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罙霍地站起身,不顧是酒後駕駛,帶著無法抑製的憤怒,驅車回到了北郊的豪華別墅——
雨勢絲毫未減。
鐵門前,戰北罙坐在車裏,把車喇叭摁得刺耳——
傭人開門後,他臉色陰沉地下車,推開屋子的大門,四處掃了一眼,沒發現她的身影。
蘇姐看見他,彎了一下腰,“先生。”
“她呢?”他冷冰冰地問。
“在樓上房間呢。我去叫楚小姐下來?”
戰北罙淡淡擺手,抬頭掃了一眼樓上的方向,旋即踏上了台階。
蘇姐看著他上樓,在心中幽歎,好歹別再吵起來。她最近因為丈夫摔傷腿住院的事情都忙糊塗了,居然把先生的生日都給忘記了,怪不得先生會提前一天回來,還買了蛋糕,要是她提醒著點小姐,讓她早點回家,或許就不會有剛才的事情了……
還有,剛才跟她講的話,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樓上,臥室。
楚伊星將用衣服揉成的繩子一頭係在床腿上,一頭扔出了窗外。
這個地方,她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盡管蘇姐剛才跟她說了很多,說今天是他的生日,說他特意去買了她最愛吃的口味蛋糕等她回來,還說他心裏其實很在乎她……
可是想起這兩年來他給她的羞辱,還有今晚從學長那裏得知的事情,她覺得自己一刻也忍受不下去了,簡直就是恨透他了,甚至恨不得往他飯菜裏投點砒霜。
他這個卑鄙、狡詐的小人。當年故意搞垮陸家,阻止陸家幫助她,又設計讓她誤會陸之銘,然後自己又以一副謙謙君子活菩薩現世的模樣出現在她麵前,給予她幫助,讓她對他感恩戴德。
結果來呢,這一切居然是一場陰謀。
一場滿足他變態心理的陰謀。
尤其是剛才,他居然變態到想實質性地占有她的身體。她還沒滿十八歲呢,楚伊星想想就覺得汗毛豎立,想想就覺得戰北罙可惡的令人發指。
因此,剛剛聽到窗外的鳴笛聲時,把她嚇得不輕。
他剛才沒有得手,以她對他的了解,她這會回來鐵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趁著他還沒有離開之前,她必須趕緊逃離這個魔窟——
楚伊星趴上陽台,看著不算太高的距離,試探著抓緊了繩子。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她的心尖陡然一凸,一個不留神,差點就這樣摔下去。她驚恐地望了一眼房門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順著繩子向下爬去——
此刻,門外。
神色沉冷的男人握著門把手轉動了一下,打不開,知道她在裏麵反鎖了。
還跟跟他鬧脾氣?
戰北罙擰著額頭,沒有好氣地低吼,“楚伊星。”
“……”裏麵悄無聲息。
戰北罙神色驀地一緊,想起去年她第一次陪他過夜的場景……
他強逼著她替他解決完後,她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裏,把身體淹沒在浴缸裏鬧自殺——
“楚伊星——”他低吼一聲,抬腳狠狠踹在門上——
‘彭’一聲,房門打開。
戰北罙竄進去,看著綁在床腿上格外醒目的‘繩子’,神色一凝,順著繩子大步走至窗前,便看見雨簾深處,楚伊星踉蹌倒地的身影——
楚伊星從地上爬起來,不顧濕透的衣服,不顧摔疼的胳膊,看著前麵那道並不算太高的鐵製柵欄,縱身攀了上去——
身後忽然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吠聲,楚伊星嚇得身體狠狠一顫後,抓緊鐵杆,卯足了勁往上攀——
但她突覺一股力道狠狠地撕咬住了她的衣服,向下拉扯著她,還沒等她回過頭看個究竟,側旁一個黑影陡然向她撲來,將她狠狠擊倒在地——
身體重重落在地上,待她定輕神智,看清是什麼東西將她撲倒時,臉色倏地一白,全身劇烈顫抖起來。
三隻體型高大健碩的藏獒正呲牙咧嘴地盯著她,發出興奮的吼吼聲。
楚伊星嚇得把身體緊緊貼在後麵的欄杆上,忽然哭了出來,抬頭,就看見一抹頎長的黑影朝自己走了過來,她恐慌又惱恨地看著他,絕望地感覺到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個惡魔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