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不停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亂了心智。
而今,卻是已經完完全全的靠著他。
或者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竟然就這麼依賴了他。
隻是第二天早上她卻爬不起來了,發燒了。
昨晚雖然滕總及時回去給她拿了鞋子,但是還是著涼了。
穿著睡衣披著外套就跑出去了,而且晚上剛洗過之後身子肯定很脆弱。
滕風拿了體溫計給她量了體溫,三十八度八,不自禁的歎了一聲。
溫柔好不容易才睜開眼,模模糊糊的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麵前,好像是他。
看到他在歎息,發生了什麼事?
當漸漸地看清楚他的眉心蹙著,她才是真的心疼。
“怎麼了?”
“你發燒了!”孕婦發燒其實還是挺麻煩的事情,但是滕總卻隻是心疼自己的老婆而已。
昨天晚上該早點跟她回來的。
溫柔一聽那幾個字才覺得自己的腦袋真的有點熱乎乎的,有點不舒服。
但是看他那麼擔憂卻還是心疼不已:我感覺還好呀。
“三十八度八,這也叫還好?”
滕風話剛說完袁教授端了小米粥進來。
溫柔立即要爬起來卻有點沒力氣,滕風便立即幫忙。
“你爸爸說你身體不舒服就給你熬了清淡的小米粥,大多都是小米湯了,你先喝點。”
“謝謝爸,也謝謝媽。”溫柔很感動,正要抬手,滕風已經先替她把碗端住。
“我來吧!”滕風低聲道,然後拿著勺子輕輕地攪拌著碗裏的小米湯。
若是袁教授不在溫柔還可能跟他客氣兩句,但是袁教授在她怕說多了他也不聽,就沒多說一個字。
袁教授看著怕自己打擾了人家小兩口恩愛:那我先下去了,等會兒有什麼事就叫一聲啊。
“嗯!”溫柔低聲應著,滕風已經把粥遞到她唇邊。
袁教授把門關上,她被喂了一口後就覺的自己有點矯情:我自己來吧?
“如果是平時,你以為我會這麼喂你?”
若是平時,若不然不喂,若不然就嘴對嘴的喂了。
溫柔羞愧的滾燙的臉蛋更紅了,發燒還是因為任性,不過這一刻她卻感覺無比的滿足,溫暖,幸福。
仿佛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溫柔從來不覺的自己很苦,但是這一刻,卻感覺無比的甜。
“以後再發燒,還要繼續這樣對我。”
“你這麼喜歡發燒?”
“如果發燒有這樣的待遇,多燒兩次也沒關係吧。”
當他犀利的眸光掀起,看到身邊女人滿眼的璀璨,那一刻,他竟然忍不住要吻上去在她的眉眼。
若不是手裏端著碗。
快中午的時候家裏的門被敲響,老兩口正在沙發裏看新聞,袁教授去開門,然後看到個不怎麼熟悉的女人:你找——
“這裏不是滕總跟滕太太家嗎?”
袁教授一愣,然後笑道:哦,你說滕風跟溫柔吧,是,你是?
“我是鄰居。”她指了指身後,手裏拿了一筐葡萄。
溫柔正躺在滕風的腿上聽滕風給她念懷孕五個月的注意事項,原本寂靜的房間裏突然傳出別的聲音。
滕風一直停留在書頁間的眼眸掀起,望向門口:進來。
淡淡的一聲,溫柔剛好從他腿上爬起來,然後就看到袁教授打開門:來客人了,說是鄰居。
溫柔一愣,隨後想起薛楠,滕風淡淡的道了一聲:就說溫柔不舒服不便見客。
“人家帶了葡萄來,還很新鮮。”
又是葡萄?
溫柔有點哭笑不得:算了,我去看看。
“你還發著燒看什麼?”他冷冷的瞪了老婆一眼然後又對自己的老媽說:溫柔正在發燒身子很虛,等改天身體好了再去拜訪,就這樣說。
其實站在樓下的女人已經聽的一清二楚,但是還是坐在沙發裏陪著滕教授看新聞。
袁教授知道兒子的性子,但是也覺得有點不通情理,但是還是下去:抱歉,溫柔今天身體實在是太差不便見客,現在還昏昏沉沉的睡著就不能下來見你了,改天她好了我讓她親自上門去打招呼可好?
“好的,伯母不要客套,我就住對麵,要是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找我,那我不打擾了。”
竟然忍不住又往上看了一眼,想著那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她竟然情不自禁,情難自控。
卻也隻能失落而回。
滕風又把老婆拉到腿上躺著,然後拿起書:剛剛念到哪兒了?
溫柔憋不住笑了: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你這麼不解風情還那麼多女人喜歡你?
溫柔卻是明白,薛楠來,無非是想養養眼吧,說不定還有別的想法,不過她老公好似一點也看不上人家。
“你老公的魅力你到現在還沒有領教到嗎?”滕總略微失望的眯著眼看著身下的女人。
“說實在若不是我們結了婚,我還真是沒辦法想象。”
滕總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女人。
“沒辦法想象原來我老板不但在生意場上是個厲害角色,在跟妻子的相處中,還……”
“還什麼?”
