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婷氣急了也氣瘋了,被幾個老外誆騙侮辱是事實,是噩夢,不是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不是資本家剝削她的工具和籌碼!
改革開放了吧?和諧民主了吧?這世上還存在王法吧?到底是誰給他們的權力,去揭開她瘡疤?!
這段時間以來的‘邊緣化’早令閆文婷失衡,見宗念始終冷冷淡淡的沒有表情,她心中蟄伏許久的魔鬼終於抖擻冒頭。
她近乎瘋狂地叫囂著:
“你憑什麼解雇我?你怕不怕我把這段發抖音,曝光你心胸狹窄攜怨報複……”
“你這是剝削,是壓榨,是青天白日下的黑惡勢力,我現在就報警,都別求我,早幹嘛來著……”
“你以為你這是國企,是事業編,你牛什麼牛?你要解雇我,我還不樂意伺候你了,不過你們別以為誰都是軟柿子,我就不信沒有人能管得了你了……”
“我不但要報警,我還要申請勞動仲裁,我找律師告訴你們,管十三萬還是三十萬我都不可能認,當初你自己說的要幫我,我沒跟你說謝謝還是我後來沒給你泡咖啡帶早餐,你現在跟我算錢,你幹得這叫人事兒嗎……”
“你不認別怪老實人反撲,我現在就聯係各大營銷號,我傾家蕩產也要讓外界知道知道你們這個坑人的公司,我這就錄,有能耐一個都別躲……”
“十三萬,這錢我家不是拿不出,但你沒這個本事拿,不過你放心,等你窮困潦倒那天,我一定買份十三塊錢的隔夜飯送給你,報答你今天給我的所有難堪……”
閆文婷喘著粗氣停下,她可以做到勇敢,可以做到不畏強權,但喉嚨喊劈了,嘶喇喇的疼。
除了主位穩如泰山的宗念,和下首位淡定始終的倆總監,其餘幾人早都忘了可能被一同解雇的恐懼,唯一想法:閆文婷瘋了,真瘋了。
幾個同事不敢上去勸,這聲音早傳到會議室外,眾人皆是豎起耳朵聽動靜。
什麼仇什麼怨,讓部門最得總監青睞的小助理像個市井潑婦一樣罵人?
“我剛才悄悄溜過去聽了一嘴,是總監拿人小助理上次被老外那個的事兒,管人家要錢,十來萬。”
有人再也摁不住八卦欲,凳子一滑,“真假?那可是太忒損了,不厚道啊。”
“什麼就損了,咱總監車你是少做了,還是總監的飯和咖啡你少喝了,要我說那小助理成天仗著自己是元老耀武揚威跟咱們窮得瑟,人品就不行,還指不定怎麼回事兒呢。”
“就是,理性吃瓜,理性吃瓜,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在裏邊了,什麼情況咱又沒親眼看見。”
實習生在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心,有人看她一副被嚇呆了的怯懦樣子,揶揄道:“別怕,再怎麼樣也咬不著你,不用哆嗦成這樣。”
她不說話,有人想起來,“對了,你不說今天不太餓,吃了半盤就上樓了嗎?你不會是吃到首瓜了吧?”
眾人的好奇心似乎都有了出處,“真碰著了?來,快給姐姐哥哥們講講怎麼回事兒?是官逼民反嗎?”
實習生側首,定定的看著圍上來的一群人,心裏是慌的,本能學著宗念平時的寡淡樣子,“總監不差錢,公司更不差這十來萬,為什麼非得大張旗鼓的管閆助理要錢,你們自己品。”
大夥一聽,對啊,他們眼中的十來萬,在有錢人眼裏估計最多一百來塊,為什麼計較一百塊,還是曾經那麼看重的元老,值得深思。
這一頭,閆文婷跌坐在椅子上,嘴唇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