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估算了一下最少有上百萬,這一百萬還隻是奶奶這幾年進醫院做手術的錢,前些年我弟弟妹妹讀書的錢他也沒少出,而且我小妹學習不好,他跟校方打招呼的時候還送過禮。”
陳晨這下倒是安靜了,允湘稍微一尋思,然後無奈歎息:但是這些年你為他鞍前馬後,還充當他的假女友讓那麼多女人埋怨,不是還有幾次被幾個大家閨秀給算計喝加了瀉藥的酒?
溫柔想起來那件事終於笑出來,允湘卻是不解的看著她,看著她那麼無奈難過的搖頭。
“他像我求婚的時候有說過,我是他最想結婚的對象,他應該不會輕易離婚。”溫柔低聲道,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那他到底什麼意思?一邊跟你做夫妻一邊搞地下活動?”陳晨一拍桌子不高興了。
“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有天他真的跟蘇佳好了,他應該會告訴我。”溫柔想著,他們合作這麼多年,互相之間隱瞞的事情其實很少。
“你可別總拿工作時候那一套應對他,既然婚都結了,你現在可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允湘提醒。
當兩個女人都走後她獨自坐在餐桌前望著桌上的殘餘步子的歎了一聲。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低頭看著顯示著老板兩個字不自禁的心裏一蕩。
偌大的房子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又何況是手機鈴聲。
滕風正在應酬的時候覺得無聊便找了個清靜的角落去給她打電話,但是響了一會兒竟然都沒人接,不自禁的微微皺眉。
她是不是知道蘇佳在他這裏所以不開心?
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最終關了手機然後往回走。
若真是那樣其實也是好事,他盼著她對他在意呢。
等了快一分鍾,溫柔想了想還是長呼一口氣然後拿起手機給他回過去。
滕風站在包間門口拿出手機看著手機來電便立即接了起來,竟然有些許的慶幸。
“喂?”
“剛剛去送允湘跟陳晨沒接到,你應酬完了?”溫柔強裝鎮靜的跟他聊著,一隻手臂放在桌麵上感受著桌麵帶來的涼薄努力保持冷靜。
“還沒有,隻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你現在在哪兒?”
“在公寓啊。”溫柔低聲回答,滕風卻黑眸一閃即過的明亮,不自禁的低了頭又往走廊深處走。
溫柔也沒想到他會說想聽聽她的聲音,他這樣說她自然會認為他覺得她很重要。
“雲,要去哪兒?王老板正找你呢!”蘇佳打開門之後看著滕風往深處走去的背影大聲喊道。
溫柔挺直的後背突然僵硬,那熟悉的聲音,果不其然她去了。
滕風聽著蘇佳的聲音不高興的轉過頭去,耳邊還放著手機,眼神一下子犀利的如鋒利的刀子下一瞬就把人給刺死。
蘇佳卻隻是眼神微微一滯,像是看不懂他的表情:快點啊!
說完便把門關上。
悠長的走廊裏頓時又安靜下來,滕風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靠在過道冰冷的牆壁:蘇佳來了。
“我聽說了。”溫柔輕聲道,垂著眸看著手指上的戒指,那一刻不自禁的用力提了一口氣。
眼裏閃過的星光仿佛璀璨的眼裏馬上就要裝不下溢出來。
之後竟然就那麼安靜下去,許久兩個人都說不出話,隻是那麼靜靜地呆著。
“少喝點,我媽媽打電話過來我先掛了。”溫柔終是結束了這一場煎熬的通話。
滕風聽著掛斷後便一籌莫展,他可沒聽到她有別的電話進來,隻是她的表達方式竟然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佳的出現她不是沒有感覺,滕風感覺得到那邊長久的沉默是因為心裏的難過。
但是她不會承認,正如他也不想再說讓她過來之類的話,因為他知道她不會衝動的衝過來跟他一起。
她最衝動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奶奶還活著的時候。
每次奶奶住進醫院,她一接電話,不管是在開會還是在外地出差,又或者任何重要的場合,她保準是立即衝到奶奶住的醫院去。
後來她洗完澡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合眼都難。
也不自禁的問自己:溫柔,你到底怎麼了?
明明不是愛情,為什麼會失落?
難過,甚至想落淚。
好似有些委屈,心裏像是有個大浪在蠢蠢欲動,但是那份激動不已的心情又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當眼眶難得的濕潤,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是這般。
第二天因為有個黑眼圈她便畫了很精致的妝去上班,蔣潔走在她後頭看她一下車立即追過去:柔姐好酷啊。
溫柔看她一眼:這麼早來上班。
蔣潔嘿嘿笑著:那也不如柔姐早。
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的進了辦公大樓一起搭著高層電梯上了樓。
她們出電梯的時候正好送報紙的小妹也出來,蔣潔立即說:報紙給我吧!
