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一下子歸在了原處。
溫柔的步子緩緩地停下,就那麼靜靜地等待著。
在這片漆黑的夜空下,卻是溫暖的風在吹拂著自己的臉。
車廂裏的三個小家夥還不等看到媽咪,前麵開車的男子卻是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邊上的女人。
她最近是怎麼了?
總是這麼迫不及待的。
車子在她麵前緩緩地停下,三個孩子好奇的往外看去,因為還沒到房子邊。
“媽咪!”小公主雪亮的眼睛立即看到自己老媽喊道。
那兩隻便也見到已經三十個小時沒見的女人,那雙呆萌的眼睛裏竟然也是有些激動的光芒呢。
“媽咪!”車窗滑下,小家夥朝著溫柔揮手。
溫柔忍不住笑開,那麼暖暖的,終於見到他們。
“滕愛,滕寶,滕貝。”
溫柔打招呼,然後朝著前麵走去,滕風已經停下車。
下車後走到溫柔身邊:你怎麼又出來了?
“我想你們嘛。”溫柔隻好說,然後車門被打開,孩子們一個個的從裏麵跳出來圍在她身邊。
溫柔低頭,看著那一二三隻活寶都圍著她,那種幸福仿佛就要溢出來。
滕總無奈的輕歎,看著老婆的眼裏卻盡是溫柔。
“媽咪,我們也想你。”小公主嘴巴超級甜。
“是嗎?”
“媽咪,我領你回家。”
滕寶跟滕貝像是不善言語的,不怎麼說甜言蜜語,但是卻立即牽住媽咪的手。
小公主正在落寞,然後滕風把她抱了起來:走吧。
然後小公主又開心了,一家人開開心心不急不慢的朝著那團暖光的地方走去。
這時候就能看到孩子們臉上洋溢著的,根本無法控製隱藏住的幸福。
其實他們還是比較喜歡家裏多一點吧,隻是爺爺的手藝非常好,而且他們覺得爺爺奶奶也需要陪伴的,雖然開始是媽媽那麼告訴他們,但是後來他們覺得奶奶爺爺都年紀大了,也真的需要陪伴。
所以三隻就都會乖乖的任由爸媽跟爺爺奶奶安排。
那五個背影,大小不一,卻像是最完美的結合。
回到家後小家夥們都開心壞了。
廚房給備下了他們愛吃的點心給水果,都擺了漂亮的盤。
三個小家夥像是好幾天沒有吃飯那樣,突然猛吃起來。
溫柔……
滕總……
“怎麼這樣?慢一點吃。”
“爺爺奶奶說晚上睡覺前不能吃呢,還是在家好。”滕貝說。
溫柔……
滕總……
滕總那睿智的眼神看著他們的後腦勺,仿佛在說:你以為如果你們每天晚上在家睡還能得到這個待遇?
晚上睡覺前當然不能這麼吃。
這是家裏傭人都想他們了,所以才在他們回來前準備了這些吃的。
溫柔跟滕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呢。
剛剛溫柔出去接他們,廚房便一時興起就準備了,速度超級快。
王姐跟另一個阿姨站在旁邊看著也有些忍俊不已,又有些憐惜。
這三個小家夥無論是從模樣還是氣質上,幾乎都是無可挑剔的好。
“爸媽沒有生氣吧?”
“怎麼會?滕教授還說如果你有什麼愛吃的我不會做就告訴他呢。”
溫柔當即就感動的快要流出眼淚來:你沒騙我吧?
“你問問袁教授就知道了。”滕總一本正經的說,看著老婆快要流淚的模樣有些過意不去。
說到底,他們滕家也對她不住。
突然抬手把她肩膀摟住擁入懷裏。
溫柔不自禁的有些異樣的感覺,然後要抬頭去看他,他卻先抵住了她的額頭。
溫柔不自禁的笑了聲:怎麼了?
“沒事。”
那低低的一聲,仿佛大提琴被輕輕拉動的好聽聲音。
不再說話,隻是心裏很感動,暖暖的。
她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別的了。
哎,她怎麼也想不到,她老公竟然這麼愛幻想。
不過還好啦,在他有些難過的幻想中,她竟然也能找到那麼些溫暖的感覺。
後來溫柔去哄著孩子睡覺,滕愛說:媽咪,我們今天講什麼故事?
“灰太狼吃喜洋洋了麼?”
滕寶跟滕貝也已經準備好,似乎都在等著聽媽媽那次講的故事的後半段。
然後……
溫柔竟然差不多都要忘記。
隻好又找了書來:都躺好,媽媽要開始講了哦。
滕風站在門外沒進去,聽著溫柔輕柔地聲音給孩子們講著灰太狼抓喜羊羊第N回還沒吃到的故事。
不自禁的昂首,這份感覺很珍貴很珍貴的。
等孩子們都睡著,溫柔從裏麵出來還被滕總嚇一跳。
“你怎麼在這兒?”
“等你啊。”他輕輕地一聲,卻是這世界上最暖心的聲音。
“那也回臥室等啊,幹嘛在門口,要不你進去也行。”
“我要是進去了,他們還能安安穩穩聽你講故事?”
