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南兩個人一起到了工地,那個茶樓早已經成了另一番天地。
老總見他來立即上前,把他跟溫柔請進了臨時搭建的臨時房裏,設計師立即迎上去:滕總,滕太太。
溫柔隻是淺笑算是打招呼,這種場合她向來會站在後門。
這次雖然站在他肩膀前麵,但是她依然隻是微笑,像是曾經無數次那樣。
滕風跟他握了握手,之後四個人坐下,設計師把已經成品的設計圖擺在他們眼前。
溫柔很仔細的聽著,然後當她老公提意見的時候不自禁的就會轉頭去看他。
他真的在建造屬於他們的家嗎?
滕風跟溫柔要有一個家?
自己買的地,自己的設計,然後還要親自監工。
他怎麼會做到這麼認真?
他說完後無意間看自己的女人,溫柔緊張的低了頭看著桌上的設計圖根本不跟他眼神對視,隻是他那雙幽暗的鷹眸卻似是已經把她看穿。
“滕總滕太太請放心,我們在各方麵對建築工人的要求都是非常高的,絕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那麻煩你們了!”滕風淡淡的道了句,然後給溫柔開了車門。
溫柔鑽進車子裏,他給她關上門,然後招呼一聲便離去。
兩個人已經走遠,那個老總跟設計師還站在那裏望著他們的車尾。
“為什麼一定要建造新的房子?”路上溫柔問他。
“你不喜歡?”他問了一句,望她一眼。
“我哪裏會不喜歡,我簡直以為在做白日夢。”溫柔抬了抬手,昂首望著車頂,滿眼的光芒。
“調教你這麼多年竟然還這麼傻。”傻的還挺可愛。
溫柔回頭看他:我有多傻?
他記起初見她的時候,她那純純的眼神,他就想,這樣的女孩,該生活在童話世界裏吧?
她如果不傻,怎麼能扛得起一家人的責任?
她如果不傻,怎麼能在他身邊待了七年多還沒發現他看她的眼神會不一樣。
“很傻!”他說著卻笑了,不自禁的抬手去抓住她的。
十指相交,溫柔垂眸看著兩個人手上的婚戒,心裏動了。
那一下她竟然無法移開眼,婚戒,婚姻,家庭,——孩子。
是的,她還懷了孩子。
回到城中已經是中午,他直接開車去跟她吃飯,誰知道湯剛一上來她立即皺了眉。
滕風在給她盛湯,明明湯水的顏色那麼漂亮,但是她卻不自禁的升起一股想要吐的糾結。
胃裏翻來覆去,下一刻她雙手抓著桌沿立即站起來捂著嘴就往洗手間跑去。
滕風的動作滯住,之後卻是盛了一碗放在旁邊然後看著那湯對旁邊的侍應生說:把那些端走。
這兩天反應是不是有點大?
溫柔難受完了抬起頭看著鏡子裏有些狼狽的自己,看著那雙猶如黑曜石的眼,竟然不自禁的有些質疑。
等她再回到座位的時候桌上隻剩下一碗湯,湯裏還加了檸檬,不等坐下已經被檸檬清澈的香氣給熏的胃裏舒服好多。
溫柔不自禁的動容然後晶瑩的眸子望著眼前的男人:“好感動。”
然後笑出來,坐在他旁邊,他抬眸,鷹眸望著眼前的女人:嚐嚐,不行再換。
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平時對下屬總是淡淡的表情仿佛寡淡到沒有表情,但是此刻,卻那麼細致的關心著一個女人。
旁邊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妒忌,單憑他的相貌氣度就足以壓住在場的每一位男賓,卻又偏偏那麼貼心的表現。
隻是有些女人的眼睛一直在看他,而那漆黑的鷹眸裏卻隻有一個女人罷了。
她有點不敢相信,但是抿了一口不自禁的好心情點頭:好喝。
他淺笑,看她那麼享用他的用心就沒白費。
眼眸間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他也在想,女人懷孕了,以後他們家的膳食也該改善一下,看來還要多查點資料什麼的。
外麵陽光正烈但是這樣的中午已經不在炎熱反而讓人喜歡。
女人的手輕輕地搭在男人的臂彎處握著,男人雙手插兜,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從餐廳往外走,迎麵卻撞上了曾經采訪他們過的一個女記者:滕總,滕太太。
兩個人不自禁的抬眼看去,然後看到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朝他們走來,還算大方。
“我是大華報社的記者梁瑜,一年前我還給兩位做過一個專訪。”女記者眼看倆人把她忘記立即補充道。
溫柔跟滕風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看向她,滕風根本不說話,溫柔輕聲道:梁記者,這麼巧啊。
“是啊,我們報社今天中午在這邊有個聚會,不過我剛剛采訪結束才趕過來,正好遇到二位。”梁記者挎著包大方說道。
溫柔微笑,因為也沒什麼好說的,唯有報以微笑。
梁記者低頭看著溫柔握著滕風的臂彎突然靈機一動:距離上次采訪已經一年有餘,你們二位又已經大婚,我提議再做一次兩人恩愛的專訪如何?
