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本性難移(1 / 2)

夏末初秋的天氣,冷熱合宜,偶有徐徐微風拂過麵頰,端的是舒適愜意。

產婦出院裹嚴實點兒不稀奇,產後幾天骨頭縫是開的,怕受風做病。

可盧廣珍打扮實在是太誇張,及踝的黑色羽絨服、皮草帽子、羊絨圍巾,和不知從哪淘來的係帶紗布大口罩。

宗念真怕她沒出醫院門就捂到中暑,到時還要白白浪費醫療資源。

走在隊伍末尾的宗念,自然難逃被連帶圍觀的命運,可這一路上,她還真沒顧得上尷尬。

心裏翻來覆去的琢磨事兒:宗念伺候盧廣珍,這是徐斯明曾極力要求的,也曾數度對不能接受的宗念洗腦,並強行灌輸:隻有伺候好盧廣珍和他剛出世的弟弟,才能換得盧廣珍同意這門婚事,宗念才能順利進徐家大門的錯誤邏輯。

產子以來,盧廣珍自己也是沉浸在被她‘服侍’的快感中不能自拔。這風氣蔓延到整個徐家,除了那個還不會說話的小嬰兒,哪個不是一邊享受著她所提供放物質享受,一邊又將她釘死在鄙視鏈的最底層,好像把別人從上麵扽下來,自己就能一躍登頂。

可剛剛是什麼情況?盧廣珍竟然不同意?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表演不夠逼真,被瞧出了端倪?

這猜測不到一秒就被排除。

盧廣珍其人,似乎存活於世的意義就是折磨別人,以她的脾性,就算是看出宗念的虛情假意,也不會當麵拆穿,反而會滿口答應,然後壓榨剝削,折磨羞辱。

四五十年的刁鑽跋扈,突然就善解人意了?

不可能,本性難移。徐家人都有選擇性失明的毛病,眼前、心裏、人生路上,似乎從沒有‘與人為善’這一個選項。

那麼盧廣珍第一個投了反對票,她顧慮的是什麼?

宗念想不通,但看徐斯明那樣子,也不像是事先知情。

……

醫院門口。

“斯明,你去送一送你二姑。”徐宏誌雙手背著,不去攙扶老伴兒,還生著氣。

徐斯明一頓,“二姑要去哪兒,有急事兒?”

被徐斯明文問話總有種被領導訓話的緊張感,二姑立馬上前,“啊,你媽出院了,二姑也算完成任務,我得走了。”

“你小慧兒妹妹那邊前天打電話,說補考的幾科及格了,欠的學分也都補上了,學校寢室攆人了,過兩天拿了畢業證就要回家,你二姑夫那邊也是天天打電話催我。

提到丈夫,二姑不忘吐槽,“你二姑夫那人你不是不知道?菜放鍋裏都不知道熱一口,小慧再一回去,爺倆不餓死也髒死在家裏。”

宗念這才注意到,二姑手上提著一個印有某旅行社字樣的大帆布包,東西太滿撐開了拉鏈,用輸液管捆緊了提手。

徐斯明挽留,“晚上我還想請大姑二姑和表姐吃飯,這兩個來月你們忙前忙後的也沒少跟著吃苦。”

二姑嘴皮子碎而不溜,隻會重複說‘沒有沒有’和‘應該的’。

長身而立的徐斯明苦笑道:“二姑你也說我們是一家人,我知道家人之間的情分不是一頓飯能算清的,但二姑你也別走這麼急啊,至少也得給我個表達感謝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