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個人走著回家,溫柔忍不住笑了一聲,想著蔣潔見到韓西一個人的時候的表情她就覺得肯定很好看。
“怎麼?”他輕聲問,夜色朦朧,他們就那麼並肩走著,美不勝收,讓人豔羨不已。
“我告訴蔣潔說晚上我們四個一起在會所吃飯,但是我給韓西發的信息是蔣潔在會所獨自等他,所以待會兒蔣潔見到裏麵隻有韓西一個……應該很好玩?”她說著昂首看著,眼裏如璀璨的寶石那般。
滕總眉心微皺,卻是掛著滿滿的笑意:我還不知道你這麼會撮合。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她的手挽著他的臂彎,兩個人不著急的散步回家,她那略微得意的樣子,滕風看著卻隻是靜靜地守候著,跟隨著,陪伴著。
她想要神秘,他便讓她神秘,即使他自認為把她猜的還算透徹。
夜裏的風稍微有些涼,但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夜裏,心裏竟然那麼溫暖。
溫柔沒說同學聚會的事情,因為是高中,她便立即想起了那個人。
其實當年被甩還是挺尷尬的,雖然已經過去這些年,她也不覺的有什麼好見的。
即便現在自己的身份完全沒什麼好羞愧的,但是,她也不是愛炫耀的人,她也不喜歡跟已經與自己無關的人說一些無關痛癢應付的話。
而且滕風不想她去見,這便是最大的原因。
蔣潔在會所的包間呆了十多分鍾,看著腕上的時間,竟然還沒人來,她的心裏忍不住開始打鼓,該不會是自己記錯了地址吧?
一雙黑溜溜的大眼忍不住開始對四處打望,這些地方她雖然不常來,但是也來過幾次,但是還是覺得很新奇,不自禁的站起來,開始觀察裏麵的裝潢,然後難過的挑眉,嘴裏蹦出幾個字:都是錢啊都是錢。
就在她站在門口一旁看著牆上的壁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突然哢嚓一聲被推開了。
她轉頭望去,然後一個熟悉的人也看向她。
那一刻蔣潔的小心肝差點蹦出來。
韓西看到她也是突然難忍這陣子的相思。
卻是嘚吧嘚吧的走進去輕輕關上門,然後不冷不熱的一句:你來很久了?
那代表她比較思念他也。
“不是啊,剛剛到!”蔣大小姐卻緊張地立即辯解。
韓西不語,隻是回頭那麼盯著她看。
蔣潔被他看的心裏有點發毛就開始說話:那個,柔姐跟老板怎麼沒來?
韓西的眼裏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之後便是了然了,溫柔肯定是騙這個丫頭過來的。
“他們有事不能來了,難道你沒收到你柔姐的電話?”
蔣潔……
“既然來都來了,喝點東西再走吧。”他說著已經走到沙發裏麵去坐下,門再次被敲開,服務生已經拿了酒跟果盤進來。
蔣潔看著那些昂貴的酒水跟明明十塊錢就可以買到的幾百塊的果盤:我就不陪你了吧,我有點餓了。
其實不想走,但是又有點別扭,他竟然就那麼坐下了。
韓西一聽那話也急了,起身:來都來了。
“可是我餓了呀,我還沒吃過飯。”
韓西:那你想吃什麼?
蔣潔:拉麵!
韓西……
他真是拿她沒辦法,她一定要去那些小店裏吃那些看上去沒什麼營養的東西麼?
“我找後廚給準備幾道菜吧。”
“我就要吃拉麵。”突然的任性。
韓西深深地望著她,不一會兒:走吧!
然後陪她去吃拉麵。
蔣潔簡直驚喜不已,卻是努力忍著笑意,就那麼堂而皇之的走在他前麵,後來出了門自然上了他的車。
第二天中午溫柔跟滕風一起去酒店參加婚禮,沒有神父,是司儀,他們在台下吃飯,兩個新人在台上被司儀審問。
滕風陪她坐在前麵的一桌上,旁邊還坐著些人物。
旁邊那桌是男方家親戚,因為溫柔就在旁邊,所以大家都疑惑不已的開始竊竊私語。
溫柔坐如針紮,滕總看著卻是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道:當初我就讓你不要去他們家走那一遭你不聽。
溫柔簡直無語問蒼天,閉了閉眼:你別欺負我,我是孕婦情緒可不穩定。
滕總又笑一聲,孩子現在可是她的一道令牌。
床上床下均是可以要挾他,而且百試百靈。
無奈,現在對她,竟然隻能來軟的,要哄,想方設法,不過好在,其實她不知道她自己很好哄,很容易就上套了。
於是滕總抬眼看向台上,然後腦子裏卻想著晚上怎麼跟自己老婆調調感情。
滕總一邊得意自己太聰明一邊得意老婆好哄,然而台上的男人,卻在最關鍵的問題的時候往台下看了一眼。
濮陽瑞豐朝著前麵的某人看了一眼,然後又掃向全場,最後竟然笑了一聲,像是如釋重負。
轉頭對著新娘:我願意!
