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確實很愛溫柔,我承認這也確實沒什麼可笑的,但是你覺得你跟溫柔還有我跟蔣潔,我們四個的性子脾氣是一樣的嗎?還是你覺得你們倆的感情能複製到我們身上?”韓西便據理力爭。
“如果我是那麼膚淺的人,你會信服我跟隨我嗎?”滕總反問。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很久很久,韓西才無奈的歎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別處,最終還是把手裏的煙卷放在嘴巴上,隻是沒有點燃。
“如果你忘記了曾經你娶她時候的感覺,或者你已經對她失去了感覺,何不直接告訴她讓她放了你呢?總好比她現在這樣每天自己胡思亂想的好,你說呢?”
韓西看著滕風,卻不說話了。
告訴她?
告訴她什麼?
“韓西,既然是男人,就該有擔當,不管對錯,但是別耽誤對方。”
既然是男人,就該有擔當?
他沒擔當嗎?
回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似乎是遇到問題就喜歡逃避,他也確實沒把跟別的女孩打情罵俏當什麼嚴重的事情。
隻是當成生活情趣而已。
但是這樣難道真的錯了?
放棄她?
他沒想過。
他隻是在保證自己的絕對自由而已。
“你去咖啡廳找她吧,不管做點什麼。”滕總低聲說。
韓西想了想,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外麵走去。
韓西想到自己曾經無數次跟她保證過的,但是終究……
那些個跟她說以後再也不會了的畫麵一下子在腦子裏擠得滿滿的。
當他到了咖啡廳的時候,蔣潔的眼睛早就已經紅了好幾遍。
他站在外麵的窗口,看著那個在低著頭掉眼淚的女孩子,想到他第一次對她來了感覺的時候她的樣子,是他讓她變的這麼愛哭嗎?
不自禁的歎了一聲,然後低頭朝著裏麵走過去。
“再哭妝都花了。”
一塊紙巾被遞到她麵前,蔣潔含著眼淚抬眸,然後看到她最熟悉最愛的男人。
“老公。”她站了起來,有些沙啞的嗓音叫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成了受寵若驚。
她是多麼希望跟他一直好好過下去。
隻是他想嗎?
當蔣潔用那種帶著些可憐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真好像是個畜生,突然想起溫柔那些話。
難道他真的是個渣男了?
不止被溫柔罵過一次了,想來也覺得好笑,連別人都看不下去了自己還不自覺。
但是也從來沒把別人的看法當回事,但是正如滕風說的,作為一個男人,他怎麼能讓她自己胡思亂想受盡折磨。
上前去抓起她的手腕:走吧。
“上哪兒去?”
“讓你見識見識你老公的手藝。”他說著把她拉起來就帶著她往外走。
蔣潔卻突然站在那裏不動,隻是拽住他:韓西。
韓西回頭,然後看著她有些失落的模樣:怎麼了?
“不要了,家裏的阿姨煮的飯很好吃。”
韓西看著她突然笑的那麼柔軟,竟然覺得心裏被刺痛的感覺。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女孩子給你氣受,除非她們不想在城裏混了。”
他突然拉住她到懷裏,那一刻,他的心裏也很柔軟。
她卻是一下子委屈的掉下眼淚來:別這麼說。
那嘶啞的聲音,直讓人疼到心裏去。
“不哭了好嗎?是我沒有做好一個丈夫,但是最起碼我也沒做壞。”
“真的?”
“當然!”他笑,然後抬手給她擦眼淚:你老公除了愛跟女孩子打情罵俏,身體上絕對對老婆大人忠誠的。
她忍不住笑:死相。
“走吧!”
“嗯,以後不準再一吵架就出差。”
“遵命!”
