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戰北罙在楚伊星上樓之後良久沒有動靜,展翼忍不住有些擔心的輕聲道:“先生?”
戰北罙微微闔了闔眸子,長長地睫羽在俊挺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整個人仿佛經過冷色調處理的油畫,越發顯得淡漠而不近人情——
良久,他才開口打破這一片靜謐:“你在這裏等著。”
說完不等展翼回應,就兀自打開車門下了車,腳步從容地上了樓。
楚伊星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還有些納悶,這個時間,會是誰過來找她?
看到門外長身玉立,身上昂貴的手工西裝沒有一絲褶皺的戰北罙,楚伊星忍不住有些慌亂:“你,你怎麼來了?”
戰北罙一雙黑眸閃著陰翳的光,仿佛擇人欲弑的凶獸露出了獠牙,聲音卻溫柔而平和:“不請我進去坐坐?順便拜訪一下伯母。”
“不,不用了。有事在外麵說吧!”楚伊星越發地慌亂,素白的手握住戰北罙的衣袖,杏眼裏閃過一絲祈求:“我媽睡了,咱們再外麵說吧!”
揮開想要將自己拉到樓道上的手,戰北罙不容置疑地推開門,輕柔道:“小星,你又不乖了。我說,請我進去坐坐。”
楚伊星忍不住打了個顫——
就是這樣,他明明是這麼溫柔平和的語氣,卻讓她覺得從心底裏冰寒發毛,讓她忍不住想要逃開。
無法抗拒地看著戰北罙登堂入室,仿佛回到自己家一般坐在沙發上,楚伊星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跟在後麵進了門,順便將門關上隔絕了一切探視的目光。
即使坐在廉價出租房的做工低劣的沙發上,戰北罙依舊猶如坐在富麗堂皇的大廳王座上一般高貴而又優雅——
他似乎很是溫柔地招了招手:“小星,過來。”
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顫抖,楚伊星臉色蒼白的坐到了戰北罙的身邊。
看到少女一雙杏眼裏盈著的淺淺淚光,以及因為恐懼而蒼白的麵色,戰北罙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暗色。
她剛剛在樓下明明對著那個少年笑得陽光而熱烈,卻對著他連一絲笑意都欠奉?
捏住楚伊星精致小巧的下巴,大手上的力道讓楚伊星幾乎以為他要將她的頷骨捏碎:“不是說伯母要在這邊照顧你一個月嘛?人呢?”
“她……她……”楚伊星努力地想要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身體,閉上了眼睛豁出去地低聲道:“我表姐那邊有事兒,她早就已經回去了。我是騙你的。”
“騙我的?”戰北罙仿佛不帶一絲煙火氣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了然而又輕柔的笑意,仿佛是一個再溫柔不過的翩翩君子:“很好。乖女孩,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戰北罙的聲音越是柔和,楚伊星越是覺得從骨子裏透出的冷意讓她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強忍住下巴上的疼痛,將眼裏的淚光藏在了卷翹睫毛和眼瞼的後麵,楚伊星咬了咬嘴唇:“沒有為什麼,我隻是想在外麵多住一段時間。”
“哈,哈哈……”聽到她的回答,戰北罙突然失笑,狠狠地將楚伊星甩在了沙發上:“是為了跟你的小男朋友約會吧!楚伊星,你還真是饑-渴,難道我不能滿足你?嗯?”
一邊說,一邊講掙紮著想要離他遠一點的楚伊星扯了回來,戰北罙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還是說——就因為我沒有占有你,你才這麼饑不擇食?”
“你住口!”楚伊星忍不住憤怒地低喊一聲:“我才沒有你這麼齷蹉!”
“齷蹉?”戰北罙突然收斂了麵上所有的笑意,憤怒讓他的麵色有些扭曲。他一邊狠狠地用手拽住了楚伊星的長發,將她拉近,一邊冷聲道:“難道剛剛在樓下摸你腦袋的男人是鬼嗎?嗯?你說話!”
“啊——”楚伊星忍不住痛呼出聲,努力傾了傾身子想要減輕頭皮上的痛苦,語氣裏帶著難以抑製的哽咽:“嚴冬學長隻是送我回家!!你想多了!!”
“送你回家?”麵色冷硬的戰北罙猛地將楚伊星扛起來,大步走進臥室將她扔在床上,修長的身子又覆了上去,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收縮:“他的眼神都恨不得扒光你吃了你!楚伊星,你別當別人都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