那小妹滿懷的報紙,溫柔不自禁的微微皺眉卻還是什麼也沒說。
然後蔣潔翻了兩頁後把報紙給溫柔:柔姐你看吧,我總看不下去這些東西。
溫柔淺淺一笑然後一邊翻著一邊往辦公地點走去。
“柔姐要不要悄悄喝點咖啡?”蔣潔正打算去泡咖啡。
“好!”溫柔斟酌著然後翻著報紙到自己的位子去。
一雙清靈的眸子望著早報上的內容,其實她也不怎麼愛,隻是作為一個職場中的人,有時候有些東西看似沒有必要,卻總是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蘇佳為滕風的事情是用了心思的,這天再度跟滕風出現在報紙上,隻是這一次,不再是上次在某大小姐的生日會上喝喝酒那麼簡單。
溫柔看著標題上那幾個大字,震驚的無以複加。
之後腦子一片空白竟然什麼也做不出。
“柔姐,咖啡來了哦!”
直到蔣潔清脆的聲音響起,柔荑用力的將報紙合上,之後人便從椅子裏站了起來:我去個洗手間。
蔣潔看著溫柔臉上麵無血色的模樣也是一滯,隨後不自禁的挑眉,心裏想著到底怎麼回事啊,剛剛還好好地。
不自禁的走到辦公桌那裏放下咖啡翻看被溫柔合上的報紙,翻了兩頁都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
直到翻到最中間的那一頁,最上麵的頭條就是:富豪跟舊情人利用出差時間在外地兩天兩夜的幽會。
雖然那張照片很模糊,透過大玻幕拍的兩個人在床上的照片,但是蔣潔的眼珠子還是情不自禁的要掉出來。
“天啊!”蔣潔忍不住捂著嘴巴怕自己叫出聲來。
而溫柔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站著,望著鏡子裏冷漠的臉,竟然隻是那麼冷冷的站在那裏望著自己的臉,那張讓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臉。
冷靜點,理智點,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都不會改變……
韓西翻了報紙之後便給滕風打電話:今天的報紙可熱鬧了,而且不僅僅是報紙,你打開各大媒體網站看一下吧,你跟蘇佳又上頭條了。
滕風微微蹙眉,卻是一手拿著手機坐在辦公桌前打開了桌上的筆記本。
骨感的手指輕輕敲開一個網頁,然後看著頭條上的信息。
“溫柔呢?”他隻淡淡的問了一句,眉眼間的犯愁無法抹去。
“在樓上,不過這次我不確定她還會如往常那麼無感。”韓西說了句,然後放下報紙出了辦公室往電梯那裏走。
“今天收購首發這個報道的報社,另外幾家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
“你瘋了吧!”
“照我說的去做,兩天後我回城要看到滿意的效果。”滕風說完後掛了手機。
韓西卻是徹底愣住,電梯在頂樓打開,他一走進那個地方遠遠地就看到蔣潔在跟溫柔工作,溫柔的臉上並沒有比平常多一點的別的情緒。
韓西卻不自禁的擔憂,共事多年他當然知道溫柔隱藏情緒的本事。
蔣潔聽到腳步聲轉了轉頭,然後看到韓西走過來:老板不在韓總監上來有什麼指示。
“我隻是上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韓西眼瞅著溫柔冷清的說。
溫柔不語,剛好有個電話進來,溫柔接起電話職業性平和的聲音:喂,這裏是騰飛集團,我是老板秘書溫柔。
韓西眼瞅著她在跟顧客約定跟滕風見麵的時間就知道溫柔心裏不痛快。
蔣潔也有點生氣的瞪了韓西一眼,韓西立即回敬蔣潔一眼,意思是我可是個無辜的人。
“韓總監要是沒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溫柔一邊打表格一邊對他說了句。
突然多出一個人真礙眼。
韓西微微昂首,自然從溫柔的話裏知道溫柔在下逐客令。
“或許這裏麵有什麼誤會——”
“或許?”溫柔抬眸,眼神卻非常的犀利,就那麼眼睜睜的望著站在眼前的同事。
韓西被溫柔那突然冷漠的能殺人的眼神給嚇的渾身一震:對……
“請不要在這裏替他做不確定的解釋。”
溫柔的冷漠涼薄讓韓西的後背發涼,心裏不自禁的埋怨這個女人的無情真是絲毫不給人留臉麵,在這一點上,這夫妻倆的確很相似。
蔣潔也看著溫柔那絲毫不給韓西留情麵的模樣嚇的大氣不敢多喘一口,隻低低的望著韓西點了點頭:算我多管閑事。
韓西轉頭走了,溫柔剛剛犀利的眼眸卻緩緩地失落,垂眸後望著筆記本屏幕上的表格,然後無奈的歎了一聲。
“柔姐,你沒事吧?”蔣潔擔憂的,弱弱的問。
“能有什麼事?”她無奈的說了聲,然後繼續幹活。
中午濮陽瑞豐請她吃飯,溫柔答應了,卻轉頭對蔣潔說:有人請客吃飯你去不去?
“去啊,免費的午餐當然要去,如果能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就更好了!”小丫頭立即要口水流出來的樣子。
溫柔淺笑一聲,然後合上筆記本:出發!
當然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濮陽瑞豐一身藍色的西裝打扮帥呆了的樣子在以前他們經常去的餐廳等她,卻不料一抬頭看著她跟一個小女孩一起走進來。
她還如以往那樣,不會刻意打扮,即便是約會,在這個時間她也是一身職業裝,一頭長發緊束在腦後,隻精致的鵝蛋臉讓人看了一眼就過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