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首歌裏說的,怎麼說我不愛你?
“你自己這麼認為?”溫柔說,明眸看他一眼,然後又垂下。
還是先去收拾了,並不覺得兩個人有什麼可談的,她再也不想聽他說那些他不確定的話。
他坐在那裏也沒動。
後來孩子們都醒了,溫柔去給孩子穿衣服,他在外麵陪著已經穿好衣服的兒子玩著。
周六,大家吃完早飯不去上班就在家玩,地上鋪著一塊大地毯,然後三個孩子全都坐在那裏玩積木,他們倆就坐在沙發裏看著,溫柔接到允健的電話才拿起手機走到窗口:“你別鬧。”
“我不鬧一鬧,他豈不是混的太容易?”
允健就不甘心,站在她家樓下給她打電話,上去敲門沒人應他便想到她跟滕風在一起了。
“允大少,我已經是兩歲孩子的媽媽了。”不是兩歲孩童。
“可是你的智商卻還不如你那兩歲的孩子呢,他們都比你聰明百倍。”
“可是他們是我生的。”溫柔表示不服氣。
“你怎麼又跟他混到一塊了,你去跟他上班也就算了,怎麼還住在他那兒了呢?”
“昨天下雨……”
“借口。”
允健兩個字,然後掛斷了電話,溫柔也不用再煩惱怎麼解釋。
隻是無奈的歎息。
活到這個年紀,她已經不再那麼執著。
隻是當她再回到沙發裏的時候滕總用一種極其不高興的眼神看著她。
溫柔就拿起旁邊的雜誌看著,隨手翻了兩頁,然後停住。
“你們每天都要聯係?”
“有什麼不可以?”
“是沒什麼不可以。”
溫柔又繼續翻看雜誌,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轉頭看向外麵。
“雨停了我們就回去了。”她說了一聲。
滕風又抬眼看她一眼:隨便。
溫柔……
於是後來她要帶著孩子回家。
“滕寶,領著弟弟妹妹,我們準備走了。”
滕寶跟滕貝正在給小公主戴飾品,聽著媽媽說的那一句,把頭飾給妹妹戴上以後就要跟媽媽走。
快到中午,臥室裏躺在床上的男人聽著那娘四個要走,突然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走了,東西都拿好了嗎?”
溫柔背好包,然後彎身抱著滕愛。
小公主聽到門響立即抬眼看去,然後滕寶跟滕貝也轉了頭。
“我午飯怎麼吃?”
“你也隨便吧。”溫柔說,趾高氣昂,反正也不過是跟他學的口氣。
“滕寶。”滕風看兒子。
滕寶看他一眼,然後無奈歎了一聲。
滕貝也抬眼看了爸比一眼,然後也又垂了眸。
倆熊孩子仿佛在用那明亮的小眼神說:你們倆吵架幹嘛要把我們帶上,哼。
滕愛則是抱著媽咪在媽咪的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溫柔低頭對滕寶跟滕貝說:走了我們。
然後兩個人就要走。
“冰箱裏有排骨,昨天就準備好了。”
溫柔……“媽咪,吃肉肉。”滕愛立即在媽咪耳邊說。
溫柔無奈輕歎一聲,把女兒放下,然後倆兒子看了媽咪一眼,就領著妹妹去繼續玩了。
溫柔看著三個孩子頭也不回的又回去玩,也不問問她還要不要走,竟然一下子覺得好失敗呀。
他們三個是早就猜到她會留下嗎?
滕風又關了門,不過換了身休閑服就又出來了。
之後她在煮飯,他便要坐下陪兒子玩,隻是剛蹲在那裏指揮了一會兒廚房裏就傳出聲音:那個怎麼做啊?
“什麼怎麼做?”他轉頭,疑惑的問。
“就是那個排骨啊,要怎麼做?”溫柔又問,眉頭皺的很深。
做飯這件事對她而言,實在是。
他起身,朝著廚房走去,她哀怨的眼神看著他,然後轉身回了廚房。
那哀怨的眼神裏還帶著一點恃寵而驕的樣子。
當然那恃寵而驕是滕總的功勞。
他走上前去,看著她放在盆子裏洗的排骨,然後擰起眉。
“你有什麼想法?”
他將近一米九的個子站在她不到一米七的個頭身邊,竟然能押韻的那麼好。
“什麼想法也沒有?是要喝湯?”
“你竟然還知道這個?不容易。”
“小時候溫良骨折過,我媽媽就給他燉湯喝,但是那時候喝的好像不是這個排骨湯啊。”溫柔端詳著那個排骨,覺得不太一樣。
“那是大骨湯,隻是我覺得沒必要,這個孩子們都喜歡吃。”
他說。
溫柔微微挑眉,沒抬頭看他。
“我都不會做。”她說,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仿佛是橫豎反正不會就是不會,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歎了一聲:嗯,有我這個師傅在呢。
“先打開鍋子接點水把排骨裏的髒東西煮出來再說。”
他吩咐,轉頭靠在案子旁邊,溫柔拿了鍋子按照他說的做。
他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看著她裝了滿滿的一鍋子水:多了。
溫柔的眉頭擰的更緊: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早說了怕你下次又忘記。”
“你……”
她抬頭,氣的恨不得掐死他。
卻看到他那根手臂乖乖的掛在那裏不動,所以懶得跟他計較。
於是又任勞任怨的把水倒出來一些:那這些夠不夠?