“那也不準跟別的女孩子打情罵俏。”
“我會努力改過自新。”
就那樣,每個女人想要的可能不一樣,但是她們想要的也真的是不多。
溫柔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滕總已經替她接過兩個電話,一個是學校的,一個是滕教授那裏的。
還有蔣潔發來的信息,他……
也看了。
跟老婆之間沒什麼秘密可言。
那彎彎的睫毛緩緩地動了下,眼睛一睜開便看到身邊躺著的胸膛,心裏立即很安穩。
微微動了下,然後往他懷裏靠了靠:幾點了?
淡淡的一聲。
“六點。”
“嗯?”
溫柔震驚的抬頭看他從容淡漠的樣子,隻看到他的黑眸裏自己的表情那麼的誇張。
而他的眸光卻那麼的清澈到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樣子。
“所有的事情我都替你處理好了,別擔心。”他安撫著,很輕鬆的。
像是這一切本該就是如此。
“學校的事情……”
“我已經跟高主任打過招呼,一些細節上的事情她能做主就不用找你了。”
“哦,那……”
“還有袁教授打來一個電話問你晚上吃什麼,我告訴她讓她晚上去接孩子放學,晚上我們倆單獨過。”
“啊?”
“傻瓜,啊什麼?”他摸著她的頭發柔聲道。
“你都替我解決好了。”她的心裏軟軟的,不自禁的小臉很紅潤。
他輕笑著,眼眸望著她的頭頂一下,然後又望著她的眉眼間,就那麼靜靜地,直到與她四目相視之後,他才又開口,那仿佛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直教人心動不已。
“我是你丈夫,自然你的事情我都有義務替你解決,除非是我無能。”
“我溫柔的老公是天下最有本事的男人,無能這兩個字與你根本無關。”
溫柔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抿著唇笑,告訴他那一事實。
她很含蓄,又很主動。
那種矜持中的美,才是形容她最好的方式。
她很少會歇斯底裏,她大多時候都是文靜的。
隻是今天下午,她大概是真被氣壞了才翻了臉跟韓西。
這段時間她最不高興的時候就是溫情的事情,再就是這件了吧。
與她無關的人,再大的事情她也不會心動一下。
與她有關的人,哪怕是小小的委屈,也會讓她想要拔刀相助。
她又多了個妹妹,他卻又多了些擔憂。
擔憂她多一份操勞。
“這麼說你給我打的分數還是挺高的。”滕總挑著眉說,笑容裏都讓人感覺甜甜的。
“當然了。”
“是不是因為現在心情好,所以打個高分,然後哪天心情不好了又不多看我一眼。”
他像是很誠懇,但是溫柔聽著心裏卻有些緊揪著。
不由的就那麼認真的望著他的一雙黑眸,她最愛的他的眉眼間的模樣,然後抬手輕輕地捧著他的臉。
“滕風,我一輩子都不想有那天。”
她低聲傾訴,也是事實。
她很愛他,她明知道錯過他會是自己一輩子的遺憾,又怎麼會舍得錯過?
若是那天真的放過了,那麼原因也隻能是情非得已。
因為都是愛,就像是他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告訴她,他隻是怕再失去一個親人才逼不得已跟她離婚。
當時她快要死掉的感受,恐怕他也是幾乎要瘋掉吧。
於是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相擁著,過了許久溫柔才突然想起來:那天安麗跟兩個女孩去找我們麻煩之後第二天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滕總才微微眯眼,像是在冥思苦想,然後淺淺的一笑。
就那淺淺的一笑,卻讓溫柔感覺到了滕總的腹黑,也肯定了是他做的。
“我隻做了其一。”
“紮破人家車胎?”
“不是。”
溫柔……
“劃破了他們家的車子。”
“滕總,你可是一個公眾人物,你竟然做出那麼……”
“我隻是想給你出氣。”他卻深情款款的說。
搞的溫柔張著嘴想要教育教育老公大人都不能。
“不過也不是我親自動手,聽說紮破車胎的是某人親自去的。”
“什麼?”
溫柔簡直不敢相信,兩個名聲赫赫的大人物,黑白兩道上的至尊,竟然為了那麼一點點的小事而親自動手爬牆去人家家裏……
“你生氣啊?生氣我沒親自去?”
