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罙深陷在眼眶裏的眼睛黑漆漆的看不清神采,但聲音冷的就好像是在飄雪:“小星,我隻相信我看到的,蠻不講理?那麼你說,我要怎麼樣才叫講理?”
楚伊星痛苦的別過頭去閉上眼睛。
看到的就是事實了嗎?然而她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再去和戰北罙爭論這些了。
“看來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錯誤,好好反省吧!”
說完,戰北罙猛然從楚伊星的身上起身,放開了她的手腕。
帶著一手已經快要幹涸了的血跡,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就在晨光中,砰的甩上門離開了房間。
巨大的聲響仿佛震碎了一地陽光。
依舊沒有解開纏繞在楚伊星脖子上的腰帶。
這種別扭的姿勢,以及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楚伊星隻覺得自己的一條手臂從痛苦的酸麻到現在的毫無知覺。
她在想,自己這條胳膊,大概等他回來的時候就要廢了吧……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這不是正合他的心意嗎?
自己越是痛苦,他就越是開心不是嗎?
戰北罙動作粗暴,一步兩個台階的下樓。
精致名貴的西裝外套被他手上的血跡沾染,深紅的顏色看上去像是盛開的彼岸花。
男人英俊帥氣的臉上全然不複剛剛的冷酷,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懊惱。
真是該死的!
他狠狠的一拳頭打在潔白的牆壁上,牆壁上頓時留下了紅色的印記,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拳頭迸裂開了,還是剛剛楚伊星的血。
但是楚伊星和杜嚴冬從酒店裏走出來的那一幕,一直都在戰北罙的心頭揮之不去。
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讓戰北罙的煩躁升騰到了極致。
他忍不住想要找點什麼事來做,發泄一下才好,男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
戰北罙吐出一口氣,從口袋裏抓出手機,煩躁的放在耳邊:“你最好有要緊事!”
付一鳴沒想到自己不小心又踩了雷區,說話聲音也是有點打顫:“先生,老爺說要見你。”
這個雖然算是要緊事,但卻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
“不見!”戰北罙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就要掛掉電話。
這種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去應付戰袁鳴那個老東西。
付一鳴趕緊叫住他:“老爺說,如果你這次敢不去見他,他就要讓……”
聽著他猶猶豫豫的聲音,戰北罙的不耐煩發揮到了極致:“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讓楚小姐永遠消失……”這就不僅僅是像上次一樣,趕出去T市那麼簡單了。
“知道了。”戰北罙掛了電話,臉上的表情漸漸歸於沉靜。
他自己可以對楚伊星做任何事,卻不允許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動楚伊星的一根手指頭。
聽到聲響的蘇姐,匆忙從房間裏出來。
一出來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馬上又看到牆上刺眼的一抹鮮紅,最後視線落在了戰北罙的手臂上。
“呀……先生,您怎麼了?受傷了嗎?我去拿藥箱!”
“不用了!”戰北罙毫無感情的聲音冷冷的吐出來,“不是我的。”
蘇姐的腳步頓住,馬上就明白過來,不是他的,那肯定就是楚伊星的了。
怎麼,這兩個人又……
真是造孽,她身上被紮傷的傷口都還沒好,這又是幹什麼!
蘇姐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戰北罙是什麼意思。
明明兩個人之前才剛剛有所好轉,怎麼又忽然之間變成了這樣。
看出來蘇姐想要去看看楚伊星但是卻不敢,戰北罙眉頭緊蹙的吩咐:“拿著藥箱上去看看吧。記得給她熬點補血的湯,不管她說什麼必須要讓她喝掉。”
蘇姐立刻答應一聲:“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她說完就要去取藥箱。戰北罙馬上又叫住她:“等一下!”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我回來之前,不準讓她離開房間半步。”
蘇姐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好的先生,我會照顧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