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他說了兩個字。
溫柔卻了然的昂了昂首,然後說:我還是算了吧。
滕風轉頭看了她一眼:姐妹的婚禮就怎麼也要飛過去,難道我還不如你的姐妹來的重要?
“你還跟允湘爭風吃醋啊?允湘的婚禮要飛過去是因為婚禮一輩子可能就一次,而咱們集團的這種活動卻是一年就好幾次。”
“溫柔……”
“現在蘇佳在美國養傷,劉洋也被姑姑看的很緊,而且我想我基本隻會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咱們家,一個是我媽那裏,這條路我閉著眼都能走的,你就放心去吧。”
溫柔說的輕鬆,他無奈輕笑,搖了搖頭。
那次他離開後她出了事,他就發誓以後再也不丟下她自己在這裏,而且她現在又懷著孩子,他真是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但是她又這麼堅持。
“這塊地有好幾個大集團在競爭,韓西直言沒有把握,但是那塊地將來的價值,必得”
“你就放心去吧,我保證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會好好地。”
路上的風景很秀麗,因為容豔的手術成功,所以她的心情很好。
溫柔晚上又回到醫院的時候容豔剛要下床,她立即跑過去:他們幾個呢?
“出去了,我想安靜安靜,就讓他們都出去玩會兒,你怎麼又過來了?挺著肚子還跑?”
“我不放心啊。”溫柔說,然後扶著她又坐在床沿。
“你傷口疼不疼?不用急著下床的。”溫柔囑咐。
“我沒問題,倒是你,最近瘦了一大圈,還你不放心我,你這樣跑我才不放心。”
“不行,在你出院以前,我至少每天要在這裏呆幾個小時。”溫柔說著已經抱住她。
“媽,那幾天我嚇壞了,怕你走了丟下我帶著那三個不省心的。”她低柔的聲音傾訴著,突然像個膽小的需要媽媽安慰的小女孩。
容豔輕輕地摟著她:傻瓜。
“他們雖然都長大了,但是感情的事情卻更讓人操心,我怕你不在他們會煩死我。”然後緊緊地抱著溫媽媽。
眼淚落下來之前門被打開:好啊你們倆,我們不在就說我們壞話,是不是把我們當累贅呢?
溫柔聽著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媽媽懷裏起來,然後看著弟弟妹妹們要找她報仇的樣子然後一家人在病房裏又笑起來。他們哪裏能在外麵玩的踏實,玩了會兒看到滕總的車子經過就立即又跑回來了。
溫怡還好奇:姐夫怎麼沒進來?
“他明天要去韓城,今天要準備一些材料。”她說著也有些不舍。
但是男人總有他們的事業,她作為妻子必須支持。
“他放心啊,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溫晴立即猶豫。
“誰說我一個人?不是有你們在嗎?而且最多兩天就回來了。”
“是啊,他總要工作,你這距離生還差這麼長時間,他現在就守著你什麼都不做也不對。”
“但是他不在家會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溫怡還是懷疑。
“怎麼會?就這麼兩天,別人還不等知道他走呢。”
而且哪有那麼多的麻煩啊,難道她就不能清靜兩天?
晚上她想多陪一會兒,但是容豔還是讓她回家,說她挺著大肚子在這裏太累。
滕風來接她,順便給容豔買了滿天星,容豔還說:這花兒真美。
姐弟幾個在旁邊看著都羨慕不已。
溫怡卻突然想起來,那時候他給蘇佳開了個花店,隻是不知道這花是從誰那兒買的呢還是從誰那兒拿的。
後來溫怡把溫柔叫到角落裏:姐姐,你是不是提醒一下姐夫讓他把送給蘇佳的花店收回?
溫柔不得不笑了一聲:你亂想什麼呢?
卻也明白妹妹大概是看了那些花兒想到了什麼。
“你說我想什麼?蘇佳憑什麼還收著姐夫的花店?”
“別亂說,那花店的名字是蘇佳的,而且你覺得以你姐夫的為人,送出去的東西還會收回?”
“可是……”
“別可是了,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她可不想讓她老公以為她想要蘇佳的花店。
她對那些可是一點也不感興趣。
路上滕風問她:你有事要跟我說?
溫柔立即說:沒有啊,隻是你還沒走,我已經開始失落了。
她說完笑了一聲,然後靠在他的肩頭。
剛過完年不久,但是對他們而言,卻是一直忙碌。
“那我就不走了。”
“那可不行。”
溫柔立即嚴肅的跟他說,然後看他笑又靠在他肩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我來說已經是很重要的人。
他從鏡子裏看了一眼他肩頭靠著的女人,其實這不是他想聽到的,但是對她而言,能說出這樣的話,他隻能先滿足著。
或許不久的將來,她就能說出更讓他驚喜的話。
“不是從我第一次給你發工資的時候?”他問,自然是玩笑。
溫柔笑:也是哦。
晚上吃完飯兩個人就回了房間去溫存,誰也不舍的離開誰,像是兩個連體嬰兒要被迫分開,不想分又不得不暫時分開。
“跟我一起去吧。”他再次要求,輕吻著懷裏女人的額頭。
“不行,媽媽剛剛手術過,我也不放心。”溫柔還是很慎重。
他輕咬了下她的耳沿:滕太太,你能不能對你老公也上心一點。
“我哪裏對你不上心了?我的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她沒心沒肺的說。
他竟然無奈: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來,希望你再胖兩斤。
“那如果等生完孩子我一下子胖了起來怎麼辦?”她問他,這個問題太太太重要了。
“不會的。”他卻很清楚的樣子。
“如果我真的胖了呢?而且瘦不下來了呢?”
