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念原本的打算是,電話一接通,就冷傲但不失優雅的甩下一句:麻煩林總管好自己女朋友。然後瀟灑離開。

可臨到嘴邊還是鬼使神差的提出了看病的梗。她知道原因,自己小氣,一直忘不掉當初林沅讓她原路返回醫院看病這個過節。

她說了,但不後悔。

他林沅和女朋友都是病入膏肓的妄想症患者,當初怎麼好意思諷刺她有病?

韋曆城眉尾一挑,沒說什麼,把拿在手裏的鑰匙煙盒手機重新放回桌上,就近入座。

不走嗎?

她稍稍疑惑的眼神對上韋曆城的,一時看不太懂,或者說韋曆城這個人其實不是宗念這種道行能隨意猜透的,“坐會兒。”

韋曆城說的話宗念向來走心,她依言就座,視線繞過對麵的周聽雨,低頭玩下載了一直沒時間玩的貓和老鼠手遊,反正幹什麼都跟周聽雨唇槍舌劍有意義。

周聽雨心態也別好,或者說是背靠‘林沅’這座堅不可摧的靠山,所以底氣特別足,反正宗念玩手機的功夫,她如常跟韋曆城‘敘舊’,言辭熱絡,隻是再沒招惹宗念而已。

半個來小時之後,在見到林沅和鍾鳴的人之前,是先透過開著的包廂門聽到走廊上鍾鳴跟侍應生交談的聲音。

腳步越來越近,宗念始終沉浸在推奶酪和溜貓的愜意氛圍中,像個不合群的網癮少女。

“來了?”周聽雨的聲音很溫柔,很甜,齁到她了。

林沅坐下沒說話,是鍾鳴開口,“我剛才打給城哥,這才知道你們沒回金城,聽雨姐和城哥見麵吃飯不奇怪,但宗念也在,我有點兒好奇了,這是什麼局?”

韋曆城笑笑沒說話,宗念沉浸在手遊帶來的歡愉中無法自拔,周聽雨開口:“樺市的這個度假村項目,很遺憾沒能跟杉北木業合作,我昨天在會場看到小姑娘情緒低落,於情於理,我要出麵做東。就是小姑娘很敏感,我說話直接慣了,當著曆城的麵兒更,潛意識裏就不想用應酬那一套,這倒弄巧成拙,看把小姑娘氣得。”

這兩人說的話宗念一個字都不想走心,她沒看韋曆城接電話,倒是看到他給誰共享了位置,至於周聽雨……算了,她不想評價了。

“城哥,你們都是老朋友我就不參與了,我回酒店收拾收拾行李,有點兒困。”

韋曆城起身,“我送你回酒店我再回來,路上看有沒有要點,你得換一種退燒藥。”

宗念沒拒絕,有事兒想私下問一問韋曆城。

“還在生氣嗎?我跟你賠不是,對不起,你就當我這個長你幾歲的姐姐口無遮攔,聽曆城的意思,小姑娘還生著病?瞧我,好心辦壞事兒。”

周聽雨的苦笑落入宗念眼中,宗念知道想自己幾斤幾兩,跟一個戲精飆戲,她沒這個技能,“說了很多次沒有情緒,無論杉北還是我個人,周經理始終不信,我表達能力差,就不在這兒占用大家的時間了,告辭。”

宗念從頭至尾沒給林沅一個正式的眼神,臨到門口,忽然聽見林沅開口:“曆城留下,滿街的出租車她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