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還在發呆?該不會打退堂鼓不想去暮家主宅?”
黃蓮端著一盆清水走進屋內,剛剛出去換水時,她家姑娘就坐在鏡前出神,現在她回來了竟在然還在出神,黃蓮將水盆放在架子上,走到風思染的身旁。
“臨陣回頭這事,怕是你這種慫性子會幹的事情。”
風思染回過神將手中攥著的不知何物,放入梳妝台的抽屜內,她掩飾的隱秘但黃蓮還是眼尖的看清那是一枚銀簪。
“在想暮大哥?”黃蓮偷偷瞄著風思染的臉。
“揣測我的心思,對你而言可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呃!今日我給姑娘梳一個華貴些發型如何?”為保她這條苦命黃連立刻轉移談話的方向。
“越簡單越好。”
“啊?”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風思染拿起梳妝台上的桃木梳,漫不經心的梳著散落在胸前的頭發。
“姑娘怎麼說你也是‘白廬’的門麵,太過簡單是不是有些不妥?”黃蓮從風思染手中抽走桃木梳,邊幫她梳理頭發邊苦口婆心的提醒道。
“囉嗦!”風思染拿過黃蓮手中桃木梳,隨意挽了一個發髻,黃蓮默不做聲的拿起一旁的雲翎鮫珠流蘇銀冠,正要戴在風思染的頭頂,風思染躲了一下對黃蓮說道:“這銀冠太重了,換這朵粉晶簪花不錯。”
“我的姑娘!這銀冠旁人求都求不來,您再不習慣嚴妝也要忍一忍好不好?”黃蓮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
“頭上頂著幾斤重的重物,想想都不舒服,怎會有人求戴這種東西!”風思染對眼前這頂銀冠十分嫌棄。
“暮大哥早知你會嫌棄這頂銀冠重,他讓銀匠用掐絲鏤空工藝製成這頂銀冠,保證輕巧美觀。”黃蓮默默的觀察著風思染的一舉一動。
“你廢了如此多的口舌讓我戴著頂銀冠,究竟是為何?若是讓我給他爭些顏麵那就算了。”
“我的姑娘,你怎這樣絕情!暮大哥都做到這份上了,你那顆石頭心能不能撬開一小條縫隙。”
“長本事了?學會說話遛彎兒了?”風思染越發覺得住在白廬這幾日,黃蓮似乎斯文了不少。
“我聽暮大哥說在暮氏一族中,配冠者乃是族中威望者。”
風思染輕笑一聲說道:“你覺得暮晚楓在暮氏一族中有威望嗎?”
“暮大哥早就猜到你會這樣說,他說……”
風思染出聲打斷黃蓮的話:“他說自己沾了“解語”的光。”
“總之,您沾了暮大哥的光!”黃蓮壓低聲音對風思染繼續說道:“我聽的芽芽說,暮家那位主母無至今未得銀冠,暮大哥的兄長雖然可配銀冠,其上卻沒有鮫珠,也就是說暮家長公子隻是一個替補,若是暮大哥有個閃失,他才可替補上位。”
“那小子隨口亂說你也信!”
“芽芽怎麼說也是我的小侄兒,我為何不信!”黃蓮對風思染笑笑繼續說道:“銀簪對內銀冠對外,姑娘選一個吧。”
“這銀冠戴在頭上,我就是一移動靶子。”風思染看看鏡中的自己,輕歎一口氣將手中玉簪花放入妝奩的抽屜中,黃蓮知道她家姑娘妥協了,妥協給了暮晚楓。
“姑娘!穿這件吧!”黃蓮拿過白色衣衫問道。
風思染瞧了一眼這件衣衫點點頭,黃蓮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幫著風思染穿戴好,陽光透過窗紙打在風思染的衣服上,一衣服閃著如星辰般的光芒,風思染輕撫著衣料,白色的紗線混著幾縷銀線織成此衣,看去雖然素白一片,可再陽光的映照下卻如群星閃耀。
“果然暮大哥了解你,在閉關前為你安排好了一切。”黃蓮笑嘻嘻的走到衣櫃,從最下麵取出一個紅木匣子放在風思染的麵前。
“這是作何?”風思染不解的問道。
“打開看看!”
風思染打開一整匣子的珠寶首飾,她毫不興趣的將匣子合上對黃蓮說道:“收起來吧!”
“收起來?”
“你今日的聽力是受損了嗎?要我給你治一治嗎?”風思染看著黃蓮淡淡的說道。
“不必了!”黃蓮立刻將匣子放回原處。
“你那顆七色流光珠可還在身旁?”
“在的!姑娘你要作何?”
“拿給我幫身用吧,去暮府主宅總不能空著手。”
“那一箱子的珠寶首飾您放著接灰,拿自己的嫁妝送人,姑娘這筆買賣是不是有點虧?”黃蓮有些埋怨的說道。
“我的東西!我想送誰就送誰有何不妥嗎?”風思染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