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彬這種態度,這名記者看了他一眼道:“我看那名大學生發的貼子裏,提到了好幾個人,為什麼隻是這位崔副縣長報了案了呢?你覺得這是一種誹謗嗎?”
杜彬頓時感到有些語塞,說道:“這個,有一個人報案就可以了嘛,他其實是在誣陷我們縣裏好幾位領導,有一個報案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有人報案,你們就可以抓他了是嗎?你身為公安局長,你不覺得這是知法犯法嗎?”這名記者的話有些犀利。
杜彬一聽便惱了,但是他不好發作,隻好忍住氣道:“王記者,你不能這樣說,我怎麼是知法犯法呢?我們是嚴格按照法律辦事的。”
這名記者道:“誹謗罪是自訴案件,就不應當由你們公安局立案偵查,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杜彬馬上說道:“誹謗案件還有例外情況呢,隻要涉嫌危害國家和社會利益的我們公安機關就有權管轄。”
這名記者馬上說道:“你認為這個案子涉及到危害國家和社會利益?”
杜彬道:“這名大學生的行為嚴重影響到了我們城市建設工作的進行,還不涉及到危害國家和社會利益嗎?”
這名記者道:“報案的是你們縣領導,誹謗的也是你們縣領導,不是你們的城市建設工作,他的行為怎麼會影響到你們的城市建設工作?哪方麵影響到你們的城市建設工作?你能舉一下例子嗎?”
記者的問話讓杜彬有些接受不了,原本想著要與記者好好談一談,給記者一點好處,好把事情擺平,但現在看來他完成不了這個任務,因為記者老是追問他,他根本沒有機會說這些事,所以他在招架不住之時說道:“這個問題很複雜,我一時不好回答你,但總之有一條,我們是嚴格按照法律辦事的,這樣吧,我讓蔣部長過來與你談談,他是縣委常委,權力比我大,或許他會讓你感到比較滿意。”
杜彬便想著脫身離開,讓蔣美麗進來和記者談一談,當然主要是談給這名記者好處的事,以便好擺平這名記者。
看到他回避自己的問題,這名記者又追問道:“我最後想問一個問題,你這樣做是你們公安局自己決定的,還是縣裏的領導決定的?如果是縣裏的領導決定的,請問是哪位縣領導?”
這名記者又這麼一問,杜彬連忙擺手說道:“這個我無可奉告,當然是我們縣公安局自己決定的,我現在不和你講了,讓蔣部長和你講吧。”
杜彬如逃兵一般離開了記者的房間,出來後就把蔣美麗叫了過來,讓她進去和記者談。
蔣美麗一看到他灰溜溜地出來,便知情況不大好,連忙問了他一句,杜彬就悄悄告訴她,他還沒有談到給好處的事,讓她進去說一說,他剛才隻是講了案子的問題,情況不大好,讓她心裏有點準備,務必讓這名記者上套。
蔣美麗一聽,便是感到杜彬無能,居然進去半天,連給好處的事都沒有說出來,看來還得她親自出麵和記者說一說這事。