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撇清,實際行動上,哪能真的袖手旁觀?
宗念請趕過來的韋曆城幫忙,送這對母女去報案,宗念可能會永遠記得閆文婷臨走前的那個回眸,充斥著委屈和怨恨。
宗念從不覺得自己強大,也常常會自我懷疑,這樣的處理方式是不是正確?她所謂的‘負責’真是閆文婷所希望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在那副已然千瘡百孔的靈魂上再補一槍?
“我可以去報案,我謝謝總監。但也請總監信守諾言,別將來隨便找個由頭就把我開了!”
她說她事兒都辦完了就銷假回來上班,還在運營部,哪兒都不去。
宗念大略知道閆文婷為什麼會恨她,但不大明白印象中挺大方聰明的女孩兒,力氣不衝加害者去使,反過來要跟她這個勁。
退一萬步講,每天帶著怨懟來上班,還要遵照討厭的上司指示辦事,難受的一定不是上司吧,通俗的解釋就是一對多和一對一的差距。
可是任由閆文婷犯傻?任由幾個死老外逍遙法外,宗念也做不到,最重要的一點,她真的不認為以閆文婷的心性,能真的吃下啞巴虧——時間非但不會愈合這樣的傷痛,忍氣吞聲的後果絕不是是海闊天空,它會在每一次午夜夢回,每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在你心底刮起颶風。
……
宗念指路,讓鍾鳴開到距離杉北不遠的一間茶樓。
“你跟你舅舅怎麼了,有矛盾?”
這問題其實突兀,上一句還聊冰城的設計方案怎麼改,怎麼就扯到這了?
宗念不是沒想過含混帶過,可麵對林沅,她不認為自己能夠自洽。
她點f5f6e483點頭,“有一點。”
他細究舅甥倆的矛盾是因公還是因私,杉北從宗英北建立之初就是典型的家族企業,公私分不開的。
知道宗念這個人護短,當初拿錢擺平杉北肇事司機家屬,嘴上說有一點,那矛盾一定很大。
“大部分解決不了的事兒你都可以找曆城,如果曆城沒時間,你打給鍾鳴。”
被點名的鍾鳴微笑應和,理解並傳達老板的意思,宗念道謝,可家事不適合家族成員以外的人參與,何況是醜聞。
冰城溪甲村項目,發過去的方案改了又改,眼見著宗念在圖紙副本上勾勾畫畫,記滿了幾張紙,鍾鳴幫著自家老板說話。
宗念自問在公事上承受能力可以,鍾鳴一副生怕她被林沅嚇哭的口吻半解釋半安慰,越說越下道,宗念隻得哭笑不得的反過來‘安撫’鍾鳴。
“林總要求高是好事兒,聽說冰城度假山莊是明年泰禾的主打項目,於公於私,這一單想好好做,杉北這兩三年也在走下坡路,急需要一個門麵之作,所以鍾鳴,我從開始就沒想‘一稿過’,也不覺得改方案麻煩,你不用這樣兒。”
鍾鳴舉杯,以茶代酒,宗念回以一笑,回敬一杯花茶,“不過真正的暖男真的是社會稀缺資源,從愛護國寶的角度,希望你繼續保持。”
“方案先改,叫不準的或者是有爭議的地方,你打給我問。要是我人在公司,你直接帶設計師到泰禾現場溝通現場改,都行,讓下邊人辛苦辛苦,下周三之前給我,有沒有問題?”
今天才是周四,宗念應下,“可以。”
聊完了,宗念剛想收拾東西回公司,卻聽林沅話鋒一轉,“溪甲村趙村長家的事兒,你不用想了,裏邊兒沒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