隨即她將發帶係在了席子上,對身旁的林放文說道:“林公子,將這涼席從此處扔下。”
“好!”林放文雖然有疑問,在風思染幾次的教訓下,也知道何時該問何時不該問,此時隻管悶頭幹活就好,林放文將涼席從向來橋上扔了下去,隻聽“撲通”一聲涼席落水,而後泉中泛起紅色的光芒,邢氏眼中滿是驚奇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約過半刻鍾,向來橋下有一內衛喊道:“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