“肉嘟嘟的也沒什麼不好。”滕總隻好說。
其實她太瘦了,他倒是希望她胖一點,隻要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好。
溫柔靠在他的懷裏,想著有些人說男人愛一個女人便不會在意她的胖瘦,才不會要她減肥之類。
他是被說的那種男人嗎?
心裏卻是很期待的。
他應該是的。
很得意的笑著,在他的懷裏。
第二天她還是先起床幫他收拾了行李,即使是挺著大肚子,還是覺得這事要親力親為,因為這樣做自己心裏會感覺很好。
他走後她直接去醫院,卻在電梯門口又碰上允健,他是要出院,自己背著包站在電梯,也是吃驚的眼神看著她,卻隻是轉瞬,就從電梯裏出來,從她麵前經過卻沒打招呼。
那一刻溫柔挺直著後背站在那裏,隻是幾秒鍾的被風吹了下,然後跨進了電梯。
他在不高興被滕風打的事情吧?
溫柔心裏其實也想過替滕風跟他道歉,但是轉眼又覺得沒有必要。
他確實不該對她有那樣的念頭,如果那樣可以讓他清醒一點,那她覺得也不錯。
於是她的心裏便沒再有抱歉,隻是到了病房門口卻聽到裏麵嬉笑的聲音,不自禁的有點疑惑。
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後背,他一身筆挺的銀色西裝站在她媽媽的窗前,聽到聲音轉頭看去。
“你來了。”他笑著跟她打招呼:我聽說阿姨動了手術來看看。
姐弟幾個都看著溫柔,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哦!”
溫柔淡淡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走上前,看到旁邊桌上的康乃馨然後說了聲:最近不忙?
“剛過完年,不是很忙。”他回答著。
溫柔點了點頭,然後感覺大家好像都在看她,就抬眼掃了一圈,然後姐弟幾個似乎都在問她什麼感受。
她無奈笑了一聲:“我送你出去?”
“也好,那我改天再來看阿姨。”濮陽瑞豐說著然後先轉了身。
幾個小孩子要跟出去,容豔咳嗽了一聲:回來。
都不甘心的又回去,卻掛著外麵的情形會是如何。
“沒打電話就過來,打擾到的話很抱歉。”濮陽瑞豐笑著說。
溫柔哼笑了一聲:你若真不想打擾的話就不會站在這裏。
畢竟還是有些了解。
他也笑,低了低眸,然後又直勾勾的盯著溫柔。
“謝謝你的花,不過以後別過來了,不合適。”
溫柔說的很直接。
他們都已經有了家室,曾經差點結婚的關係,但是現在沒有一點好感。
“我們之間要這麼決絕嗎?”
“我認為是的。”
她不想自己老公一走就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若是平時他來就算了,可是他偏偏挑了滕風不在的時候來。
而且他看溫柔時候的眼神也讓溫柔覺得不舒服,他那像是很低調很隱忍的眼神分明是另有意圖,給人一他們私底下很親密的錯覺。
這錯覺,在她家人麵前有個一次半次就算了,以後絕不能再有。
“你對我當真是沒有半點感情。”
“你也清楚,我們交往的時候我隻是覺得合適,沒有別的企圖,我對感情的事情向來寡淡你也了解,瑞豐,好好待容家的小姐,她很精明,也很適合你。”應該說是絕配。
“那你對滕風呢?”
溫柔看著濮陽瑞豐不太服氣的眼神淡淡的一笑,然後傾出他最不願意聽的話:他不一樣。
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像是他那樣待她好。
盡管濮陽瑞豐也算個合格的男友,但是跟滕風比起來……
“他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他錢比我多?他比我會耍手段?”
“那至少證明他比較在乎我。”如今,以前的種種對她而言都已經無關重要。
他笑了一聲:我不會放棄的。
“不放棄什麼?”她的聲音更尖銳了一點。
濮陽瑞豐看向她,看著她眼裏的不滿:你曾經會選中我,以後我自然也會讓你知道我的好。
“一個已婚的男人不好好的愛自己的妻子卻跑到別人妻子的麵前說這樣的話,濮陽瑞豐,我如何會再看中你?你該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男人。”她索性撕破臉。
“當麵一套背麵一套?”
“難道不是?你在你妻子麵前可曾說過你還掛念著別人的妻子?可是你在我麵前竟然說你不會放棄我,你這不是跟你妻子當麵一套背麵一套?”
濮陽瑞豐……
他開著車在去公司的路上還在想,如今口齒伶俐,犀利的仿佛要把他給活剝了,對他討厭至極的那個女人,還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