“還這麼溫柔,這麼偉大。”
溫柔說完就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滕風聽著忍不住要生氣,但是轉念,看她笑的那麼開心,也覺得值了。
“可惜的是現在再偉大也無用武之地。”
滕總突然有點悲傷,溫柔聽著更是有點難過,嗓子有點啞,所有的聲音都哢在嗓子裏,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他那失落的眼神。
不過都要過年了,他打算一直在家陪她?
不用去置辦點年貨什麼的?
不過溫柔其實是想去給老媽置辦點年貨,弟弟妹妹都放假了,她也想要陪著去買點新衣服什麼的,但是突然又發燒,老公大人下了禁令,這兩天不準她出門。
隻是當溫柔正心裏著急的時候弟弟妹妹們卻全來了家裏。
她正躺在床上自己翻書,因為下午他就出去沒回來她有點無聊。
“姐!”
“姐,聽說你發燒了,現在好些了嗎?”
“媽媽很擔心你。”
三個弟妹都跑了過來,杏眸從書本上離開,她驚喜的望著眼前的親人。
“溫怡,溫晴,溫良,你們怎麼都來了?”溫柔伸手,拉著妹妹們在床沿坐著,她是真的很想念家人。
“姐夫去給媽媽送了些年貨,然後載著我們來看你,說你生病了很需要被嗬護。”溫怡壞笑著在溫柔耳邊嘀咕。
溫柔的小臉一紅:你們姐夫去過咱們家了?
“嗯,而且買了好些東西呢,今年過年媽媽不用再擔心食材不夠用了,而且還給我跟溫晴加溫良一人買了一部新手機哦。”
溫怡說著亮出自己的新蘋果,滿心歡喜。
溫晴也嘿嘿的笑:姐姐,姐夫對我們真好。
溫良口袋裏揣著人家送的手機,心裏雖然不高興三個女人都向著那個男人,卻也不說話了,拿人手短嘛。
“是嗎?”
“當然,這事姐夫沒跟你打招呼嗎?”溫晴開心的說。
“沒有啊,我以為他去了公司呢。”溫柔真那麼以為。
“辦公大樓連個人都沒有,他去幹嘛?”溫良不冷不熱的說了一聲。
“溫良,你姐夫都這麼對你們了,你還不待見他?”
“他怎麼對我們了?他給的都是他最不缺的,你給他付出這麼多,他送點東西給我們家就以為我們家會感恩戴德?”
好吧,那姐妹倆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小良子你有點良心好不好?
“就是,虧的姐夫那麼看好你。”溫晴也替姐夫說話。
“我不需要他看好。”溫良淡淡的道了句。
“好了,今天我們是來看姐姐的,別搞得姐姐心情不好了,姐夫已經算是很好的男人了,現在大多數男人都沒有姐夫那麼好了。”
“就是,等你結婚後,還不一定比姐夫能做的好呢。”
“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為什麼我覺得我們家的女人很好被別人養呢?”
溫柔……
“切,你就會說這種話,你還不是收了姐夫送的手機?”
“那是因為我不收媽不高興。”
溫柔……
溫怡都聽不下去那倆小的鬥嘴:你們倆差不多得了吧,姐姐病著呢。
溫柔看著溫怡突然想到一件事:這兩天沒再聯係了吧?
“他給我打過電話,但是我都沒接了。”
溫柔聽到溫怡這麼說才放了些心。
“那就好,以後千萬別再聯係了。”溫柔小聲叮囑,雖然弟弟妹妹都成年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所有家人都知道。
溫怡點了點頭,溫柔又看溫晴:最近在家沒惹媽生氣吧?沒事多陪著媽說點貼心的話,別整天跟媽媽對著幹。
“哎呀,你可真是大姐,怎麼三句話不到就開始教育我們起來。”溫晴剛想聽聽大姐跟二姐說什麼還沒聽明白,就被數落,心裏頓時拔涼了。
“有人數落你你還不偷著笑?”溫柔抬手去摸妹妹的腦袋,小時候還讓摸,大了就不讓了,怕弄亂了她漂亮的發型。
溫良看著三個姐姐聊天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沒存在感,不過仔細一想,自己好像才是家裏的寶貝,優越感頓時升起來。
突然想到貝兒,要過年了,但是貝兒為了打工賺錢選擇留在城裏,那是個很勤奮的女孩,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晚貝兒還在上班,他跑到她上班的地方,看著她正在給顧客端茶給水,不自禁的就做到旁邊安靜的一個地方坐下。
貝兒無意間的抬眼便看到了他,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一頭長發早被盤起,穿著具有東北特色的花裙子站在他麵前,像是驚喜不已:你怎麼來了?
“先給我點一份你們這兒最特別的‘土豆絲’吧。”
貝兒笑起來:土豆絲就是土豆絲,還什麼特別的土豆絲,我請你吃,等會兒啊。
她說著就跑,當別的年輕女孩在炫耀自己又買了什麼新的化妝品跟新裙子的時候,她卻在努力的賺錢拿回家去救濟家裏人。
他想起他大姐,溫柔曾經便也是那樣,或者更努力,分分鍾不曾停下來,隻為讓他們姐弟跟媽媽奶奶過的好一點。
這樣的女孩,應該被珍惜。
他突然低了頭,看著自己今天的打扮,牛仔褲,米白色的風衣,裏麵是跟牛仔褲一個顏色的藏青色,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