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有一點看得準:宗念確實有感情潔癖。
她容不得心照不宣的曖昧,更不會放縱自己去惦記一個已有伴侶的男人。
酥麻反應仍在,但正是這樣的反應讓她生氣,對自己,也對林沅,氣自己不瀟灑,拿起起放不下,也氣他身邊兒明明已經有人,還堂而皇之的用這樣曖昧的舉動撩人。
原本平靜的小臉猛地一沉,宗念起身,皺眉說了句“我去補個妝”,扭頭就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無視林沅,自顧自把空碟子收走。
她開門的動靜把門外的盤桓許久的齊聖嚇了一跳。
但齊聖好歹是泰禾培養出來的人,一秒收拾好驚訝,專業禮貌的口吻上前詢問。
宗念聞言舉了舉小碟子,“請問,這個應該放哪兒?”
見齊聖帶著宗念離開,鍾鳴拿著早應該送進去的文件去找林沅。
林沅把審批書簽完遞回給他,鍾鳴接了卻遲遲不走,笑眯眯往桌子前麵一戳,擺明了有話說。
他不想給鍾鳴胡咧咧的機會。但鍾鳴仗著自己這倆月沒白忙活,項目在他接手後進行得穩中有進,笑道:“沅哥,女人都是聽覺動物。”
林沅眼皮一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數秒後才道:“以前沒發現你有好為人師的毛病,交代下去,以後讓人見你都別叫助理,叫鍾老師。”
這大帽子險些把鍾鳴脖子壓折。
“雕蟲小技哪敢班門弄斧,說到底是覺得可惜,所謂旁觀者清嘛,我剛才看宗念出門時候臉上表情像是要哭了,我看了都跟著著急…沅哥,你是不是又說人什麼了?”
要哭?
林沅默默回憶,他看著怎麼不像要哭,反而是想動手打他又勉強忍住。
還是說他看錯了?她真的差點兒氣哭?
“我什麼也沒說。”林沅眉心一擰,“我閑的嗎?總說她幹嘛?”
鍾鳴無聲反駁:閑不閑的不知道,從以前到現在沒少擠兌人家是真的。
心底‘嘖嘖嘖’,麵上卻不敢再嘚瑟,“那可能是我看岔了。”
鍾鳴捏著文件夾要走,似是忽然想到什麼,“哦,差點兒忘了。”
通常情況下,‘賣關子’之後定跟著‘幺蛾子’,但他從今門兒到現在都是圍繞宗念展開,林沅就算猜到後麵是雷,仍仍忍不住,“說。”
她周邊所有事兒,他都想知道。
“我剛才跟她走了碰頭,正趕上有人打電話給她,我聽她喊對方‘賴總’……事先聲明,我不是故意偷聽女生打電話,實在是圈子裏這個姓氏罕見,我一不小心就給聽進去了。”
鍾鳴追加的情報,成功的把林沅整鬱悶了。
然而眾所周知,林沅對鍾鳴沒有隔夜仇……有什麼仇當場就報了。
可憐鍾鳴大禍臨頭而不自知,故意道:’“沒什麼事兒我先出去了。”
林沅頷首,“去吧。”
他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鍾鳴反而生出了命懸一線的危機感,“……啊,那我真出去了,林總。”
他一步三回頭,等好不容易磨蹭到地中間,終於等來林沅的‘審判’。
“聽說你機票訂的後天一早?”
被出差支配的恐懼襲來,鍾鳴神色一淩,“是,很久沒回金城了,準備明天回家陪我爸媽待一天,後天一早走。”
感情牌打得賊溜,儼然是長期實踐的結果。
以為林沅看在他父母的麵子上,定如往常般看破不說破,再不濟揶揄一句這事兒也就過了,可他一個萬年單身狗,終究是低估了感情受挫男人的愛計較程度。
“一天太緊,給你一周假,你這幾天就在金城待著,一年到頭了多陪陪叔叔阿姨,不用擔心扣薪水和獎金,就當提前休過年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