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總摟著溫柔走在前麵,姐弟三個跟在後麵,那兩個女孩的臉都扭曲了,不服氣啊不服氣。
隻有小良子任勞任怨,竟然還嘴角抽了一下,是笑哎。
沒人看到,在不遠處的角落,有個戴著帽子的傻女孩藏在那裏望著他們一起上樓的背影。
那女孩落了淚,卻又隻是懷念的勾起唇角。
不過一回到家溫情就來不及不服氣了,因為什麼都沒有吃重要,對於她這個怎麼吃都胖不了的瘦子來說,吃,就是安慰自己最好的辦法。
溫怡一邊慢吞吞的吃著一邊瞪著自己小妹,倆人坐在沙發裏開始瞪眼。
溫情看到溫怡不服氣還挑眉,溫怡也看到溫情故意挑釁然後吃東西格外的用力,一個速度越來越快一個速度越來越慢。
溫柔站在沙發後麵看著那倆女孩對立的樣子竟然忍不住笑了,這麼幼稚的事情也隻有她們倆能幹的出來。
吃包薯片都要比個輸贏麼?
輸贏已經見分曉,非常容易的。
溫情吃東西用的力氣堪稱世上最絕,很輕易一包薯片就吃完,還嘿嘿笑著:姐,要不要我幫你分擔啊?
“想得美。”
可是看似戰場的地方,卻又總讓人覺得溫暖。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哪怕是互相鬥氣,都是那麼暖暖的。
因為隻是薯片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吃飯的時候溫怡還問:貝兒回來你有什麼打算?
作為姐姐總是擔心弟弟的事情。
“還能怎樣?那丫頭沒被我給打死已經是她的運氣。”
溫情立即不服氣的昂著下巴說。
溫柔瞪了溫情一眼,然後溫情就默了,溫柔也沒說話,隻安靜的吃飯。
“既然已經分手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她是回來工作,我們的關係便也隻是同事的關係而已。”溫良說,那麼清楚明白的。
卻是讓聽了的人心疼,其實溫柔知道,大概大家都知道,他從來沒放下過貝兒。
他拚命的工作,案子一個接一個的打,是為了出名?隻是為了證明給那個人看他的實力吧?
這場飯便吃的格外的沉默了後來。
溫柔跟滕總回去後還心裏難過:我該怎麼幫他?
“什麼都不要做,也是幫他的一種辦法。”滕總輕輕地摟著嬌妻說道。
溫暖的臥房裏隻有兩個人坦誠相待著。
溫良那麼理智的外表下又是怎樣的心情?
作為姐姐,無論如何也會替弟弟著急,擔憂一個那樣年紀的男孩子在感情上受到太多的折磨。
他摟著她上了床:現在開始什麼也不要想。
他抬手捧著她腦袋兩邊,是要讓她集中注意力。
溫柔一愣,隨後卻因為他掌心裏的暖意而漸漸地集中精神。
漸漸地不再繃著那根神經,然後輕輕地靠在他身上。
滕總就那麼靜靜地摟著她坐在床沿。
“我去給你放水泡腳,嗯?”
溫柔竟然隻能笑著,隻是笑的那麼溫暖。
滕總去給她端洗腳水出來,兩個人兩雙腳全都放在那個木盆裏,就那麼緊緊地貼著。
卻沒人覺得搞笑,隻是覺得這樣很溫暖,很真實,很想一直這樣要好下去。
第二天溫良溫良在法院門口等著貝兒很久,這個案子他們倆負責,但是貝兒卻沒有到場,溫良的心頭不由的一緊,再三猶豫還是拿出手機給她打了電話。
隻是沒人接。
他有些不耐煩,法院外的天有些陰,但是這一場他勢在必得,哪怕她不在,他也要一舉攻破對方的冠冕堂皇。
他走的極快,隻是到了門口的時候聽到著急的一聲:等一下。
他轉頭,風中看到一個齊劉海的女孩子朝著自己走來。
是她?
她竟然換了發型?
是因為額頭的傷。
溫良想起她的傷才壓製住心裏的火氣,隻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她。
“抱歉,我去剪了個頭發。”
“雖然有點晚,但是你並沒有遲到,走吧。”
“溫良?”
