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已經足夠多,難道還要繼續。
溫柔知道有些女人為了要孩子,甚至連續七八年都可以堅持,等到有孩子的時候也欣喜若狂,仿佛重生。
可是有些人卻是努力了一輩子也沒結果。
所以,如果一直沒結果,難道允湘就要讓自己當幾十年的試驗品?
那對她來說太殘忍太殘忍。
“可是我想跟他生個孩子,我不想有遺憾,我不想讓他遷就我,他也很想要個孩子,他也很想。”
允湘不停的重複著,早已經淚眼模糊,在那已經熱鬧非凡的夜場所。
後來她哭累了溫柔跟侍應生把她帶上樓。
“你下去吧,我自己照顧她。”溫柔說著已經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
看著允湘消瘦的樣子溫柔拿出了允湘的手機。
她想她或許應該給允湘的老公打個電話。
但是一轉念,她便什麼也沒做。
如果自己遭遇允湘的問題,又會怎樣?
恐怕也會不停的嚐試吧,在放棄的那一刻,說不定就是提出離婚的那一刻。
自尊心太強的男人不會因為女人不孕而提出離婚,自尊心太強的女人會因為自己不能給他家傳後代而離婚。
一場婚姻的開始或許是因為愛情,但是一場婚姻的結束或者是因為責任。
第二天允湘醒來的時候溫柔已經走了,她的嗓子有些嘶啞,女服務員已經給她買了飯端上來。
“湘姐,滕太太走的時候讓我給你買的早飯。”
“溫柔?她什麼時候走的?”
“六點多!”
允湘遲疑的轉頭:早上?
“是啊,你們喝酒的時候就已經夜裏八點多了,六點多的可不就是早上?”
小丫頭還差點笑出來,若不是想起老板心情不好。
允湘滿床上找自己的手機,然後給溫柔打電話。
“你幹嘛陪我一整夜啊,這是我自己的地盤我還能丟了不成?”
“你不是醉死後就有夢遊的習慣嘛,我真怕你丟了,到時候你老公不找我你哥哥也得吃了我,你沒事就好,我這會兒趕著洗漱好去吃早飯就先不跟你說了啊。”
溫柔回到家立即洗澡換衣服,樓下早已經準備好早飯就等她一起吃了。
允湘心裏還有點過意不去,其實是心疼,突然想起來溫柔最近也不好過,卻還要陪她。
其實有時候熬夜沒什麼不好,會讓自己清醒很多。
比如溫柔,一夜的沉思之後,她對那報紙上的緋聞反而看開了。
蔣潔跟韓西的婚禮籌備的不錯,那個婚禮策劃很有主張,蔣潔打電話說非常滿意,還說要是能免單就好了。
溫柔不說話,心裏卻說:到時候讓滕總給你們包一個大紅包。
後來那個人一直躺在她的黑名單裏再也沒出來過。
她又不會玩曖昧。
濮陽瑞豐好像回了老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不過容家二小姐竟然沒跟著去。
那天兩個人在餐廳遇上,容家二小姐就去跟她一起坐了。
“其實我很愛濮陽瑞豐,但是他太愛玩,他總以為跟那些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太過分的熱衷逢場作戲。”
容家二小姐看來是不高興了他總是跟女人糾纏不清。
“我們倆雖然交往過,但是也隻是交往過,其實我對他的了解一直都很膚淺。”溫柔說。
雖然她不喜歡濮陽瑞豐,但是她也沒想過要在他老婆麵前詆毀他。
“可是我聽他表姐說,當年你是因為碰到他跟別的女人在會所裏玩才沒跟他結婚。”
溫柔……
表姐怎麼什麼都說?
“你不要以為我還會吃醋,像是他這種男人,我想也沒必要吃醋了,而且你又心在滕總那裏,你就跟我說實話,你當初是不是因為他外麵不幹淨才分開?”
“是!”
溫柔竟然不能否認。
容家二小姐更不痛快了,不過又有點痛快,因為這至少證明溫柔也沒有栓得住他。
雖然他一直忘不了溫柔。
“我本來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是因為他答應我不去鬼混卻又被我抓住,所以我一生氣去把孩子打掉了!”
溫柔……
這還真是……
求的求不到,有的又不珍惜。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可是讓孩子生活在不好的家庭,那對她會更殘酷。”
其實溫柔覺得濮陽瑞豐的老婆說的也對。
但是她突然想到允湘,就會心疼。
如果生下來又會怎樣呢?
“所以他回了屬於他的城,這邊交給他副手管理,不過我覺得他離開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有你。”
“我?”
“我知道他找過你,並且每次都知道。”
溫柔……
心裏惶惶的,還好她沒跟濮陽瑞豐狼狽為奸,不然……
豈不是死無全屍還不知道是誰殺?
“我知道你每次都不會如他的意,所以我今天才會跟你坐在這裏吃這頓飯,我很欣賞你這種不會隨便被人左右的女人。”
“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溫柔笑了聲,然後拿起筷子吃飯。
其實已經食不知味了,跟大小姐說話的感覺實在是讓自己倍感壓力。
“你可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但是我可不止是靠自己的衡量,若是你不優秀,滕總又怎麼會娶你為妻?”