“我……”
“下次我親自去。”
“你……”
“我心疼你。”
“你你你……”溫柔快被他氣的吐血了。
“你知不知道那天其實允湘跟允健當場就已經把那個女孩給教訓了,聽說接著就送醫院去了呢,你們又何必還要再做那麼大的事情,新聞報道都出來了,要是讓人知道是你跟允健,那你們……”
“我不在乎,我想他也不會在乎,隻要你開心。”
她還開心呢,她是差點笑出來,但是轉念卻是擔憂。
哎,真是讓人操碎心的男人。
“以後別那麼衝動了。”
溫柔低聲道,不似是剛剛那麼執拗。
“好,我答應。”滕總也乖乖噠。
卻是讓人格外接受不了。
晚上兩個人離開辦公大樓去吃飯,卻在餐廳裏遇上了蘇佳跟她男友。
蘇佳見到她的時候也是一驚,但是眉眼間的驚訝卻一閃即過,隨即便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甚至隻是看滕風一眼便垂下眸。
溫柔也是一滯,隨即跟那個大明星點了點頭,人家也不怎麼看的上他們,溫柔估計是因為他們曾經對人家女友做了過分的事情。
於是便也理解,滕總倒是很大方:這麼巧。
淡淡的一聲,就三個字,卻是讓聽了的人微笑著嗯了一聲。
“既然這麼巧,那一起坐吧。”
蘇佳的男友說,蘇佳緊張的轉身看他,那男子卻隻是淡笑了一聲。
蘇佳的眸光裏閃爍著些複雜的情緒,但是溫柔看不穿,於是也隻是在旁邊悄悄地留意,並不多說話。
反正這四個人一起的話,她是最往外的一個人。
於是知道自己形勢不怎麼好的溫柔就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老公身邊。
“滕總要不要來一杯。”
“一杯可以。”滕總淡淡的說了聲。
溫柔知道,他的一杯可以是因為他還要開車。
他已經很久沒讓她親自開車了,她隻偷偷地開過幾次。
估計都沒能瞞過他,但是滕總大人大量沒跟她計較,大概是也明白她需要偶爾自己放放風。
“聽說滕太太開了個幼稚園,我們這個圈子裏竟然也會津津樂道,還說嫁得好比那個影後要有潛力多了,一不小心就可以踩著龍頭上青天。”
那男子說話有點絕,滕總聽著都不高興的一下子冷了臉。
蘇佳看了他一眼,想要提醒他別再說,可是他好像就是跟溫柔過不去。
“你是說你們那個娛樂圈?”溫柔好奇的問了聲,聲音很輕柔。
“對,就是那個你們最看不上的娛樂圈。”
“我開學校是想彌補別的幼兒園沒有的特色,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孩子能有個更好的環境這倒是真的,至於你們那個圈子會說出你剛剛說出來的那番話我覺得也沒什麼好奇的,反正娛樂圈向來就是個大染缸,那麼像是你這樣的影帝人物應該更會染吧?”
溫柔淺笑著說,聲音那麼柔和,但是話一說出來……
隻看著斜對麵的男子已經冷了臉,說他是大染缸?
明明原本那三個字不是說他們,但是……
虧她能用詞用的那麼無可挑剔。
“那滕太太的意思是您一點也沒用您老公的錢了?”
“錯,全部都是他的。”溫柔大方承認更是讓斜對麵的男人挑起眉。
“全部都是花男人的錢的女人,有什麼好驕傲?”
“我為什麼不能驕傲?我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是他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最不會跟女人爭執的女人,我當然要驕傲。”
滕總震驚的側了身望著自己的老婆大人,原本他還想開口替她澄清,其實她在公司有股份的,所以開個學校那點錢真的是用的她自己。
但是她竟然這樣說,說到他的心裏也一下子升起一股強烈的榮耀感。
她說她從裏到外都是他的,從上到下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