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按照她繼父的性格,也不會來。
他一手緊緊攥著方向盤,一手使勁鬆了鬆有些發緊的領帶,呼吸有些粗重,一雙深邃的黑眸漸漸失去焦距。
這幾年來戰氏發生的第一起安全事件,死掉的人竟然是楚伊星的繼父!
該死,該死!
腦海裏隻要想到楚伊星知道以後的樣子,他就氣的想殺人!
那個死女人,她會怎麼想?
她會認為自己是故意的嗎?
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件事一旦傳到楚伊星的耳朵裏,便必然會成為導致他們徹底破裂的導火索!
十指緊緊地攥著方向盤,幾乎要將整個剛硬的方向盤捏碎。
幾分鍾後,他摸出手機,撥出一段號碼,冷聲吩咐。
“這幾天好好看著她,尤其不能讓她聽到外麵的任何消息!”
一路駕車到下榻的酒店,回到空蕩蕩的套房,麵對一片空蕩,戰北罙隻覺心口一陣突突直跳。
拿出手機,好幾次按下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卻終究沒有撥出去。
戰北罙第一次有了無力的感覺……
………………
事情很快調查清楚,薑仲海墜樓事件果真不是因為戰氏的安全防護有問題。
一,來因為薑仲海墜樓的地方有安全欄,根本不可能出現踩空的問題。
二來,當時樓底有很多員工看到,薑仲海當時是背對著安全欄落地,安全欄的高度已經過了正常人身高的胸口,所以他那個姿勢,根本就不可能掉下來。
可是,由於當時現場混亂,所以也根本就沒人注意到現場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現。
半夜十二點鍾,再次發生動亂。
幾個工人趁機起哄造謠,說工地上其實存在多處危險,幾個管理人員一再保證,可是雙方還是爭吵了起來,最後發生了鬥毆事件。
戰北罙聽到這個消息,立即起身趕往現場。
展翼蹙眉,“先生,現在外麵下著暴雨。”
再暴雨下,建築工地上都是泥濘,寸步難行,再加上混亂的現場,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戰北罙硬是執意趕到,在現場指揮了一整夜。
他一宿沒睡,翌日便召開了記者發布會。
在記者發布會現場,警察局長親自到場闡明了所有的調查結果,並一再強調,一定會給市民一個公正透明的調查過程。
發布會結束,戰北罙便直接回了T市。
他沒有去公司,而是回了別墅。
…………
雖然戰北罙又命人加強了防衛,別墅裏的通訊設備也都被斷掉,但是楚伊星卻自由了許多。
因為她可以在別墅裏到處走動了,起碼不用被鎖在那個孤孤單單的臥室裏。
在花園裏曬了一會兒太陽,再起身時竟然覺得有些餓了。
每天一個人麵對著一桌子的大餐,她早已經吃膩了,所幸廚房裏有雞蛋,麵條。
她係上碎花圍裙,正準備開工時,聽見門鈴聲。
蘇姐?
前幾天蘇姐說回老家,現在應該回來了吧?
門被打開,戰北罙看著她明豔的臉頰上掛著一抹明媚的笑,不由得皺了皺眉。
什麼事讓她這麼開心?
難道是因為見到他?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楚伊星眨眼看著他,不由微微一愣,隻見男人下巴上都冒出了翠墨色胡渣,清冷的眉宇間帶著濃濃的疲倦。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狼狽的他!
“發什麼呆呢?”
戰北罙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大手托住她的腰肢,輕輕往上一撈,俯首,在她額頭上烙下薄涼一吻。
見楚伊星一臉呆愣發紅的小臉,戰北罙呼吸頓時一緊。
他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離不開她了,隻是短短兩天沒見,此時再見到她時,就隻想把她揉進骨子裏。
“這兩天有沒有乖啊?”
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戰北罙有些嗓音沙啞地問。
愣了片刻之後,楚伊星旋即重重推開他。
告訴自己,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重重揉搓了幾下被他撫摸過的臉頰,楚伊星旋即狠狠瞪他一眼,“你怎麼回來了?”
戰北罙揉揉沉重的額頭,菲薄的唇角扯出一抹淺莞,“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來嗎?”
“可是我不想看見你!”楚伊星舉起手,便做出要推他出去的動作。
戰北罙黯然垂下眼簾,他那刀削斧刻似的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似有似無的憂傷。
楚伊星心尖一凸,雙手漸漸跟著垂落下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戰北罙。
所以對於這樣的戰北罙,她根本就沒有抵抗力!
“我隻是回來取點東西,隨後就走。”戰北罙隨便找了個借口。
聞言,楚伊星徹底不想再理他,“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還來我這兒幹嘛?”
戰北罙眉角輕輕一揚,英俊的臉龐帶著一點邪魅又玩世不恭的笑容,“怎麼,吃醋了?”
“鬼才吃你的醋!我隻是好奇,您是不是在季小姐那裏受了氣,所以跑來找我這個受氣包了!”
摸摸發燙的臉頰,關上門,回過神時,就看見戰北罙躺在沙發上,聲音倦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