肯定要他陪著玩遊戲。
溫柔不自禁的淺莞,兩個人一起回了房間裏。
“滕風,今天滕教授真的說那話?”
“當然,要不要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跟他確定一下?”
“不要,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就讓爸爸做那個蘆筍雞湯。”溫柔說,很久很久都已經很懷念了。
其實這陣子滕教授也有*湯,但是都沒有加蘆筍。
現在又是出蘆筍的時候了,正好可以買到新鮮的。
“好啊,明天中午我就打電話過去。”
溫柔聽著就忍不住激動,然後卻扭頭對他說:我自己打。
滕總一滯,溫柔心情卻很愉悅。
去洗澡,然後上了床去跟他作伴睡覺。
滕總看著她合著眼的時候嘴角還淺勾著,那似是極度的隱忍才好不容易忍住不笑出聲來,讓他有點無奈。
“就給你煮個飯你就這麼感動啊?白天我做的時候怎麼沒看你也這樣?”
“誰說的?我白天不是對著你花癡了一天嘛?”滕太太毫不吝嗇的說出自己白天做的傻事。
滕總這才高興了,摟著她在她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表現不錯,為夫很滿意。”
“為妻也很滿意。”
兩個人鬥鬥嘴,然後互相擁著睡著。
早上溫柔起床後給溫良打電話:那丫頭昨天做什麼去了?
“溫情?在家看了一天書吧。”溫良說。
溫柔這才放了心,卻不知道她掛了電話後溫良去到溫情的房間裏,溫情正躺在床上睡著呢,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她會悶在家裏看書?
昨天晚上出去跟同事喝酒喝到淩晨三點多才回來,已經爛醉如泥。
虧她還記得回來,也虧的司機沒把她賣了。
無奈輕歎,把門給她輕輕地關上。
不知道她那樣買醉,是因為放不下,還是因為什麼。
無法肯定,無法肯定她到底在想什麼。
溫良關了門,周一要上法庭,他還要回事務所去那份材料。
溫情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床頭的鬧鍾無奈的歎息一聲。
其實她有點不想去上班了,但是想想姐姐跟弟弟都在擔心她,於是還是起了床。
溫良以為她還在沉睡,其實她卻是沒怎麼睡著。
昨晚喝醉其實也是裝的。
在KTV裏唱了一晚上的情歌。
很傷感,傷感的讓人受不了。
於是,她喝了些酒,但是也不至於太罪。
畢竟手腕上的傷口還沒愈合。
隻是別人每天看著她把手腕上係著一條絲巾,隻以為是她的裝飾品,卻沒人知道其實是因為有一道傷疤。
溫柔其實想過帶她去修複,又想讓她留著這條疤做個提醒。
好以後再也別做那樣的蠢事。
溫情去了公司,卻在公交車站牌那裏下車的時候看到熟悉的車子。
譚文並沒有出來,在車子裏。
譚文看到她下車的時候也是一怔,隨後卻就那麼失魂落魄的看著她也看著這邊的眼神。
其實溫情看不見車子裏的人,隻是有種感覺罷了。
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任由心裏熱流湧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裏,但是她知道,他們結束了。
突然感覺手腕上的疤痕有些疼痛,刺刺的,疼的心裏難受。
譚文的手腕推著車門那裏,真的差一點就把門打開衝出去。
溫情卻是緩緩地垂了眸,然後轉身朝著辦公大樓那裏走去。
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過。
她任由自己的背影那麼失落,但是有什麼關係呢?
她突然不在乎他怎麼看她。
她突然不想再去在乎,不想再去想他。
他給她的傷害,讓她傷了她最愛的姐姐。
她沒有想過配不配的問題了。
或者在譚家來說她確實不配他。
但是也有人說他配不上她呢,渣男。
但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再也不是男女朋友,他們再也沒必要牽腸掛肚。
哪怕昨夜裏唱著情歌流著眼淚還哭的像個傻子也都是為他。
但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她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張秘書也來,張秘書看到她還驚了一下子,對她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是看著她近來的臉色並不好。
溫情見到他也是一愣,隨後隻淡淡的點點頭:張秘書怎麼這麼晚?
“其實是去拿了份材料。”
溫情……
心裏突然想到,張秘書向來都是大樓裏出現最早的人,怎麼可能來的這麼晚。
於是羞愧的不再說話,兩個人一起往裏走,誰也不說話。
一下子變的都不善言語,其實溫情不是個不善言語的人。
隻是剛剛那一場,讓她已經失去了笑的能力,更不用說說話了。
電梯裏隻有兩個人,像是有點尷尬,但是張秘書想了想,又有什麼好尷尬?
大家都是同事,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是低眸的時候看到她手腕上的絲巾,不自禁的稍微抬眼看她的臉。
他心裏有了猜疑,但是並不多問,像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樣。
到了她工作的樓層,他隻低低的說了一聲:再見。
溫情往外走去,卻是頭也沒有抬起來。
她聽到那句再見其實感覺有點怪怪的,張秘書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也不怎麼跟人多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