溫柔在那一刻被嚇一跳,生怕新郎官突然提及她,還好是多慮了。
滕風也是感覺很不好,旁邊的人還在議論,今天酒店上下兩層,八十桌所謂的親朋好友,一對新人要敬酒一圈下來也不容易。
不過最開始是親人,然後就是他們那一桌,濮陽瑞豐卻是很識大體:今天多謝滕總滕太太賞臉。
容家二小姐今天也是光彩照人:多謝二位賞臉,以後大家一定多多走動。
“好!”溫柔跟滕風舉杯,溫柔杯子裏是白開水。
“祝二位白頭偕老。”滕總說,雖然隻是客套話。
濮陽瑞豐笑了一聲,管他是不是真心祝福,反正他也不需要。
後來濮陽瑞豐的表姐還走到他們桌前:滕總,滕太太,我也敬二位一杯。
滕風對這個女人自然沒有好感,冷冷的看了一眼。
溫柔也學著他某時候那高深莫測的樣子,看了他一眼後端起自己的杯子:表姐越來越漂亮了哦。
“是嗎?”那位表姐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臉,被誇漂亮的女人自然都開心。
“當然!”溫柔肯定道。
“曾經對你多有得罪,你不記恨我還誇我漂亮,就憑你這份大度,我就明白滕總為何那麼看重你,我敬你。”表姐也還算得體。
兩個女人碰了一杯,因為溫柔懷著孕又是白開水,自然就隨意了,表姐倒是豪爽,一大杯紅酒竟然全部飲進。
“滕總可否也賞臉呢?”表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朝著滕風伸過去。
滕風淡淡的笑了一聲,然後抬了抬酒杯,卻是沒說話。
表姐似乎知道這個男人的脾氣,便是識趣的沒再提要求。
濮陽家的長輩都見過溫柔,原本濮陽家的媳婦一下子成了別人的老婆,而且以前他們還覺得溫柔高攀他們家,現在溫柔卻嫁的更好,一些長輩自然不高興,不待見,便也不跟她說話,臉麵也不太好看,溫柔卻全然不在意。
隨便吃了幾口之後這個婚宴他們倆便是也該撤退了,溫柔便去告辭,濮陽瑞豐看著她挺著肚子,有點疲倦的樣子:剛剛表姐沒說不該說的吧?
溫柔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既然你說要走,我便也不再留你,婚禮後我會再聯係你。”濮陽瑞豐對她叮囑。
溫柔抬眸,就看到他仿佛魂牽夢繞的眼神,然後立即垂了眸,點點頭:那我們告辭了。
滕風站在旁邊看著溫柔轉過身就上前,拉了她的手跟她一起走。
濮陽瑞豐在旁邊看著,竟然心裏還難過。
或者滕風對她才是最好的歸宿?
他沒再多想,因為今天還有他忙的。
隻是他沒想過,真的沒想過會娶了溫柔以外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陳晨又給她打電話:同學聚會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沒意思。
溫柔眼眸微微上翹,心裏卻很沉穩:不去了,最近身子有些乏。
“你到底是身子乏還是怕碰上那個人?”陳晨說。
“別鬧了,你現在也懷孕了,又不能喝酒你還要去?”溫柔想轉移話題。
“我當然沒問題,不喝酒可以喝別的嘛,但是老同學聚會又不是天天有,總在一個環境裏還不得悶死,我們一起去吧,有我跟允湘在,你還怕別人為難的了你?還是你老公不讓你去?”
溫柔……
滕總在認真開車,不過聽陳晨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大概。
溫柔後來看了滕風一眼,然後對電話裏的人說:不跟你說了,掛了啊。
陳晨還在窗子前站著,話還沒說完電話被掛斷很不爽,然後剛要轉身人被從後麵抱住,嚇的她大叫一聲,然後一回頭看到是自己的男人:你嚇死我啊?
她老公還穿著一身軍裝:這麼早就回來陪你,怎麼可能是為了嚇死你?
話還沒說完,嘴巴已經伸到她臉上,開始啃……
陳晨竟然無奈,後來索性回過頭去跟他親個夠。
“誰讓你這麼早回來的?”
“當然是你!”
“我?”
“對啊,一分鍾都不想跟你分開,恨不得整天負距離。”
“去你的,沒正經,也不怕教壞了孩子。”
“他哪裏明白?”
明明是一章正直的臉,但是此時卻邪魅的讓人以為就是個小流氓。
兩個人回到辦公室,他也不問,她卻跟著他身後:那個……
滕風回頭看她,然後笑了一聲:那個什麼?
低低的一聲,璀璨的星眸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略微發虛的模樣。
“陳晨說高中同學聚會的事情,不過我沒想去的。”最後一句話立即解釋。
他笑:你可以去。
溫柔一滯,瞪著大眼看他。
滕總就那麼高深的望著眼前的女人,眼眸裏那麼幽暗,幽暗的讓人看了就心慌。
“隻是你不想去的話就算了。”
溫柔……
原來是這樣,哎,太會給自己找借口。
溫柔竟然不生氣,走上前:那你到底希望我去還是不希望我去?
“我希不希望很重要嗎?”
“當然,你是我的丈夫,我該尊重你的意見。”
“僅僅因為我是你的丈夫?”
溫柔有點疑惑的抬眼看他,就看到他略微煩惱的模樣,眉心微微擰著的樣子讓她有點摸不著北:“我們說好要對彼此坦誠的。”
“就因為要彼此坦誠?”
溫柔……
他要是對一件事追根究底起來,她還真是沒辦法。
“滕風……”
“同學聚會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權自己做主,當然我是真的不想你去,但是該來的遲早要來,你不去見他,他要是想見你,自然會想辦法見到你,就像是允健,可以無處不在。”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有點犀利。
溫柔看到他眼裏的涼薄,心裏也是難過的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