溫柔……
為什麼這個地方要提到他?
那天滕風的秘書抱著城裏發過去的文件給他:總裁,這是城裏來的文件,要我幫您打開嗎?
他抬了抬眼然後把手頭的文件放下:不用,你放這兒先出去吧。
自己打開,這點事還能讓個女人幫忙?
那也隻能是讓他那個雖然會用不滿的眼神看著他卻怪怪給他幫忙的女人。
上麵有關部門的領導都已經簽字,隻等他簽字蓋章,他從上麵第一份開始打開看,直到最後一份。
一張熟悉的臉呈現在他的眼前。
真像是那句話裏說的,書裏自有顏如玉。
她的一張照片,是在海邊,還是夜裏。
但是光線很好,隻是她的眼神裏好像帶著一些落寞。
他突然想到韓西說的:我套出來他們倆是聖誕那晚在海邊才認識。
難道就是聖誕節的時候?
當他注意到上角那點點的火花,然後有點煩悶的把照片翻轉。
“我無意冒犯大名鼎鼎的滕風滕大老板的太太,這張照片當做是賠罪,接我電話好嗎?”
挺直的後背突然一下子靠在了椅子背,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照片後麵藍色圓珠筆字,那小子字還挺漂亮。
但是竟然想勾引他老婆,簡直該死。
他把照片放在了一邊,然後突然想到這種質感的照片,後麵的自己應該能擦掉吧?
隻是這張照片怎麼會在文件裏?
溫柔斷然不會白癡到送寫著這種字的照片給他吧?
他想到肯定是個無意識的動作,雖然具體沒有想明白。
他還是給她打過電話去,她已經準備休息,閉著眼接電話。
“喂?”她的聲音都有點模糊不清。
“這麼早就睡了?”他低低的一聲,眼眸裏閃著高深莫測的情緒。
他本來很生氣,但是聽到她那柔弱模糊的一聲突然就生不起氣來。
溫柔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心差點跳出來。
“剛睡!”心慌意亂的一聲。
他的心更是軟了下來,手裏捏著那張照片翻來覆去。
他以為能擦掉,但是……
“最近有個男孩子在追你?”他問了句,不是興師問罪,隻是很輕的問。
溫柔腦子一懵,隨後終於想起那張照片:沒有,大概是要我給他拉客戶吧。
想也知道肯定是韓西說的。
“可是這張照片上寫著給你賠禮道歉,還要你接他的電話。”
溫柔……
照片上有字?
“他在黑名單裏,我沒再看過。”溫柔說著,然後覺得後背有點疼。
稍微一挺背然後聽的恩啊了一聲。
“怎麼了?”他低聲問,一顆心仿佛恨不得已經飛到她身邊。
“最近事情有點多,背有點硬……我沒事,你打電話就是問照片的事情?”
她低了頭。
不想讓自己說太多,卻想聽他說很多很多。
“韓西結婚的時候我回去。”他道了一聲,到此時,所有的氣悶已經全部都結束。
他坐在沙發裏望著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就那麼低低的倒了出來,像是認了輸。
“哦!”溫柔答應了一聲。
喉嚨眼裏竟然沙啞了。
“孩子們怎麼樣?”他又問了一聲。
“嗯!”她點了點頭,然後強忍著心裏那份激動。
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就那麼埋首在胸口,手裏還握著手機。
他不是聽不出來:你哭了?
“沒有,可能是有點不舒服,大家都很好,太晚了,我……”
“溫柔……”
溫柔抬手堵住自己的嘴,隻是眼淚從手背上滑落,她聽著他喊她的名字,像是上一世的事情,又充滿了渴望。
就到了那種差點就忘記他曾經給過她那麼深的傷害。
他打算在年前他兄弟的婚禮回來,他一天都不打算提前,他還知道她叫溫柔……
他如此跟她稚氣,她就算有心原諒也不能了。
她現在不是生氣,她甚至都不舍的掛電話。
但是心裏承受的這份難過,又有誰來替她扛著。
“如果事情太多忙不過來就找個人上去幫幫忙,另外……這個人不要再讓他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讓她自己把這件事處理好。
他在有些事情上向來那麼狠心。
溫柔掛了電話,不想再聽下去,最後卻是坐在床上把自己抱成一團哭的肝腸寸斷。
滕風聽到忙音無奈的把電話放下,誰也不會相信,最後他竟然找了把小刀把照片後麵的字硬生生的給磨沒了。
照片上的人很好,但是照片上的字,他討厭極了。
後來他讓秘書給他買了個相框,然後把他老婆的照片擺在了自己辦公桌上。
那天秘書看到桌上多出來的相框拿起來仔細端詳著,然後不自禁的好奇,她沒見過老板夫人,但是沒想到是這樣的類型。
傳聞說是雷厲風行,但是看樣子卻很溫婉可人不像是女強人的類型。
“放下!”
隻是當她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一個冷漠的聲音,嚇的她立即把照片放在了桌上:老板!
“以後不準再碰。”
“是!”
秘書立即跑了出去,聽那話的意思,是再碰一下就要殺了她吧。
滕風走過去,看著上麵模糊的手印就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