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來越急促,楚伊星隻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要窒息了。
咳咳,連咳嗽都不能……
楚伊星終於再也撐不下去,她艱難地舉起雙手掰扯著戰北罙的胳膊。
“你放開……”
隨著楚伊星一下一下的動作,寬大的T恤袖口也順著纖細的手腕滑下去。
目光觸及到她兩隻手腕上的傷痕,戰北罙的動作頓時僵住。
那兩處傷痕太過觸目驚心,像是被人狠狠鞭打過,勒痕出滲出的絲絲血跡已經凝固,這會兒已經變成了暗黑色。
他又傷害她了嗎?
昨晚怎麼沒發現?
還有那雙盛滿恐懼與疼痛的水眸,瞬時讓戰北罙從暴怒中回過神來。
感覺到脖頸微微鬆下來的力道,楚伊星緊忙舉手拍打在他的肩頭。
窒息的感覺真痛苦,偏偏這個男人每次都用這招!
“你快……放開我……”她有氣無力地喃喃了句。
聽見她的呼聲,戰北罙似乎才恢複神智,緊忙鬆了手。
楚伊星的身體也隨之滑落在地上,她軟軟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如果剛才他再不放手,此刻趴在地上的恐怕就是她的屍體了。
戰北罙額角突突直跳,他同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沉重的粗氣,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徒手掐死這個女人。
待楚伊星平複了呼吸,艱難地吞了吞唾沫,緩緩抬起頭——
就看見戰北罙正赤目緊緊盯著她,“看見我痛苦,你很開心是吧?”
“對,我就是想讓你嚐嚐痛苦是什麼滋味兒,我就是想報複你!”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戰北罙的動作赫然止住。
眼底瞬間凝聚起的冷氣凝結成冰,戰北罙慢慢彎下腰,俯視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字一頓道,“如你所願,我確實很痛苦,可是如果你不是楚伊星,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因為這個人是你,所以他才害怕背叛。
楚伊星隻覺得可笑,大魔頭竟然也會承認自己痛苦。
她在心裏冷嘁一聲,根本不打算理會他,於是一手撐住牆壁想要站起來。
可是手腕處的傷口瞬時疼的撕心裂肺,她原本就虛弱的臉色越發蒼白幾分。
在她還未來得及站起來的時候,纖腰上邊驀然橫上一條手臂。
男人溫熱的呼吸就在眼前,他修長有力的雙臂輕鬆地將她打橫抱入懷中,隻是俊臉上的陰鷙依舊沒有散去。
“你放開我!”楚伊星掙紮著,推揉。
她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吃,這是戰北罙慣用的手段。
這世上最了解戰北罙的人,大概就是她自己了吧?
楚伊星忽然覺得很可笑,她到底是有多賤,才會無可救藥地喜歡上傷害她最深的男人。
“不想讓我掐死你就別亂動!”
可惜楚伊星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那你掐死我啊,掐死我就一了百了了!”
橫在她腰間的大掌早已攥成拳頭,如果換做從前,楚伊星現在恐怕早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閉嘴!”戰北罙冷吼了兩個字,抱著她徑直往樓上走去。
“你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裏!”剛才發生的事,還讓她心有餘悸,他對她做過的每一件事,她都不會忘掉。
“想都別想。”冷冷的幾個字。
反抗無效,眼看著男人已經抱著她上了樓,楚伊星忙不服氣嚷嚷,“你答應過我的,放過邵氏!”
戰北罙冷嘁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你不是說隻要我聽你的話,你就會停手嗎?”
“我有說過嗎?還是我有說過,隻要你讓我上一次,我就會放棄吞掉邵氏的機會?”
仔細想了想,這個變態好像確實沒有親口答應過。
這是他們之間一貫的交易方式,他要她的身體,她要他放過她的家人和朋友。
“你卑鄙!”
“我知道……”男人淡淡道,“如果你肯日夜不休地讓我再上個十天八天的,或許我可以考慮停手。當然,前提是你的身體要能吃得消。”
這個男人不僅卑鄙,而且還惡心!
十天八天?
她恐怕真的會死翹翹吧?
而且他確定,他這樣不會精-盡-人亡嗎?
“你惡不惡心?‘上’這樣的詞都能隨隨便便說出口!”
楚伊星深深地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太過詭異,幾分鍾前,他還劍拔弩張一副要置她於死地的凶狠模樣。
幾分鍾後,他轉頭便一副關心她的表情。
聞言,戰北罙劍眉輕挑,冷睨她一眼,“讓我上你這句話,難道不是剛才你自己說出口的?”
呃……
楚伊星愕然。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邵氏?”
“隻要你肯乖乖留在我身邊討好我,或許哪天我心情好了,便如你所願。”
楚伊星隻覺自己像個提線木偶,她所有的喜怒哀樂,每時每刻都被這個男人牽在手裏。
在他麵前,她隻有一次又一次無底線的妥協。
“戰北罙,你能不能一次性跟我說清楚,你到底想我怎麼樣?我今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還是分開的好,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給我閉嘴!”戰北罙臉色一陣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