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你分明說過心裏有我的!
戰北罙一步上前,大手抓住她的領口,不能抑製地低吼。
“既然你心裏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為什麼又要說那些讓我誤會的話?是誰說離不開我?是誰說愛我?既然不愛我,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說那些關心我的話?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威脅你?楚伊星,你現在不是挺硬氣的嗎?為什麼你不從一開始就拒絕我,好給我一個痛快?到現在老子愛上你了,非你不可了,你卻說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是不是你喜歡對每個男人都說一些曖昧的話?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嘶吼了一通,戰北罙忽然又猛地鬆開她,向後退兩步,痛心疾首地朝她嘶吼。
“我他媽真是瘋了,才會這樣低三下四把自己的尊嚴撂在腳下給你踐踏!你以為你有多好,老子今天就告訴你,老子才不會稀罕你,喜歡我的女人數都數不完,我會喜歡你這樣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戰北罙吼完這一通,就帶著一身即將冷凝成冰的冷氣摔門離去。
直至男人沉重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楚伊星地坐在地上。
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惹不得,她卻偏偏要說這樣違背心意的話,然後看著他心痛,她也跟著心痛發瘋。
蘇姐聽見樓上吵鬧的聲音,然後是門被大力摔上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神色陰寒的戰北罙怒火衝天地從樓上下來。
又忽然聽見他的狂怒聲,帶著心痛的嘶吼聲,身體不由一僵。
戰北罙看著蘇姐,又用手指著樓上,幾乎是咆哮著嘶吼聲。
“把她給我看好了,沒有我的允許,她一步都不準離開那個房間,也不準她打電話給任何人。她要是再不肯吃東西,你們就接著給我跪,一直跪到死!”
蘇姐愕然,還未來得及開口,便看到戰北罙怒火衝天地出了門。
一眾奴仆嚇得瑟瑟發抖,心想這對冤家又是怎麼了。
直至聽到庭院裏戰北罙啟動座駕離開,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蘇姐緊忙上了樓,行至楚伊星門口時,看見門開著,但還是舉手敲了敲門。
“楚小姐?”
半晌,都沒有聽見裏麵有任何聲音。
蘇姐心下大驚,以為楚伊星出了什麼事,緊忙推門進來。
隻見臥房裏狼藉的可怕,幾乎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砸了,楚伊星單薄瘦小的身子正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埋頭在頸間,一言不發。
“伊星,你怎麼了?”
蘇姐緊忙上前匐下身,將楚伊星披散的頭發捋到而後,滿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楚伊星剛開始完全一動不動,不管蘇姐怎麼做,說什麼,她都隻是呆呆地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淩亂的長發遮住了她臉部的表情,隻能看見那雙混沌空洞的眼睛。
“伊星,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在兩人私下裏的時候,蘇姐便直接喚她的名字。
過了良久之後,像是再也忍不住,楚伊星終於‘哇’一聲痛哭出聲來。
蘇姐被嚇壞了,著急的不知所措。
楚伊星抬頭看向蘇姐,平日裏一雙晶亮的水眸此時腫得不成樣子。
“蘇姐,我該怎麼辦?我完蛋了,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媽媽,再也見不到我的朋友,再也看不到外麵的世界了……”
蘇姐心尖一凸,想要勸她,可到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蘇姐抱著她哄了半晌,見她終於平靜下來之後,終於扶著她的身子站起來。
看到床上的一片汙穢,蘇姐緊忙招呼下人進來打掃。
十幾分鍾的時間,亂糟糟的房間便迅速恢複如初。
蘇姐扶著楚伊星上床,在看到楚伊星腰間的那條金鏈子時,瞬時瞪大眼睛。
“伊星,這是……”
楚伊星冷笑,沒有表情地看向窗外,反問一句。
“蘇姐,你說我是戰北罙養的一條狗嗎?”
蘇姐驚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此時此刻,她前所未有的為楚伊星感到心酸又心疼。
先生,您心裏明明有楚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們兩人就像兩隻刺蝟,從來都是你給我一毫,我傷你一分,到最後隻能講兩人刺得遍體鱗傷。
先生,你怎麼能這麼糊塗……
………………
自從這天戰北罙離開後,接下來的整整一星期,他都沒有再出現過。
剛開始,楚伊星又用那招不吃不喝來反抗。
害怕看見讓她揪心的下跪湖麵,她索性每天都在沉睡。
她在催眠自己,看不見就不用想了,不用想了……
可是不到三天的時間,戰北罙的電話就炮轟了過來。
“楚伊星,你要是再用這招,我就讓你的母親死無葬身之地!”
果然,她的毒誓要應驗了嗎?
她愛戰北罙的代價,就是失去所有她在乎的人嗎?
緊接著,她聽到了母親的聲音。
“小星,你在哪家醫院?媽立刻就過去。”
聽見話筒裏母親的聲音,楚伊星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痛哭出聲來。
戰北罙那個混蛋,他竟然真的用母親來威脅自己……
這一次,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在醫院?
她明明是在牢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