“再少一點。”
“這樣呢?”
“再少一點?”
逼的她一氣之下把水都倒掉,隻剩下一個鍋底:現在呢?
滕風看著她:少了。
“你……”
她氣急的又抬頭瞪他,卻看他笑的那麼無害,瞬間就咬牙切齒的想要揍他:這次你看好了。
“一半就可以,把排骨沒過去。”他輕聲對她說,這次很耐心,很認真。
溫柔這才明白過來,瞬間想要去撞牆:這麼簡單你不早點說。
“是你沒問。”他說,還是笑著。
溫柔一抬眼,就撞進他漆黑的鷹眸裏,那黑譚深不見底,她闖進去容易出來卻難。
溫柔又低了眸,然後打開鍋子。
忍著心裏的悸動靜靜地當個好學生。
滕風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突然發現,就這麼教她煮菜,貌似也很不錯。
至少現在,他覺得很不錯。
“爸比跟媽咪呢?”滕貝回過神找不到他們倆。
“哎,廚房。”滕寶歎著氣說。
滕貝又低了頭,似乎已經明白。
“嘿嘿,爸比媽咪親親摸摸。”小滕愛突然捧著自己的小臉,喘了好幾口氣才說清楚這幾個字。
然後滕寶跟滕貝也傻笑起來,積木倒在地上了,兄弟倆才回過神。
總之說起他們的爸比媽咪,哎,好似整天吵架,但是倆人對視的時候,又怪怪的,看的他們三隻都感覺心裏癢癢的厲害。
其實那是替爸比媽咪著急呢,隻是他們三個還不會表達那種感覺。
“他們在幹嗎?”溫柔聽到外麵的動靜忍不住好奇的要往外去看,他高大的身子卻在那兒擋著,溫柔一抬頭,就看到他那幽深的眸子。
“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你……”
“我怎麼?”
“你很無聊。”溫柔瞪他一眼,然後又開始準備別的吃的,還給孩子榨了果汁。
後來鍋子裏沸騰了,她打開鍋蓋,然後吻著骨頭湯的味道立即胃裏就翻湧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即把鍋蓋放在旁邊就往外跑。
他站在門口側著身看著外麵,仿佛居高臨下,隻是眉眼間卻盡是煩憂。
小家夥們看著媽媽從廚房跑到洗手間,卻仿佛見怪不怪。
不過吃飯的時候可是沒人含糊,小家夥大牙還沒長奇,照樣把肉啃的幹幹淨淨。
老媽第一次煮排骨,排骨燉的太爛了。
當某人覺得難以下咽的時候,小家夥們卻覺得剛剛好,溫柔竟然不自禁的得意的挑挑眉。
滕風看了溫柔一眼,看到她一直低著頭吃麵前的青菜,就好奇的問她:你不嚐嚐自己的手藝?
“你們吃吧,就是給你們四個準備的。”溫柔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吃自己碗裏的青菜。
他有點看不下去,夾了一塊要往她碗裏放,她立即拿起筷子擋住:我不要。
“自己的手藝,自己總要嚐嚐。”
“唔!”胃裏又開始翻騰,她放下筷子什麼也來不及說就往洗手間跑去。
滕風……
“發生什麼事?”
當那三雙大眼睛都賊兮兮的望著他的時候,他有所為難的問道。
為難是因為知道他們三個不會表達,不知道會不會找到線索。
三個小家夥卻是一下子都低下眸吃飯。
沒人理的滕總擔憂的吃不下飯,溫柔卻在洗手間裏吐的腸子都要跑出來了。
吃完午飯孩子們去午睡,外麵的雨又開始下了。
溫柔站在窗子旁邊看著外麵,他在主臥的窗口也看著外麵。
明明看的是同一地方,雖然不在一個窗口。
偶爾小路上有人打著傘經過,三三兩兩的,也或許是形單影隻。
仿佛已經看慣了,這世上寂寞的人不止是他們而已。
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猶如對麵的那個女人。
想起薛楠,那個說要跟她交朋友的女人,當了朋友之後卻是再也沒有音訊了。
下午的時候她聽到隔壁有聲音,然後打開門朝著那邊看去,就看到那邊的門大開著。
她以為是薛楠回來了,就走過去,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客廳中央,他正在打電話,聽著她的腳步聲好奇的回了頭,然後看到她站在門口。
溫柔也是一滯,但是從那個男人的眼神,她想,他大概就是薛楠的丈夫,不,是前夫。
多少個妻子變成前妻?
就有多少個丈夫變成前夫。
所以有什麼好悲傷?
她轉了身,然後看著主臥門口,又轉頭去了另外的房間。
在床上躺了半天,後來好不容易才睡著。
下午允湘找她喝下午茶,溫柔就知道允健並沒有把她的事情告訴別人,哪怕是允湘。
她去不成,因為孩子在家,滕風又有傷。
允湘的老公把她送過來,順便也陪著滕風聊天,兩個女人在沙發來,兩個男人陪著孩子在旁邊。
“你到底是誰的老婆啊?為什麼要在這裏伺候前夫?”允湘不高興的說,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溫柔。
溫柔卻生不起氣,因為知道允湘其實也不止是說給她聽,還有滕風。
其實允湘一直覺得溫柔跟允健可能沒有領證。
但是不知道倆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卻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某人好好地折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