溫良剛轉頭又回去看她。
“你昨晚沒睡好嗎?”貝兒看著他的眼眶有些深邃。
他卻隻是用一種質疑的眼光望著她,看的貝兒想咬唇自禁。
但是關心他卻又是無法克製的事情。
“你竟然關心你的前男友,看來你真的很無聊。”
貝兒……
他走了,再也不回頭,也不會等她。
她隻好加大了步子追上去,很用力的追上去。
盡管腦袋還有點疼,但是不打緊,因為沒什麼比跟他在一起更重要。
兩個人跟當事人一起出來的時候神采奕奕,尤其是他們的當事人簡直樂壞了,還說:今天真是多謝溫律師了,要不是你,我恐怕連一丁點的錢都拿不到。
“要謝就謝我們國家的法律吧,祝您以後順利。”溫良對待客戶很認真,卻又很寡淡,讓人無法靠近太多。
那女人點了點頭:好,那以後有機會我再好好謝溫律師。
女人走後他們倆也要離開,貝兒站在那裏等車,其實這地方還挺不好打車的。
溫良的車子開過去看到她站在那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車子卻是緩緩地停了下來。
貝兒驚訝的抬眸,然後思量再三才敢走上前去:你……
“上車。”他淡淡的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
貝兒的心裏一顫,隨即卻已經跟他在回事務所的路上。
“醫藥費是多少?還有這次剪頭發的錢,算是我替溫情給你道歉。”
他沒看她,卻把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放在她放在膝蓋的手上。
貝兒看著手裏的黑色錢包,這還是曾經的那個。
不自禁的抬頭看他,看著他那如冰山般的臉。
“溫良,其實真的不用。”
“你還是接受吧,不然我會以為你想跟溫情打官司。”他一本正經。
“怎麼會呢?而且大姐已經把房子讓給我住,我既然接受住在大姐的房子裏就證明我不會告溫情的,而且說到底,她也隻是替你抱不平。”貝兒說著低了頭,心裏的失落蔓延到全身,然後到臉上。
“聽這意思你是把所有的恨都加在我的頭上了。”他淡淡的說。
“不是的,溫良,我……”
溫良不說話,隻是抬了抬眼看著後視鏡裏她有些著急又辯解不清的女人。
他真的搞不懂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還是她就是有好幾個麵目,她難道很喜歡扮演兩種類型?
他竟然哭笑不得,然後隻是看著外麵的天色,那樣冷漠,又那樣陰沉,仿佛隨時都會一場大雨下來。
“現在——還是每周六跟大姐他們聚會嗎?”
“嗯!”
溫良本不想回答她,但是鬼使神差的,此時的她竟然那麼溫軟,像是一個被他欺負壞了的小女生。
可是他何曾欺負過她?
倒是她,把他玩弄於鼓掌。
這感覺真是超級不爽,想著想著,車子已經提了速。
貝兒有些緊張的抬眸看著他那刀削的臉,一顆心卻緊揪著。
他眼裏的若無其事是恨。
他的冷若冰山是恨。
他給她錢也是因為恨。
他不想在跟她有任何瓜葛,之所以讓她搭順風車也隻是因為他們是同事,他們去同一個地方。
他對她,早就沒了當初的那份心。
他再也不會對她說:罷了,就這樣吧。
他再也不會把她擁入懷裏歎息著說:我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你?
她更不敢告訴他,昨晚她竟然悄悄地藏在他家附近,隻是為了多看他一眼。
她不會告訴他,她有多麼喜歡他的姐姐們,那是一個團結的大家庭,即使他們沒了長輩,但是他們姐弟四個卻團結的讓人羨慕不已。
周日事務所裏沒人,隻是他們倆各自拿了份文件然後一起出門,她的手裏抱著文件,他的已經放在公文包裏。
“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她拒絕的好吃力,這是她的真實想法,但是她又感覺到這是在割自己的肉。
她竟然能這麼狠心的拒絕他。
溫良轉頭看她一眼,然後便點點頭:也好。
就是兩個字,然後他大步走到車子前打開車門上去,再也沒有往外看一眼。
而她就那麼傻傻的站在那裏,在他的車子離開後,她竟然疼的難以喘息,就那麼昂首望著他的車子消失的地方。
溫良,我們之間,到底是完了嗎?
她一個人走在熟悉的街道,那些東西還是那些東西,那些風景還是那些風景。
隻是如今,這裏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一步一個腳印,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踩在一塊石頭上,然後又經過另一塊。
就像是他們的生活,注定了從這兒到那兒。
沒有什麼是停滯不前的。
溫良開著車去了溫柔那裏,溫柔正在跟老師們開會,他送了文件,是騰飛集團的,需要她簽字的。
“看來我們家的第一位富婆是真的已經產生了。”溫良笑著低聲說。
溫柔淺淺的笑了一聲:其實曾經跟他要這些也隻是因為他提過,是在跟他賭氣,也是想真的到了那天我們姐弟能有條退路,其實這些全都是他的。
“你總這樣說,接下來該說自己也是他的了吧?可是你別忘了,你的命,可還是我們姐弟三個還有那幾個小萌包的。”
溫良提醒她,她卻笑了。
是啊,她的命,是那麼多人的。
她對那麼多人來說都那麼重要。
滕總去找她的時候已經中午,兩個人本來要在學校吃飯的,但是高主任說:你們還是回去吃吧,最近小朋友們一看到你們倆在一起就忍不住亂說。
溫柔……
滕總……
後來倆人便直接去了滕教授那裏,滕教授雖然是臨場發揮還是煮了四菜一湯,不到一個小時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吃飯了。
“學校的演出搞的怎麼樣了?”
“老師們都很努力,小朋友們也配合的很好,到時候應該會不錯的,您跟媽媽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去監督一下。”溫柔笑著跟公公報告。
“我們倆監督什麼呀?你才是園長。”袁教授慈祥的跟溫柔說。
“雖然我是園長,但是眼看著再過不久也要坐月子了,到時候,很多事情還要麻煩你們兩位教授的。”溫柔卻是很真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