溫柔立即覺得背後有點發涼,卻剛想拒絕就聽到熟悉的男聲:采訪的事情你去跟我太太的助理聯係吧,我們還有事先告辭。
滕風說著口袋裏的大掌抽了出來把溫柔的肩膀摟住,然後擁著溫柔就往外走了。
溫柔不自禁的想笑,他在外人眼前這麼霸道的勾著她的肩膀到底幾個意思嗎?
好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關係,那麼驕傲,那麼得意。
不自禁的覺得自己好像還算優秀。
但是再怎麼優秀卻也如某女說的那樣逃不出如來的手掌心呀。
後來回到辦公室,他卻是沒讓她工作而是把她拽進了辦公室裏麵的休息室。
蔣潔剛想跟溫柔說幾句悄悄話,誰知道還不等說就眼睜睜看著老板把她柔姐帶走。
溫柔被他摁在床上有點哭笑不得:你還讓不讓我上班了?
“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精蓄銳除了讓我開心就是給我生個健健康康的兒子。”他輕撫著她的黑發對她低喃,卻又像是某種命令。
溫柔就那麼看著這個帥的人神共憤的男人,不自禁的淺莞:會不會是女兒?
“兒子女兒都好,隻要是你給我生的。”他卻還是那麼溫柔的望著她,好似還帶有一絲絲的別的情緒。
那幽暗的眸子裏太深邃,溫柔每每望著都會情不自禁的緊張。
其實滕總心裏在想:還好沒在想把我兒子打掉的事情。
他最怕的就是她一氣之下把孩子給拿掉,他跟她在一起之後就想有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雖然她不同意。
說他著急也罷——
事實就是他確實著急了。
後來她真的睡著了,他看了一會兒才出去工作。
休息室裏安靜下來,床上柔弱的女人獨自躺在那裏,睡容卻很恬靜。
下午下班後兩個人一起去超市買菜,全憑她喜歡。
滕風看著她一副認真思考哪個菜比較好吃的樣子道:是給寶貝吃的。
溫柔一滯,捧著一個大南瓜羞愧的望著他麵紅耳赤。
他卻笑的格外的有趣了:你肚子裏那個。
溫柔的臉刷的就紅的要滴出血來。
他也叫她寶貝的,現在突然這麼說她還以為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叫她,結果……
路上接到允湘的電話:去酒吧?
滕總開著車一個字也不說,安靜的仿佛隻是個司機。
溫柔卻不自禁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剛剛他還說要給她做孕婦餐,她現在要是說去酒吧玩……
“對啊,我跟陳晨都在呢,她跟她老公吵架了正在借酒消愁,你快來替我勸勸她,隻有你能勸動她。”允湘說。
此時酒吧裏還沒幾個人,夠安靜,陳晨的哭聲很快傳到她的耳朵裏,溫柔又緩慢地轉了轉頭,不怕死的想要跟他說話。
誰知道他還是一個沒事人的樣子,溫柔抿了抿唇再三想要說卻都沒敢。
“我今晚不過去了,在家裏吃。”溫柔聲音有點弱。
車廂裏的空氣似乎都凝凍了。
“什麼?在家裏吃?如來不讓你出來?”允湘立即不高興,老板的架勢十足,掐著她的小蠻腰質問。
“當然不是他不讓我出來,隻是——你們也知道我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嘛!”溫柔才不會對姐妹們說她怕她老公呢,才不會承認。
陳晨奪過手機:你個死沒良心的,有了老公就不要姐妹了是不是?你要重色輕友到什麼時候啊,他出去偷腥被我撞到了啦,你不來我——
滕風目不斜視,直接抬起手拿到她耳邊的手機在自己耳邊:她不會去。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溫柔吃驚的望著他,如果她沒聽錯剛剛陳晨說她老公在外麵偷腥,如果真是那樣她作為姐妹應該過去安慰吧?
但是老公大人竟然一點麵子也不給哎,以後肯定要被那倆女人說成怕老公的女人。
好吧,其實她們早就說過。
陳晨氣的臉都發綠了:早知道就不支持她嫁給這個家夥,你瞧他霸道的樣子,竟然敢跟我說她不來。
允湘站在旁邊看著陳晨眼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現在卻又在為別的事情生氣竟然無奈挑眉:溫柔被如來吃的死死地,而且他們這種生活關係可能會一直維持下去。
“為嘛?”
“因為她以前給他當下屬當習慣了。”
陳晨……
有些習慣真的不好改的,何況已經七年多。
回到家後他就在廚房忙活,她正想去廚房幫他卻聽到門鈴響立即去開門,隻是當她正猜不透的時候一打開門就看到蘇佳跟韓西在門口。
兩個人拿了紅酒,韓西說:聽說你懷孕特來恭喜。
蘇佳說:不會不歡迎吧?
溫柔不知道蘇佳到底在想什麼,但是來者就是客,往屋裏看了眼,然後閃到門板靠著。
韓西便跟蘇佳走了進去,她看著那倆人的背影有些無奈但終是把門關上。
“吆喝,滕老大又親自下廚。”韓西站到門口挑了挑眉摸了摸鼻梁,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滕風不自禁的皺眉,預感很不好。
“還有我呢。”蘇佳也走了過去跟他打招呼,仿佛前些日子的事情跟沒發生過一樣,就那麼在他麵前,像個老朋友那般的表現。
滕風疑惑的看了蘇佳一眼,之後冷冷一笑,溫柔已經走了過來:兩位要不要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