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溫柔就直勾勾的盯著旁邊的男人看著,後來他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看什麼呢?
“路上突然叫我又不說什麼事情,你說我為什麼看你?”
他輕笑一聲,抬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
“我是不是該去修頭發了?”溫柔忍不住好奇的問。
滕總……
“明天去修頭發?你陪我?”
“不準修。”他淡淡的一聲,卻是命令。
明明知道她是開玩笑,但是一說到修頭發他就覺得心疼。
溫柔被他的認真嚇一跳,轉而就轉了身背對著他。
滕風修長的身材緩緩地側過去,然後貼著她背後,輕輕地把她抱住。
兩個人都不說話,隻是那麼靜靜地在彼此身邊。
溫柔明白他對頭發的執著是因為什麼。
此刻真好。
偌大的臥房裏隻剩下兩個人均勻的呼吸,空氣中彌漫著的溫暖氣息,像是在悄悄地演一場獨屬於它們的舞會。
後來溫柔睡著了,他悄悄地起身去拿了遙控器,落地窗的斜上方一個大屏幕高高的掛著,他打開,看著隔壁昏暗的房間裏,那三張小床上孩子們在熟睡著,被子都在他們身上好好地蓋著,他才又緩緩地關上,然後繼續摟著身邊的女人合上眼繼續休息。
這幾天一直有人在想辦法靠近學校跟他們家裏,他的心如何不慌?
今晚他差點就說出來這個秘密,但是想了想,終是沉默了。
說出來隻是讓她更緊張,現在的情況,她不能再更糟糕了。
每次懷孕都提心吊膽,實在是讓她疲倦不已。
其實深夜裏,他都不敢睡的太死,甚至有時候會夢到不好的事情。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有些事情跟壓力,他必須要承受。
就像是他們不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必須忍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一樣。
然而這次的事情完全太大了些。
有時候他甚至大氣不敢喘一口,接到那樣的電話他的心就會發慌。
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有一個活的,但是竟然在被盤問的時候自己咬舌自盡了。
哼,這世上,竟然還真有視死如歸的。
他不得不承認幕後黑手的厲害。
若不是那個人抓住這些視死如歸的人的把柄,那就是他確實是那些人的上司,而且那隻部隊,絕非尋常了。
清晨溫柔早早的起床出了門在院子裏散步。
滕風醒來後找不到人,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
床上她的位置空空如也,轉而四下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她的身影,他憑著呼吸立即下了床。
找了睡衣外套就披著出了門。
心跳的一下比一下更沉重,他大步往外走,經過樓下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隻是匆忙的問:可見到少奶奶?
“少奶奶剛剛去院子散步了。”下人說。
下人疑惑的望著那張冷漠的臉,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不解。
他卻是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直到看著那個披著披肩站在一片空曠中的熟悉背影,他的心才算是放鬆了些許,卻是依然邁著大步朝她走去,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溫柔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不由的好奇的轉頭,然後就看到那熟悉的男人朝著自己大步走來。
那刀削斧劈的完美輪廓上陰霾的樣子讓她的心頭不自禁的一蕩。
好看的杏眸裏似是掛著淡淡的憂傷,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走來,明明心裏起伏的厲害,但是表麵上卻做不出任何反應,隻是屏住呼吸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個自己愛了幾年的男人,就這樣悄悄地走入了自己的心底深處生了根牢牢地霸占了自己的整顆心髒。
“你……”
溫柔想問他什麼,因為他太嚴肅,卻什麼都不等說就被拉進他結實的懷抱裏。
突然她什麼也說不出來,那個胸膛撞的她的肌膚發疼,卻也撞的她的心裏發緊。
她突然意識到他很緊張,他在想什麼?
心裏一陣陣的開始難過,有些滾燙的東西一下子一下子的湧上心頭。
然後感受著他的擁抱那麼緊那麼緊,抱著她快要窒息,但是她隻是靜靜地呆在他的懷裏,絲毫不會掙紮。
因為她感覺得到,他是在害怕失去她。
“怎麼這麼早出來?”之後他依然抱著她,隻是很平靜地問了她一聲。
“就出來透透氣而已。”溫柔低聲說,臉依然貼著他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就會感覺很溫暖。
那輕柔地一聲卻是讓他再次把她抱緊。
她不問,不敢問,也不能問。
隻是讓他抱著。
早飯後他開車送她跟孩子去學校,溫柔忍不住看他,他還是很緊張的樣子,從學校到家裏的路有些遠,遠的她渴望一秒鍾就能到學校裏,安安全全的。
不過孩子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快快樂樂的,溫柔偶爾從後視鏡裏看到孩子們純真的臉,不由的就心安。
隻要孩子們好好地,嗯,現在孩子是第一位,然後她突然輕歎了一聲。
滕風轉頭看她一眼又認真開車:怎麼?
她抿唇笑著,然後越來越開心。
“你不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
“我隻是突然想笑,哈哈。”說著竟然又笑了兩聲。
有時候我們想傻瓜一樣,突然就傻笑開,然後所有的煩惱都沒了。
他大概也明白,然後就也跟著笑了,那冷漠的臉上終於又有了一絲溫度。
後麵的三個小家夥看著爸比媽咪傻笑不由的互相對視,然後無奈聳肩。
滕愛又開始唱兒歌,然後滕寶跟滕貝倆哥哥就點頭哈腰的配合著哼哼著,一路上不再那麼沉悶,溫柔也好心情的跟著哼著。
中午允湘去學校找她,兩個人在學校的餐廳裏用餐,小朋友們都忍不住好奇的看看她們,然後才乖乖吃飯。
那一雙雙純純的眼睛裏,讓人看著就會忍不住淺莞。
“你怎麼又想到來學校吃飯?”
“我就是想來嘛,哎,你說你們學校把飯做的這麼好吃幹嘛?天天勾的我的胃叫囂。”終是忍不住跑了過來。
溫柔無奈笑了一聲:不過以後還是少過來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允湘朝她挑挑眉,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
溫柔知道她們姐妹情誼很深,但是卻因此更不願意允湘跟陳晨為她冒險。
溫情下班的時候在辦公大樓下麵等著譚文請她去吃飯,然後卻遇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溫穎下車就昂首挺胸朝著她走去,她不屑一顧的冷眼看溫穎,然後冷聲說:哈,小賤人你又來找我姐夫?告訴你,你找也是白找。
“小賤人是你叫的麼?我可是比你年長的姐姐,並且我告訴你,我來不是找滕總,而是找你。”溫穎說著,冷漠的眼神望著溫情,滿眼的不滿。
溫情一愣,韓西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姐妹倆站對麵僵持著,不由的眉心緊皺朝著她們走去。
“我勸你趁早跟譚文分手,我才是譚文該娶的女孩子。”溫穎趾高氣昂。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溫情擰著眉讓溫穎再說一遍。
“我說我已經跟譚文上過床了,你趁早把譚文還給我,不然別怪我不顧姐妹情誼跟你爭個你死我活。”
韓西站在台階上突然走不動,前麵兩個女孩子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賤人,你敢再給我亂說一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溫情一下子激動起來,說著就跑上前去抓住溫穎的一把頭發。
“你鬆開我的頭發,啊,疼,你個小賤人你趕緊放開我的頭發,你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嗎?我可是你姐,你搶了我男人還要扯我頭發,你會遭天譴的。”
兩個女孩子的撕扯中韓西剛跑下去要阻止,卻是譚文的車子停在了那裏,譚文立即下了車,然後跑過去把溫情給從戰亂中抱了出去。
“譚文,她說你跟她睡過了,你放開我,我要撕爛她那張胡說八道的爛嘴。”溫情對譚文吼著,明明身子已經被摟住跑不了卻還是手舞足蹈的。
譚文的腦子裏嗡嗡的作響起來,卻聽著溫穎咬牙切齒的說:我胡說八道?你自己問譚文。
如被惹急的豹子眼神像是能吃掉那個說要問他事實的女孩。
“譚文?”
溫情吃驚的抬頭望著抱著自己的男人,隻等著他絲毫不留情麵的反駁溫穎,她也好把那個女人給狠狠地臭揍一頓。
“她瘋了,我們走。”譚文說著把溫情用力的摟著推進車裏,溫情不服氣,但是譚文把門給她關上,然後她便隻能在裏麵用力的拍著車窗子看著外麵的一切卻使不上力。
譚文轉眸冷冷的看著不遠處不甘心的望著他的女人,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那一刻,陰鬱的風突然刮過,刺骨的疼。
他卻隻是轉頭繞過車頭上了車子。
溫穎站在那裏看著,看著他就那麼離開,不自禁的氣的跺腳,大喊道:譚文,是我瘋了還是你不敢承認?
隻是沒人聽到了,譚文開車離開,溫情卻是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女人恨不得我們姐弟全都過得不好,竟然什麼招數都想的出來,譚文,你不要太生氣,我一定替你討個公道的。”
譚文沒說話,隻是專注的開車,其實此時他的腦子裏像是經曆了一場爆炸,爆炸現場還在冒著濃煙。
溫情越想越氣,心想:虧她能想出那樣的謊言來,不就是看她找了個好男友就看不過眼麼?
隻是當她等不到譚文說話轉頭朝著譚文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譚文的臉色不太好,不由的小心翼翼的叫了聲:譚文,譚文……
譚文回過神,轉頭看了她一眼,卻是失神。
然後車子卻是差點跟旁邊的一個車子撞上,還好他反應夠快,隻是虛驚一場,之後溫情卻嚇的不敢說話,隻是嚇壞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扶手。
車子緩緩地在路邊停下,譚文下了車,然後拿出煙卷點燃,就在外麵抽了起來。
外麵的風已經不夠涼,吹不散他心裏的沉悶。
所以他用力的抽煙,像是一個上了煙癮的頹廢的人。
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這一刻,他的臉上卻顯得那麼疲憊。
溫情從車子裏出來,把車門輕輕地關上然後朝著他走去,不自禁的就那麼昂著頭看著他,就那麼癡癡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